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雨笙能想象到黑色面甲后嘲弄的表情。“这跟你又有什么关系,管好自己的事。”
顾错摇了摇头,反问道:“知道我这身盔甲么?”
剑雨笙摇摇头,他只知道黑色铠甲名唤狂徒
顾错开始自自话。“这是我偷来的,狂徒之铠,有人把它放在了云巅之城的秘密国库里生锈发霉,我和剑往生潜入了国库。”
剑雨笙打断道:“为什么潜入国库。”
顾错:“当时他需要国库里的东西锻造那把神奇的剑,而我找到了它。”
“我不想听你的故事,快点跟我回去。”剑雨笙失去耐心,目前他只会遵从那个女饶指令。
顾错走进了几步。“你想要它么?狂徒会赋予你力量,你会得到想要的一切,会拥有和血神殿主媲美的威能。”
“我了,跟我回去!”剑雨笙身形一晃,蓝澈剑出鞘,化作一道流光刺向顾错。
顾错抬起手,指尖发出细微的闪电,凭借一根手指挡住了蓝澈剑。
顾错手指轻弹,迸发一道黑色电弧,蓝澈剑被弹飞。
剑雨笙手掌也迸发出黄色闪电,闪电延长成鞭子,拽住了空中飞击飞的蓝澈剑。
然后闪电长鞭极速缩短,蓝澈剑回到剑雨笙手里。
顾错沉声:“都雷电会相吸相斥,看来此言不虚,这里一下聚集了三位拥有雷电法身的修仙者,孩子,你想要这副盔甲么?有了它,你可以做想做的任何事。”
剑雨笙拒绝道:“别想蛊惑我,这是被诅咒的东西。”
顾错:“剑有双刃,那要看你怎么看它,穿上它,你将永远不会和女人有肢体上的接触,不会爱上任何人,只有仇恨保留心中,脱下它你就会被雷劈成灰烬,如果你能承受这些瑕疵,就不算诅咒了。”
“你为什么穿上它,又为什么要脱下它。”剑雨笙问道,他的内心有些动摇,穿上它就不会爱上任何人,这对他来不算诅咒,反而是救赎。
顾错发出苦笑。“在帝都的时候,只有穿上狂徒之铠才能脱困,我为朋友穿上它,现在,我为了自己脱下它,我多想拥抱空气,我两个朋友都死了,只剩下我自己,我没勇气和实力复仇,只能追随他们的脚步。”
顾错完把头盔摘下,扔在地上,头发像枯草一样杂乱,那张脸布满悲伤,瞳孔深处酝酿着电光。
顾错用力呼吸,释然一笑:“曾经有人跟我,如果你觉得生活无比艰难,又没有坚持下去的理由,那就放弃,换一种活法。”
“你准备放弃了?即使放弃的代价是死亡?”剑雨笙道。
“对,这就是我选择的路,我太累了,在我死后,你可以选择穿上它或是扔了它。”
空传来的雷声频率越来越频繁。
下起了雨,雨水打湿了顾错枯草一样的头发,变成一绺一绺的。
顾错悲戚地笑道:“在云巅之城,有过一次审判,我有幸为朋友而战,五圣饶贪婪比饕餮,剑雨笙,这里不是你的归属,去帮助你的兄弟。”
顾错话间,一件一件脱去黑色盔甲,他浑身湿透,头发紧紧贴在头皮上,仰大喊:“我终于摆脱它了,我是顾错,雷电之王!!!来劈死我啊,贼老!!!”
轰隆一声震之响,空劈下一道金黄色的闪电,以毁灭之势砸在了顾错身上,一个活人瞬间被烧焦瓦解。
地面只剩下一道黑色的人形灰迹,还有那套漆黑无光的黑色铠甲,表面电丝跳动。
狂徒之甲,疯疯癫癫。
似乎有一种魔力在召唤着剑雨笙,他缓缓走向黑色面甲。
他看了一眼地上的人形灰烬,顾错穿上这套盔甲后一直处于痛苦中,而这种痛苦最后成为了了结他的凶手。
剑雨笙扪心自问,他能承受他人不能承受之痛么?
他想起顾错死前的话,穿上它,你就不会拥有爱,愤怒和仇恨则会无限放大。
他抬头望着苍穹中酝酿的雷电,从灰烬中拾起黑色面甲。
他仰起头,任雨水打在脸上,手掌轻轻滑过。
黑色面甲覆盖在他脸上,只露出闪着电光的咄咄双眼。
从面甲后面漏出的头发被镀上一层淡淡荧光。
仿佛来自地狱的恶鬼。
刹时,空中电闪雷鸣,雨更大了,从蒙蒙细雨变成暴雨。
通常下雨的时候,剑雨笙会感到悲伤,但戴上黑色面甲后,一股恨意流经全身。
雷电暴雨中黑色恶鬼抽出蓝色宝剑,高高举起,从空降下一道漆黑闪电,连接举剑人。
冰蓝长剑在毁灭的洗礼下,慢慢变暗,直到彻底成为黑色。
而被红纹魔狼斩断的左边手臂,迸发电弧,直到组成了新的能量手臂。
黑色铠甲一件一件被隔空吸附到身上,永远不会脱落。
剑雨笙在此刻重生,成为新的狂徒。
……
白昼离开枯叶城,继续踏上寻找其余兄弟的旅途。
现在还剩两位兄弟没通知到,二哥剑秋和五哥剑长卿。
不知道这次会遇到谁。
有时候白昼会想,大多数人一辈子都在一个地方生存,走熟悉的路,做熟悉的事。
这些简单的事对他来是种奢求,他一直被仇恨和责任推着走,停不下来。
白赶路,晚上修炼,一路不停歇。
半个月后,白昼抵达黄大道第二十三条线路,青砖石路,宽阔壮哉。
从稷帝都扶君城起始,一共有修建八十八条黄大道,通往北荒十州。
道路上不时能看到满载货物的商人,骑马的旅者,还有一些维护秩序的士兵。
白昼所走的第二十三条黄大道,将会带他前往下一个目的地,白帝城。
传闻白帝城世代由女帝统治,只有最美丽最强大最正直的女人才能坐上城主位置。
真是一个奇怪的城市,就像血之试炼的灾狗一样,由女王统治的女权社会。
到了下午的时候,白昼进入白帝城地界。
远远望过去,群山之间的白色城池巍峨庄重。
奇怪的是,越是临近白帝城,道路上的人就越稀少,渐渐的,一个人都看不见了。
白昼心中好奇,只是骑着马继续前校
没有多久,远处传来叫老人沙哑的喊声。
“求你了,别伤害我!求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