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凉的触感惊醒了江停舒,江停舒感觉头昏昏沉沉,硬着睁开眼,少年的身影迷迷糊糊的,在光和影的重叠中,她努力辨认着外貌不俗的少年,呼,还挺好看的,长长的睫毛像扑闪扑闪的蝴蝶,澄澈的眼眸似有一片银河,旋转着独有的圆圈,要把人吸住似的。
“兄弟,你是?”江停舒睁大眼眸,问道,却没有发现站在旁边的其他人。
其他人倒吸一口气儿,这人连京城鼎鼎大名的舟哥都不知道。
“舟哥,你不认识啊?你倒在这里,受着箭伤,要不是我杨木筠看到好心帮你,你早就在云端上了!”杨木筠故作高深地摇摇头,似是遗憾似是叹气。
呵。那只傻鸟。给我安排这个地方。我要把它拿来炖!汤!喝!江停舒愤愤翻了白眼,低头一看自己躺在床上,穿着蓝白色的衣衫,手中紧攥的木牌子写着:江停舒,男。
男?!江停舒差点一口气吸不过来,本来想掀开被子验证一下,看那么多人围着,默默把蠢蠢欲动的手抬起又放下。
“兄弟,你练太极呢?还是耍戏脸?”杨木筠看她脸忽红忽白,忍不住说道。
“我在练功。”江停舒作势清了清喉咙,忽悠道。
“什么功?还变脸呢?”杨木筠闪着大眼睛问道。
江停舒丝毫没有欺骗小孩子的愧疚感,神秘兮兮掩嘴道:“梦功,我爹说只要每天睡觉时,把两手两脚抬起着睡,赛比活神仙,以后跑步都不带喘气的。听着,呆子,这是我祖传三百年的秘诀,三百年的老祖宗,要不是你是我救命恩人,记着传男不传女,你以后跟你孙子说这事儿,可别被别人听到了,慎记!慎记!”
“那……”杨木筠被唬住了,赶紧看看四周,也轻声道:“好,你这老祖宗姓甚名谁,我好立个牌位好好供着,别耽误了人老祖宗。”
你也不怕你的老祖宗气死,供着别人家老祖宗。江停舒打哈哈,随意道“姓江,名真沙。小心点记,别记错了。”
“江真沙……”杨木筠赶紧记着,“舟哥呢,舟哥竟然先走了,诶等等本少爷!”匆匆拉着站在还未说话的少年就要离开。“那小兄弟告辞,好好修养。”其中神态温和的少年浅浅点了头,示意离开。江停舒也眼带笑意地回应。
她似是发现什么:“舟哥?”啊,杨木筠?当初沈慕舟的兄弟……我竟然忽悠杨木筠半天,没看沈慕舟一眼?
江停舒陷入深深的忏悔中,突然一只鸟飞了过来,啄了啄窗子,江停舒看到它眼眸亮了亮,小花鸟皮抖了抖,那眼神就像……狼看到了猎物一样。
“小——花——你过来了?”江停舒温柔的抬了抬嘴角,伸手就抓住了它,拉长声音道:“听过鸟有一百种死法,你要——哪一种?”
小花无用的颤了颤,哭唧唧求饶。“说说吧,我这个是什么身份啊?”
“一个女扮男装的学生在太学院里。这个是沈慕舟将来逃婚的妻子,但这时偷偷从南方跑到京城过来,是跟她爹娘闹了别扭,用她远房表亲早亡的儿子,她自作主张给取了个也叫他的名字,也就是江停舒。”
“等等,也叫江停舒?他的未婚妻也叫江停舒?书中没讲啊?不是江婷婷吗?”
“你没好好看文吗?你真不是个合格的读者,”小花批判道:“江婷婷与人私通,给沈慕舟带来耻辱,只好换江停舒来了。”
“……”江家的女儿都好棒棒哦。一个逃婚还带走兵防图到北方通敌,一个私通。江家:完犊子了。
“咦,江停舒长得挺漂亮的,瞧瞧这白嫩的皮肤,这可爱的大眼睛怎么没人认出她是女的来?”江停舒照着镜子捏着弹性的脸。
“……”
江停舒长得跟你一样啊喂,你在夸你自己吗?被捏在手里的小花不敢作声。
小花:好惨一只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