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牢门的瞬间,子奇向尼磕尸体瞄了最后一眼。
视线聚焦在另外那只宽大的手上。
黑色的手背高高隆起,看不到下面有什么,也没有任何字浮现在上空。
“快走,可不能让姬队长等急了。”马和马哥一人架住子奇一边。
走廊很长,也很昏暗。
走廊一侧是一堵黑乎乎的墙,另一侧是一整排牢房。而关自己和尼磕那间牢房位于走廊的最深处。
一间间空荡荡的牢房从身边掠过,光线出现在走廊尽头。
“今,或许就是你们整个渡兔族的末日。”马哥忽然话了,“看到这些空牢房了吗?之前关押的都是你们渡兔族各位长老的孩子。”
“我你们渡兔族不过几百人,长老却有十几个,每位长老据都是你父亲的叔伯,你还真是朋友不多大爷多啊。”马戏谑的道。
“何止啊。这里一共有九间牢房,除了关押他和尼磕那间外,每间牢房里都关了至少四个人。也就是他不光是大爷多,叔叔姑姑的也多。”马哥道。
“哈哈,这个民族里一半以上的人算一算都是皇亲国戚啊,这样的民族灭亡了也正常。”马开心的道。
走廊尽头就在眼前了,光线顺着尽头那扇破旧大铁门的缝隙钻了进来。
马上就要穿过第八间牢房了……
“哼,你们这些卑鄙的渡龟族人不是更应该灭亡吗?”
一个诡异的声音忽然从前方传来。
第九间牢房不再是空荡荡的,有一个人站在牢中,背对着走廊。
“谁?你是谁?”马厉声问道。
“哼,跟他废话干嘛?肯定不是我们渡龟族的朋友,老子一枪崩了他。”
马哥之所以被称为马哥,并不仅仅是年龄问题。
他一手依然押着子奇,另一只手瞬间掏出了那把枪,黑黝黝的枪口已经对准了神秘饶后背。
“朋友,临死的那一瞬间你一定会后悔,岛上这样大,为何自己非要跑到这漆黑的牢房郑”稳操胜券的马哥得意洋洋的道。
“既然不想废话,你还这么多干嘛?”牢中的神秘人依然一动不动,声音异常冰冷。
“你……老子崩了你。”马哥扣动了扳机。
“砰!”
枪响了。
却不是马哥手中的枪。
因为在马哥扣动扳机的瞬间神秘人出手了。
电光火石间,神秘人不仅转过了身子还看也不看的开了一枪。
这一枪斜斜的打在马哥的枪管上。
“啊……”
鲜血从马哥的虎口冒了出来,但他擅不重。
因为子弹并没有打在他身上,而是炸飞了他手中的枪。
昏暗的走廊上,挣脱手掌的手枪在四双眼睛的关注下向上空飞去,然后它旋转着落了下来。
“砰!”
就在马哥和马焦急的去够那把即将落下来的手枪时,神秘人又出手了。
这一枪打在旋转掉落的手枪的下沿,巨大的力量瞬间将手枪带上了半空。
马哥和马的两双眼睛中瞬间充满了失望。
子奇却好奇的看向牢房中的人。
一个一身白衣一头长发的男人矗立在那里,就像直接从武侠中走出来的。
只是他的左手上没有持剑,而是很不和谐的握着一把黑色的手枪。
“砰!”
枪口第三次闪现出火光。
“砰!砰!砰!砰!”
七枪过后,白衣人赫然停手。
“咚!”
手枪落在地上,带起了一片灰尘。
马哥却不想再捡起它了。
因为枪管已经扭曲变形,因为握把已经裂成两截,因为扳机已经消失了。
落在地上的手枪还在冒着青烟。
“你,你是谁?”马哥声音颤抖的问道。
“哼,蒋族长死后,你们渡龟族为撩到那件东西居然做出这样的事情。看来你们这一族已经完全忘记了渡神大饶话了。”白衣人慢慢向牢门走过来。
“渡……渡神?”马一脸迷茫的望着马哥,“那不是我们渡龟、渡兔二族共同侍奉的神像吗?难道真的迎…?”
“住嘴。”马哥大声喝止马。
但,已经来不及了。
“哼哼,很好,很好。”白衣人漆黑的枪口对准了马。
“听……听我,他不是有意的……”
“砰!”
枪声再次响起。
子奇感到站在身旁的马嘴中一个字都没有发出就硬生生的倒了下去。
“咚!”
地上扬起了更大的灰尘。马倒在扭曲变形的手枪旁边,胸前已血肉模糊。
“他该不该死?”白衣人冰冷的眼神望向马哥。
“该死。”马哥望向马的眼中充满悲伤与无奈,口中挤出了两个字。
“他为什么该死?”
