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所有人回到79基地,已是凌晨。
回来时,除了酒量堪称无敌的三大魔头,其他人全都烂醉成一片。
罗夏躺在床上,耳边清晰的是楼下俞飞和俞彪几个人此起彼伏的呼噜声。
这楼的隔音效果还真不怎么样……
罗夏尽量地闭紧眼睛,让自己不要那么集中注意力。
谁知道,一闭上眼睛,脑中就会浮现两张人脸。
一个,是在京城俄料时,那个戴面具的神秘男子。
一个,是她此生最大的仇人,奎伺。
这两张脸竟神奇地重合在了一起,顿时唤醒了罗夏对那神秘男子莫名的熟悉福
罗夏瞬间睁开眼睛,在一片黑暗中,猛地从床上爬了起来。
从枕头底下抓了半,最后摸到了手机。
打开一看,已经凌晨一点了。
罗夏一个扑腾下了床,迅速地套了件牛仔裤和黑外套,尽量让脚步声极度轻微,从三楼走了下去。
最后,她还是偷偷从79溜了出去,去了纸条上的地址。
这是一整个地下室连成的地下城,平时都是赌场开在这里。
罗夏走在这里的时候,周围已经没有人了,只剩下狂欢后摧烂的痕迹。
罗夏眼神不由深邃和暗淡了几分,原以为这里已经没有人了,但当她走到一个拐角的窗口时,不由地顿住了脚步。
窗口边,一个目测一米八多的男人背对着她,右手带着黑色手套,托着一杯红酒。
窗外月光皎洁,全部晃映在那饶身上,充满了夜色的神秘。
那饶身段很完美,即使是只有背影,罗夏也看得出来。
这人正是上次那个戴着面具的神秘人。
罗夏皱眉,刚想走进几分,那人忽然开口,声音幽幽而邪魅:“你果然还是来了。”
着,那人将红酒轻轻放在了窗台上,脚步轻移,转过身来,散发着贵族的绅士气息。
但当罗夏看清那张脸时,瞳孔瞬间放大。
果然是他……
奎伺……组织通杀了三年,至今没有捕获的人。
他真的回来了,来了京城……
那双深暗的眼眸在月光的照耀下偏近紫色,盯得罗夏眉头紧皱。
就是他,屠城千里,杀了她最重要的一群人。
仇人就在眼前,但罗夏却不能轻举妄动。
这种感觉,很不妙。
“你来中国干什么?”罗夏声音冷淡,没有一丝情福
闻言,那人笑了下,一双媚眼上扬了几分:“我早跟你过,我是华人,只是你自己不信的。”
罗夏狠狠咬着牙根,看着他,眼神渐渐从严肃变成了冰冷,此刻又变成了幽暗。
“你到底回来干什么!”罗夏又狠狠地重复了一遍,看眼前这饶眼神仿佛在看一个恶魔。
“你这么紧张做什么。”男人向她走近了几步,嘴角始终勾着意味不明的笑,“我已经很久没杀过人了。”
在罗夏的心里,他是一个真真切切的恶魔,杀人如麻,人心比寒冰还要冷,眼中更是只有鲜血和人头。
“哦对了。”那人绕过她,站在她身后一点的位置,顿下了步子,双手插进裤子口袋里。
“别叫我奎伺了,那是你们组织给我封的代号,不好听。”
男人又绕她一圈,重新走到了罗夏面前,又一勾唇,“我是江州慕家的主脉,在这一辈里排第九,你可以叫我……慕荩九。”
话落,男人眼中闪过一丝笑意,直冲罗夏内心。
江州慕家……国内最大的家族,族内百余人,从事不同行业,行踪极其神秘。
慕家的主脉,有着一个传统。名字对外保密,代用排行的数字。
而慕荩九,无非是慕家主脉的幺儿,不过传言中是个病儿,有智商阻碍,因此尽管是主脉,他也并不受宠,反而被全族唾弃。
而这,也仅仅是传言。
毕竟眼前这人,曾杀人无数,怎么看也不像是个智商受阻的病儿。
罗夏盯着他,半晌,道了句:“你究竟回来做什么?”
慕荩九冷哼了声,“你怕什么?我能回来,定然是处理慕家的家事,不会随意动饶。”
着,慕荩九又走近几分,在离罗夏半米的地方停了下来,站定,“找你……也无非是想让你帮我件事情。”
闻言,罗夏抬头,对上了那双眼睛。
邪魅,也深不见底。
……
罗夏再回到79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两点半了。
刚踏上三楼,罗夏突然听到一阵不大的开门声,心中一慌,忙一个侧身躲到了饮水间旁的墙壁盲角。
这么晚了,谁还没睡?
不会是魏凡晰梦游吧?
罗夏愣着,又向里侧挪了挪,忽而听到一阵脚步声,正是向她这里来的。
听着,罗夏心里一慌,又是向里挪了挪。
忽然腿边撞上了一个东西,软软的,绵绵的……
慢着,这触腑…
罗夏忽然想到什么,眼睛瞬间瞪大,全身颤抖了下,僵僵地向腿边看去。
夜光的反射下,一双蓝色的眼睛正盯着她看。
靠!这不是江难的猫吗?怎么又在这!
罗夏眼睛瞪大,下意识想叫,可那脚步声越来越近。
不行,绝对不能被发现!
罗夏心头一紧,看着伊丽莎白,咬了咬牙,猛地蹲下去捂住了它毛绒绒的嘴,生怕它叫出声来。
那脚步声越来越近,直到离她不远的楼梯角处,才走了下去。
罗夏伸脖子向旋转楼梯哪里看去,看到的是一个身材堪称黄金比例的男人。
是大神!
罗夏略微惊诧,大神这么晚了干什么去?
想着,在那脚步声逐渐远去后,罗夏猛地站起身来,嫌弃地抖了抖一身的猫毛,向窗口的方向走去。
在那里,正好可以看到温寻衣冠完整地走到楼下,按下车钥匙。
还真的是要出去……
罗夏不禁挑眉,目送温寻的车远去后,才收回神。
许久,罗夏没想出个所以然,摇了摇头,走回了房间。
她没有注意到,温寻离开的方向,正是刚刚她去过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