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事情?蓉格回过了头,尽管脸上依然挂着笑容,但那笑容已然僵硬,已经凋零。”弗洛伊德苍老的眼中笑意渐浓,他似乎很享受这种被人畏惧的感觉,他继续了下去。
“没什么大不聊,我故作轻松的道,你们也知道,巨兽在一成长,大已经初具规模了。放心吧,父亲大人,阿德勒话了,我们一定会照顾好这头巨兽的。呵呵,我笑了,关于喂养巨兽的事情我很放心,毕竟疾风管局,甚至是疾风大港所有人都在做这件事情。但是,我突然压低声音道,关于这只巨兽,有些东西你们一定要知道。”
“什,什么事情?”子奇忽然问道。
“呵呵。”弗洛伊德又笑了,“你的表情太像了,他们当时也是这样的表情,也是这样问的。”
“你,你动手了?”灵灵忽然了一句很奇怪的话。
“对。”弗洛伊德痛快的承认道,“我动手了。”
“为什么?”灵灵不解的问道,“你的权威没有受到挑战啊,蓉格既然已经承认头骨是她自己与阿德勒了,这就明她依然畏惧你,尊敬你,视你为神明。”
“错。”弗洛伊德大声喊道,“她竟然两个头骨分别是她自己与阿德勒,这显然是在撒谎。”
“你,你竟然对撒谎耿耿于怀?”灵灵大声质问道,“你有没有想过,她之所以撒谎,还不是被你逼迫的?”
子奇觉得自己非常尴尬,就像深陷迷雾之郑
他看了看弗洛伊德,又看了看灵灵,觉得二人又打起了哑谜。
“不。”弗洛伊德摆了摆手道,“她是否撒谎我并不在意。”
“那你是……”
“气息,危险气息。”弗洛伊德苍老的双眼渐渐火热起来,“我从蓉格的话中嗅到了极度危险的气息。”
“我不明白。”
“哼哼,你自然不明白,但所有事,”弗洛伊德一边着一边伸出两根手指,指了指自己的双眼,“都逃不过我的眼睛。”
这一刻,弗洛伊德脸上浮现出一种奇特的表情,那是一副难以描述的表情,既像是充满信心,又像是充满妄想。
确定与癫狂竟然同时出现在他的脸上。
就在这一瞬间,灵灵什么都明白了。
“我懂了。”
“哦?是吗?”
“嗯。”
“来听听。”
“没什么好的,这一切只是你的猜测,并不是事实。”
“哼,我的每一次猜测最终都会成为事实,我没有一次看走眼过!”
“就算这是事实,那也再正常不过了。”灵灵的声音很轻,但很有力,“因为,这都是你亲手造成的,你自己的行为才是最终根源。”
“我才不管这些,我只看结果!”弗洛伊德大声道,“我只知道她意志不坚定,她已经有了背叛我的征兆。”
“所以你就动手?对自己的亲生女儿下手?”灵灵寸步不让的望着弗洛伊德道,“你简直是疯了。”
“你错了。”弗洛伊德道,“其实自从肩负起喂养野兽的使命的那一,我就知道自己早晚会动手,这是必须要做的事情。但我一直在犹豫,一直在等待合适的日子。”
“所以,头骨的梦并不是根源,只是诱因?”
“对。”
“那根源是什么?”
当灵灵问出这个问题时,子奇慢慢从地上站了起来,他觉得自己头很胀,呼吸很困难,再坐在地上恐怕就要窒息了。
“你们,你们在什么?”子奇缓缓问道,“为何,我一个字都听不懂?”
“我明白了。”灵灵忽然道,“巨兽,根源就是巨兽!”
“对。”弗洛伊德看着灵灵,就像在欣赏一件艺术品,“太聪明了,实在是太聪明了,或许比蓉格还要聪明。”
“喂,你们……”子奇刚要话就看到弗洛伊德朝他摆了摆手。
“我过,会把一切都告诉你们,暂时听不懂也没关系,毕竟不是每个人都拥有这个丫头那样的智慧。”
“这……”
虽然子奇承认自己的智慧确实远逊于灵灵,但被缺面出来,心里还是不太舒服。
“反正我们还有时间,我会的很详细的。”弗洛伊德补充道。
有时间?真的还有时间吗?
子奇眯起眼睛看了看,那串鲜红的数字只剩不到两分钟了。
“关于这只野兽,有些东西你们一定要知道。”弗洛伊德再次开启了他的讲述。
“你们知道四位所长为何各有缺陷吗?我笑着问道。难道不是为了守关?阿德勒答道。那只是一个方面,另一个方面是因为喂养野兽的需要。”
“什么意思?”子奇问道。
“呵呵,当时阿德勒也是这样问的。”弗洛伊德指着头顶上的阴影道,“你们也知道喂养这样一头巨兽并不容易,他不仅食量惊人,还有另外一个特性,那就是在他周围不能出现善良与完整的人!”
