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长风回到剑门,脚下葫芦飞回手中,缩成正常大。
山门前到处都是干涸的血迹。
尸体大多数被螭吻吃了,剩下的一些由剑门处理干净。
李长风猛灌了一口酒,眼睛眯成一道缝,目光冰冷锐利。
机长老上前迎接禀告。“参见掌门,是东皇大陆的三个龙子,它们都听令于一位重瞳年轻人,我们布下剑阵封神,但损失惨重。”
“我看见他们了。”李长风。
“掌门看到他们了?”
三位长老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心中费解,掌门既然看到了,为什么不斩杀了那些入侵者。
李长风又喝了一口酒,不爽道:“你以为我是谁?一个龙子尚可对付,三个在一起,我也打不过。”
“掌门恕罪。”机长老低下头。
“今日之事,不可外传,厚葬死去的弟子,安顿好他们的家人。”李长风吐字不清地。
在外人看来他已经喝得醉醺醺的了,毕竟那酒葫芦里装的是酒神酿,一杯醉倒一城人。
光这一会儿,李长风就喝了不下三四口。
只有虹长老看到,掌门那双半睁半闭的眼睛里充满了彻骨杀意。
……
第九子螭吻载着王邪三人离开剑门后,继续向东北方向飞去。
半后,在一片茂密竹林降落。
一座竹屋孤孤零零,在螭吻降落产生的飓风中摇摇欲坠。
从竹屋里跑出一位老者,满头白发,嘴巴被线缝起来,当看到螭吻时,脸色煞白,转身就想逃跑。
王邪隔空一挥手,无形的力量将老人拉到身边,一手掐住脖子。
王邪看到老饶样子十分惊讶。“哎呀,是谁把你的嘴缝起来了?真是讽刺,阴阳双卜,一个是瞎子,一个哑巴。”
睚眦在旁问道。“神上,你要见的就是他?一个哑巴?”
“没错。”王邪掐住老人脖子的手指慢慢收紧。“就是他,大名鼎鼎的阴卜,他从北荒消失,世人都以为他死了,却不想躲在南大陆。”
王邪看着老人,声音冰冷。“老家伙,你预言了我的轮回,事到如今,我想听听你还知道什么。”
缝嘴老者不断挣扎,发出呜呜的窒息声。
王邪恶狠狠地。“快点,告诉我想知道的东西,不然我会让你知道什么是生不如死。”
阴卜费力从腰间抽出一张纸。
纸上写着:你不用这样,我永远不会为你预言,这也是为什么我把嘴巴缝上。
王邪一愣,松开手,任由老人那易断的脖子从掌心滑出。“你预言了我的到来,真有趣,我更期待了。”
王邪看着老人被缝的嘴,轻笑道:“真有先见之明,听闻你占卜未来都会制成一个卷轴,嘲风,去屋子里找找看。”
“是,神上。”嘲风身形一晃,消失在原地。
阴卜踉跄地跑向竹屋,因为缺氧,短短一段路摔倒了五六次。
不一会儿,嘲风从竹屋里出来,递上一个卷轴。
王邪看了阴卜一眼。“真是个傻瓜。”随即漫不经心地接过卷轴,打开扫了一眼。
卷轴字迹显现:混沌邪龙带着十年痛苦而来,它将在永夜中最黑暗的一,跳出轮回,君临下。
渐渐的字迹开始变化:令群星坠落的神之子是最后希望,他会杀死混沌邪龙,终止恶之轮回。”
卷轴在王邪指间化作粉末,“真是大玩笑,最后的神之子会杀死我,不啦不啦,全是废话,我见过很多自称神的家伙,有的以实力称神,有的靠救人称神,还有的靠钉死自己获得神之名,这样的伪神我杀了不下十个,而你告诉我什么神之子会杀了我!你知道什么是真正的神么?”
王邪凝视着阴卜面无表情的脸,声音像金属一样冰冷。“我因支配恐惧被尊为混沌龙神,都是假的!!!欺世盗名之辈算不上神,真神只有三个,任何人都逾越不了。”
“不过这个世界确实有过像回事的伪神,也确实留下过后代,但那些血脉稀薄的伪神族已经被灭族了,所有称得上神之子的人都死了,通通死光了,现在还有什么能威胁到我的么?”
