当荀振一行人离开这山坡颇远后,这山坡密林之中就突然涌起了滚滚浓烟。
并且,这浓烟是从山坡下方而起,沿着山脊往而去,如一个环状将里面的猎物牢牢困死。
“火烧山林,疾掠如风,文元,这下吕布被你玩惨了......”
“呵呵,都是他自找的,谁叫他要来惹我。走吧,公达。”
“好。”
...........
傍晚时分,夕阳斜照。
刚下过暴雨的天空,此刻澄净如镜。
一条彩虹从天际处飞跃而出,横亘在密林的山头之间,端的是美轮美奂。
而与这般美景形成鲜明对比的是,这山坡脚下一处小溪处。
几个披头散发,恍若野人一般的人正半蹲在此处大口大口的饮着溪水。
这几人不是别人,正是刚从那山火中侥幸逃出的吕布、张辽、高顺几人。
此时,几人身眉毛,头发,衣饰皆是被烧毁,唯有那散发着焦味的皮甲还附着在身。
且几人中只有吕布那赤兔马尚在,其余人的马要么早已葬身火海要么就是跌落山崖。
但是即使如此,这极具灵性的赤兔马也是满身伤痕,四蹄流血不止。
“咳咳......”
喝了几口清凉溪水后,吕布双拳一握,就仰天大吼道:
“荀!振!此人,某必杀之!”
闻言,一旁的张辽不由在一旁低声劝道:
“奉先,算了吧,此人有神鬼莫测之智,我们斗不过他的。”
张辽这次算是见到这荀文元的本事了。
此前刚进洛阳时,他也是经常听周围的人说这荀振荀文元有多么多么厉害。
虽然,嘴不说,但是,其实他心里是不以为然的。
毕竟,这荀文元不过是一个文弱书生。
既不会武艺,也未领兵打过仗,这种人能有多厉害?
但是,这次他是彻底领教了一番!
三千精锐并州铁骑,只半天时间不到就只剩下眼前这数十骑!
要不是运气好,刚好下了一场暴雨,那他们这些人估计全部得葬身在这场山火之中!
对于这个人他已是发自内心的畏惧了!
此时,一旁的高顺闻言,也是不由低叹道:
“奉先,这次我们都说不该来的,你偏要一时冲动。
结果,这三千并州儿郎全部死在了这,你回去后,又怎么面对并州父老乡亲?”
“这是某的错吗?某的错?!都是那荀振!一切都是这荀振的错!
他抢走小蝉,现在又覆灭我三千并州儿郎,这个仇,某一定要报!”
此时,吕布嘶声力竭地怒吼道。
整个人状若疯癫。
见此,高顺不禁摇了摇头。
而就在这时,他目光又不禁瞥到远处小溪对岸一棵大树——
那处似有一块白色帛布在迎风飘扬......
“文远,你看那是什么?”此时,高顺转头对一旁的张辽言道。
“嗯?好像是一块帛布,季远,你去取了过来。”
这时,张辽眯着眼张望了一阵,旋即,对身旁一士兵吩咐道。
“是。”
未久,那叫季远的士兵便就从对岸将那白色帛布给取了过来。
而回来时,这叫季远的士兵脸神情颇有些不自然。
张辽心中奇怪,旋即,伸手接过了这季远递过来的白色帛布。
而这时,吕布、高顺等人也是走了过来。
吕布只一眼望去,整个人鲜血涌直冲脑颅,刹那间,脸色由赤色变成了紫色。
“荀振!!!”
怒吼之下,吕布就是一口鲜血狂吐而出,接着,整个人便就直挺挺地往后倒去。
“奉先!”
见此,张辽和高顺两人一前一后,连忙来到吕布身侧,将他一把抱住。
高顺伸手探查了一下吕布的人中,又摸了摸他的脉搏,然后,对一旁的张辽说道:
“没事,只是昏过去了。”
此时,张辽又看了一眼,那白色帛布写着的“吕布小儿,后会有期”八个大字,旋即,不由摇头低低一叹。
“唉,奉先......”
闻言,高顺也不禁叹道:
“此人当真留侯在世,天下无双,不到万不得已,决不可与此人为敌!”
半个月后,荀振和荀攸终于又是回到了阔别已久的颍川。
此时,颍川的黄巾之乱已是彻底平息。
走在回颍阴的路,还依旧可以看到百姓正在田里干活。
偶尔,还有扎着辫子的黄髫小儿在田间追逐着蝴蝶。
“还是颍川好,洛阳自从董卓来了后,一派乌烟瘴气之象。”
此时,荀攸坐在马车,看着眼前这片恬淡安宁的景象不由感叹道。
“嘿,公达,你就知足吧,我保证你此前看到的洛阳还是不错的洛阳。
你看着吧,再过段时日,这洛阳哪天不流血就是不正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