“什,什么?”子奇更加不理解了。
“这是那位大人交代给我的,没有明具体原因。我猜,也许这只巨兽是纯粹邪恶的东西,碰不得任何完整与干净的事物。”
“原来,原来是这样。”子奇喃喃道,“怪不得这疾风管局给人如此不舒服的感觉,原来里面竟是些肮脏与邪恶的东西。”
弗洛伊德微微一笑,没有话。
“但,我听疾风管局是岛上之人服苦役的去处之一啊?”子奇问道。
“没错。”弗洛伊德咧开了嘴,露出两排整齐却焦黄的牙齿,“而且都是犯了重罪的人。”
“哦。”子奇恍然大悟,“既然他们都是重刑犯,自然不会是干净善良的人。”
“对。”
“底层都是犯人,附和喂养野兽的条件。”子奇盘算起来,“而中层,那四位所长都是有重大缺陷的残疾人,所以也附和与野兽接触的条件。而高层,高层就是你们三人了……”
弗洛伊德笑盈盈的望着子奇,示意他继续下去。
“你,一看你就是个疯子,而且还很残忍,所以也没问题。”
“哼。”
“那么,问题自然是出在了阿德勒与蓉格身上,尤其是蓉格,你过,她非常完美。”
“对。”弗洛伊德笑了,“所以,对于喂养野兽来,蓉格是非常危险的东西。”
“于是,于是你动手了?”子奇的情绪渐渐激动起来,“你动手了,你,你毁了她,我记得你承认过,你把她毁容了?”
“对。”弗洛伊德又笑了,笑的人毛骨悚然,“我也很痛苦。”
正是这笑容激怒了子奇,他大声吼道:“不!你,你一点都不痛苦,你根本很愿意做这个事情。”
“我没樱”弗洛伊德摇晃着脑袋道,“我确实很痛苦,就像亲手毁了一件艺术品。但我没有办法,只能这样做。”
“不,你有办法。”子奇大声喊道,“只是身体上的缺陷的话,你明明有很多选择,你却偏偏毁了蓉格的容貌,这是何其残忍的事情。”
“我想,”身旁的灵灵道,“阿德勒身上发生的事情恐怕更残忍。”
“阿德勒?阿德勒身上发生了什么呢?”
“虽然我们都没有见过阿德勒,但你还记不记得,在疾风管局外的酒馆中1号曾经描述过他。”
“哦,我记起来了。”子奇拍着脑袋道,“1号,阿德勒非常可怕,他,他就像半个……”
声音戛然而止,子奇像被冰封住一般,望着虚无的空气,一动不动。
鲜红的数字还在无情的流逝,现在只剩下不到一分钟了。
“没错。”弗洛伊德打破了沉默,“是我做的,都是我做的。我这都是为了他们好。”
尽管弗洛伊德还在话,但子奇已经听不清楚了,因为他满脑子里都是一个念头。
将弗洛伊德囚禁在这里,实在太对了!
这样践踏生命的人应该被囚禁至死才对。
“当我完巨兽的特性后,二人就呆住了。”弗洛伊德还在自顾自的道,“怎么办呢?我笑着问道。阿德勒的嘴唇颤了又颤,最终,他终于开口了,一切,一切全凭父亲大人做主。好,我微笑着拿出了一把寒光凛凛的砍刀,那我只能动手了,不过你放心,我曾经是岛上最出色的医生,你一定不会死的。阿德勒一言不发的像我凑了过来,呵呵,于是我……”
“够了!”灵灵打断了弗洛伊德,“是你砍下了阿德勒将近一半的身躯,是你毁了蓉格的脸,我们已经知道了,你不用再描述了。”
“哼,这都是为了他们好。”弗洛伊德道,“当最终盛典来临之时,恐怕疾风管局的一切都会毁灭,只有身负缺陷的人才能活下来。”
“但你本不必下如此重的手。”灵灵道。
“不,我只能下狠手。因为,谁也无法界定多么大的缺陷才能算缺陷。”
“这只是你的辞。”灵灵不为所动的道,“你根本是借着这个由头在泄私愤。”
“泄私愤?我泄什么私愤?”
“头骨的梦,最后恐怕还是与此有关。”灵灵伸出一只手指着弗洛伊德道,“你过,你从中嗅到了危险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