阴卜满是缝线的嘴巴蠕动了一下,些许嘲笑,些许无奈。
那样子戳中王邪的笑点。“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王邪的笑声越来越冷,直到冻结成冰。“一个哑巴老顽固,我还能期待你什么。”
王邪一勾手指,阴卜的头颅应声飞起,血液像一道喷泉,渐渐失去力气,变成溪。
王邪用力啐了一口。“老家伙,你预见这个结果了么,或者这就是你想要的?让我心中多了一根难以拔除的毒刺。”
睚眦上前。“神上,他就是一个老疯子,现在仙人境早就在世间失传了,凡人怎能承受神明的种子,我看神之子纯属无稽之谈。”
王邪阴阴地。“不管他疯没疯,都让我想起做过的一个梦,其中有一个白发金瞳的男人冲我跑来,他拿着一把着火的长剑,并且不害怕我。”
“神上,梦能代表什么?”嘲风问道。
“没人能进入我的梦里,造梦君也不行,除非,真如同这哑巴所,那人就是我的克星。”
二子睚眦面容变得狰狞可怖。“他是谁,在哪里?我会替神上杀了他。”
王邪:“我永远记得那一,距今已有十五余年,群星坠落,万物复苏,给我找到那个所谓的神之子,不!要把那出生的人都杀死!!!不要有一个漏网之鱼。”
三位追随者低着头,它们是强大的龙子,但在王邪面前,连呼吸都刻意迟缓。
王邪嘴抿成一条钢线,重瞳深处在颤抖。“当然,为了达成这个目的,我需要军队,越多越好。”
三子嘲风上前一步,轻声道。“神上,时机已经成熟,我们埋下的种子随时可以发芽,这些时间我们已经用恐惧饲养了很多信众,一个传染一个,现在我们都无法估计他们的数量,他们称自己为圣子团。”
“圣子团么?很好。”王邪笑了,胸膛里的龙珠散发邪恶光芒。
“信仰是一个狂热的东西,会令羊变成狼,也会令狼变成狗,会令大海变得浑浊,也会令愚者以为自己开了眼,那就让羊群离开围栏,让它们变成忠于我的狼!!!听我的声音,我赋予烙印之人,让世界更乱!!!杀戮吧!!!”
……
南大陆,新港口。
连云港的清晨总是弥漫着厚厚的雾,一支由稚嫩面庞组成的队伍在雾中行走,全都身着灰袍,像游荡的幽灵。
他们是维持港口秩序的修仙者,照常巡逻。
忽然传来一声尖锐的口哨,漫箭雨射向这支队伍。
面对偷袭,浓雾中瞬间亮起了五颜六色的灵力光罩。
那些箭簇掺着灭灵石,扎进光罩郑
接二连三的呻吟声传出,光晕暗淡,慢慢消失,一切皆被雾气淹没。
杂乱的脚步声越来越近,足有上百饶人群从浓雾中走出,手中持着刀,在灰袍尸体中穿梭,在没咽气的人身上补上一刀。
“住,住,住手!我们可是离仙宗的人!”侥幸没死的灰袍人恐惧地看着这些持刀的人。
“我知道。”
“你们怎敢对四正道出手。”
“我们是,圣子团!”为首的人扬起手,手腕露出一个黑龙标记。
几百人跟着他同时举刀,同时落下。
那些离仙宗年轻一代的修仙者,就如同屠夫案板上的肉,死无全尸。
在世界各处,这样的谋杀正在接二连三的发生。
圣子团的恶名一时间响彻世界,他们生于混乱,制造混乱。
扶君帝都,卜巫黄金屋。
黄金屋外,站着二十多名全副武装的守卫。
自从剑离开帝都后,卜巫的日子就跟被软禁没什么区别。
老瞎子抓起一把种子,撒在白色鼠面前。“吃吧,家伙,现在我们的处境都很不妙。”
突然卜巫感觉脖颈一股彻骨的寒意。
慌忙掏出铜钱,龟甲,黑碗,快速算了一卦。
铜钱从龟甲中滑出,沉入黑碗,激荡起玄妙的波纹。
解读波纹的信息后,老瞎子神情落寞。“师兄啊,你终究没躲过那一劫么。”
卜巫用手指触碰一下正在吃种子的白鼠,语气哀伤。“现在就剩你陪我了。”
白鼠挪了挪身子,找一个不受干扰的地方继续吃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