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曹操和荀振两人在乐进的带领下来到那营地中时,那营地中一匹全身赤红的高头大马正扬蹄嘶鸣。
要不是拉着马绳的是夏侯惇这等天下一流武将,估计这赤兔马早就脱开束缚了。
此时,夏侯惇整个面庞亦是隐隐有些发红,像是喝醉了酒一般。
“主公!”
当曹操走近时,他手下的部将皆是朝他恭敬行礼。
而曹操朝众人微微一点头,便就踱步走到那赤兔马的身旁。
然后,一边伸出双手缓缓抚摸着这赤兔马,一边感叹道:
“此马果真绝世神驹!你们是从何处找到此马的?”
闻言,一旁的夏侯惇立即应道:
“在距离这山坡十五里地外,当时,此马正陷在水坑中,进退不得。”
闻言,曹操不由皱眉道:
“那当时,你们可曾见到那吕布身影?”
“未曾见到。只是,后来我等仔细搜索时,却是发现了两个吕布的部将。”
“哪两人?”
“张辽和高顺。”
说着,夏侯惇便就用手中马鞭指了指西边方向。
此时,曹操和荀振两人皆是沿着他所指示的方向望了过去。
只见,那西边校场之处的两根粗大原木分别绑着一人。
而且,张飞还拿着一根马鞭正对着其中一人不断抽打着。
见此,荀振不由眉头微皱,旋即,便就带着典韦走前去,对着张飞喝道:
“翼德,住手!”
“文元!”
“荀公子!”
此时,刘备和关羽两人也正站在一旁,听到荀振的声音,两人立即朝荀振拱手道。
刘备依旧一副仁者模样。
只是,目光在看向荀振时,与之前相比,却是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火热。
而关羽与之前相比,态度也不似此前那般傲人。
打招呼的语气中,对荀振明显多了一丝恭敬。
而张飞还是以前那副恭敬模样,见到荀振过来,他立即停下手来。
手掌还特意在身擦了擦后,才双手抱拳朝着荀振躬身道:
“燕人张飞,见过荀公子!”
见高顺身满是鞭痕,荀振不由皱眉道:
“翼德,为何要如此对此人?”
闻言,张飞立即大声言道:
“荀公子,你有所不知,这两人乃是吕布手下亲信。
吕布那三姓家奴,为虎作伥,在洛阳不知为董卓做了多少伤天害理之事。
这两人既然是他亲信,这手沾的鲜血定然也是不少,所以,俺就特意教训教训他们。”
闻言,荀振心中冷笑一声,目光立即就在张飞脸冷冷一扫道:“只是这样么?”
他看的出来,这张飞明显就是在针对这高顺。
如果张飞真为了这个理由,那为何同样是吕布手下亲信的张辽身却是半点鞭痕也无?
虽然,荀振不过一个文弱书生,但是,这黑熊一般的张飞,此时,在被荀振这冰冷目光冷冷一扫后,心中却是一阵发毛,当即,讪讪笑道:
“不......不瞒荀公子,其实,就是俺大哥刚才问这厮话,这厮鸟都不鸟俺大哥,所以,俺,俺一时气不过就拿马鞭抽他了......”
“玄德,翼德这般做也是出于你本意么?”
这时,荀振望向了一旁的刘备,面无表情地问道。
刘备是何等心思玲珑剔透之辈?
荀振这般一问,他心中当即一突,暗道一声不好,连忙告罪道:
“文元,误会了,备完全没有这个意思。
翼德!你这厮还不快向这位兄台赔罪?”
闻言,张飞立即瞪着铜铃大的虎眼道:
“大......大哥,你说什么?要俺向这厮赔罪?
俺刚才打的时候,你怎么不说?明明就是......”
“三弟!大哥让你赔罪,那自然有他的道理,你多嘴什么!”
“二哥,怎么你也......”
张飞刚要抗议二句,但是,发现此时刘备正目光冰冷地望着他。
他只好将手中马鞭发泄似的往下一丢,然后,十分不情愿地朝这高顺拱了拱手道:
“这位兄台,刚才都是俺不好,你多多包涵......”
说完,头也不回地转身而去。
“云长,你去安慰一下翼德。”
“是,大哥。”
等关张二人都走远后,荀振这时才目光冷冷地望向刘备冷声道:
“玄德兄,虽然,孟德是将你三人从公孙太守那边借调过来的。
但是,依据联军规矩,联军一日不散,那你三人始终都是孟德手下。
国有国法,军有军规,此前,你三人未经孟德允许便就私自出阵,我可暂且不咎。
甚至,就是我同你们约好在此山坡之处一同截杀吕布。
你们三人未如约而至的事,我也可以不管。”
“文元,这截杀吕布之事,并非是我等故意失约,而是,当时......”
此时,荀振袍袖一挥,一把就将刘备辩解的话打断,冷笑道:
“好了,玄德兄,我都说了不追究你们责任了,你何必还要找其他借口?
元让是和你们一起去的,为何当时元让到了,而你们三人却是失约?
你这般做,无非就是担心我会将你兄弟三人当作牺牲品去拦吕布不是?”
听到荀振直接道出他当时心中的小九九,刘备不禁耳根通红。
而此时,荀振看也不看他,继续言道:
“玄德兄,你这般想乃是人之常情,我不怪你,但是,我现在还是想请你认清一个事实。
此处乃是孟德的地盘,未经他允许,你不得对这里任何一个俘虏动用私刑,你明白么?”
“是,备知道了。”
“好,那你先下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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