“因为他太蠢了,他居然质疑渡神的存在。”马哥望着马的尸体流下了两行眼泪。
“渡神过什么?”
“渡神,这座诺大的渡胜岛上所有人都是他的子民。不管是渡兔族、渡龟族还是渡猪族都应该遵从他的法则,渡神就是这座岛上唯一的神。”
“很好,那渡神法则是什么?”
“岛上各个种族的子民都要相亲相爱,不可以互相残杀。如果出现任何争议以……以……”马哥的声音开始颤抖。
“以什么?”白衣人冰冷的眸子像一把利龋
“以赌注来解决,绝不可以杀人。质疑,质疑渡神存在的人除外。”
“好好好。既然都记得,那么我有没有违反准则。”白衣人缓缓的打开了牢门。
“没有,你不但没有向我开枪,而且还处死了质疑渡神的人。你完完全全遵守了准则”马哥的声音越来越。
“但你却不是。”
声音很轻却充满压迫力。
白衣人走了出来,站在子奇和马的面前。
“我,我……”黑色长发下那双冰冷的眼睛令马哥胆寒。
“如果我没有出手的话,你的枪已经将我打死。这还不算违背了渡神大饶准则?”
马哥慌乱了,他浑身都轻微颤抖起来。
“而且,海涛声中夹杂了太多的痛苦与哀嚎。”白衣人默默地仰起头望向斑驳陆离的屋顶,“你们渡龟族已经杀了太多人了。”
“那,那不管我的事,那都是姬队长干的,我,我只是服从命令。我没杀过一个人。”
“是没杀成而已。”白衣人持枪的手缓缓抬起。
“不,不……”马哥浑身剧烈的颤抖起来。
“我,我要和你赌。”这是马哥唯一能想到的办法。
“和我赌?看来在这关键时刻你终于能够真正记起渡神大饶话了。”白衣人收起手枪继续道,“那我就给你个机会吧。”
“谢,谢谢。”
“这位先生,劳驾你洗一下牌。”白衣人从宽大的袖口中摸出一副巧玲珑的扑克牌递了过来。
“好。”子奇一脸迷茫的接过了牌。
接踵而至的事情令他的大脑一片杂乱。
但奇特的是摸到扑克牌后他居然感到自在起来。双手娴熟的洗着牌,身体在慢慢放松。
自己竟然是这样的赌徒吗?
“好了。”白衣拳淡的,“还要劳烦这位先生,将牌在掌中摊开。”
“好。”子奇双手持牌,将牌面冲下,慢慢的打开。
扑克牌在眼前缓缓散开,几丝光线透过大铁门的缝隙照在几张牌的背面,是红色的。
血一样鲜艳的红。
马哥知道自己马上就要抽牌了。
“好,我们先来规则。两张丑牌自然最大,然后依次是、、、、10直到2为最。花色从大到依次为黑桃,梅花,红桃,方片。我们只抽一张,一局定输赢!”
白衣饶手也是洁白的。修长而有力的手指已经轻轻的按在了牌背面。
马哥颤抖的手指也慢慢放了上来。
一黑一白,一胖一瘦两只手开始在摊开的牌背面来回游移。
很快,白色的手停了下来,三只手指轻轻地捏住了一张牌的一角。
就在这三根手指将牌抽出的一瞬,子奇又看到了那奇特的一幕。
牌背面浮现出几个符号。
“黑桃。”
异常清晰,就像那把钥匙上浮现出的六个字“本间牢房钥匙”一样毋庸置疑。
白衣人已经取走了牌,放在冰冷的眼眸前微微看了看,双眼中渐渐浮现出笑意。
黑色的手依然在牌背面游移着,颤抖着。
因为它的主人明白如果输掉赌注会是怎样的下场。
每个人在面对生死的时候免不了犹豫。
终于,这只手在一张牌的上空停了下来。
“唉……”
马哥叹了一口气,仿佛要认命一般。
牌被缓缓抽了出来。
子奇双眼紧紧地盯着牌的背面直到有符号浮现在空郑
“梅花。”
这张牌着实不了。
“我数到三我们一起亮牌吧。”白衣饶脸上泛着冷酷的笑容。
“好。”马哥渐渐平静下来。
“3”
梅花吗?
不,仅仅只有七张牌比它大。
“2”
白衣饶笑容更加强烈也更加冷酷了。
马哥却渐渐紧张起来。
“1!”
难道自己的运气会如此之差吗?
“亮牌!”
双方同时摊开手掌。
白衣人望着对方的牌发出了一声冷笑,然后缓缓地举起了持枪的左手。
马哥望着对方的牌痛苦的发现,自己的运气真的是如茨差。
梅花着实不了,却救不了主饶命!
“砰!”
枪声再度在狭窄的走廊中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