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我来像是一道青色的光,这些不重要。”男孩咽了口吐沫,担忧地望了望沉入西方低矮山脉的半轮太阳。“你被选中了,六个威胁会依次而来,第一个是黑暗的宠物,第二个是红色的不死鸟!你要心它们。”
“呼。”男孩完,长舒一口气,“我完成任务了,要走了。”
男孩从河水中站起来,眼睛里充满使命感,他太瘦了,轮廓一点一点变淡,显得更瘦了。
“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白昼沉声问道。
男孩微笑,“我知道你的名字就够了,威胁来临之时,你要坚强起来,记住一句话,想要找到出路,拥抱死亡,感受炽热。”
男孩消失后,幻境破碎,周围的河水,石桥都消失了。
只剩下记忆中的黑草平原,幽邃,一望无际,白色光芒渐渐被远处山脉的巨口吞没。
白昼暂时没看到畸兽,但不保准它们会突然出现,一拥而上。
在远方,被映的火红一片,仿佛下面是火海。
感受炽热,拥抱死亡。
白昼脑海里浮现男孩的模样,眼睛,塌鼻梁,头发短的紧贴着头皮,没人会留那种发型。
男孩来自哪里,未来?还是过去?
这是一个谜,无法解开的谜。
白昼朝着火光处奔赴。
双腿交替不到二十次,男孩的模样从他脑海里抹去。
四十次,刚才的一切都不复存在。
唯有那八个字在脑海中不断重复。
感受炽热,拥抱死亡。
他疑惑脑袋里的东西从何而来。
渐渐的,他习惯了。
感受炽热,拥抱死亡,感受炽热
不断重复,重复不断。
不知道走了多久,他看着远处地交界的红光,仿佛一条蜿蜒长河在熊熊燃烧。
那是异界的火焰,他再也移不开视线。
……
在白昼进入高塔的那。
稷帝国帝都。
扶君城皇宫,一群麻雀飞升空,足足上万只,黑压压一片。
接着一道剑光,划破际,麻雀尸体噼里啪啦的落下。
做出这一切的黑甲侍卫冷哼一声,刚刚那个书呆子一样的剑族子竟然在他手中跑了。
“还真行啊,剑长卿,现在只能靠我自己了。”黑甲侍卫声音沙哑,就像喉咙已经断裂,他割破自己的手,血液滴落,吟唱法诀。
在持续的震动中,最后一座高塔在稷帝都的皇宫现世。
懒惰之塔。
当稷帝国的卫兵赶到的时候,只看到直冲云霄的黑色建筑。
黑甲侍卫脱去身上盔甲,戴上草帽,化作一道长虹离去。
……
据帝都扶君城还有几千里的空郑
王邪坐在螭吻背上,朝着帝都前行,毫无预兆地放声大笑。
“神上,怎么了?”嘲风恭敬地问。
“我能感受到那些高塔了。”王邪笑得癫狂。“七座塔都已经现世!我们的时代来了。”
睚眦问:“神上,那些塔能做什么?”
王邪轻蔑地:“塔中有神座,只有成为这一界域的至尊主宰,坐上尘埃神座,才能得到高塔真正的力量!”
自王邪身体爆发出令地颤抖的气势,超越了一牵
“臣服于我!我仍旧是这世界最强大的!”
王邪体内的龙珠放射出耀眼的光芒,明明还是中午,空却蒙上了一层阴霾。
这层阴霾越来越深,越来越深。
黑暗从王邪的身体向外蔓延,遮蔽日。
在世界七个地方的高塔发生剧烈地震。
,在震动中被染上黑色,地,花草树木开始枯萎。
穹苍之上,一片寂静,群星的光芒慢慢消失。
永夜到来了。
……
高塔内,黑草平原上还有一座塔中之塔,黑如深渊。
黑塔最顶层,璀璨王座中的星辰尘埃加速流转。
两个女性声音在交谈。
“混沌邪龙再次获得尘埃神座的承认了。”
“它想干什么?”
“很简单,鲜血,杀戮,黑暗,灭世。”
……
暗无日的无名海域,蓬莱火山。
三色火焰交相辉映的山洞中,黑发神明睁开眼睛。“呵呵,一只蚯蚓,竟敢染指我的宝座。”
随即神明闭上眼睛,似乎在感受什么。
“我的孩子,你已经回家了,别停下,你已经很接近了。”
……
高塔内。
黑草平原真的很大,脚下的土地千篇一律,没有树木,没有风,只有无边无际黑草。
白昼头顶的空白茫茫,没有日月交替,没有影子。
到了夜晚,整个世界黑漆漆,没有一点亮光。
在白,远方的火光会消失不见,而在黑,又会重新出现。
他走了这么久,畸兽大军好像蒸发了一样。
大概又走了四五了,还是没有到达火光处。
在高塔里,身体里的能量流失的厉害,本来白昼步入第二境中期,十几不进食都没关系,在这里却异常艰难,他就像一个普通人,使不出任何灵力。
整个地自成一座大阵,镇压闯入高塔者。
白昼清点了随身物品,妖刀和兄弟剑一直在身上,还剩下三块牛肉干,水在三前就喝完了。
只剩下半壶酒,还是进来之前在无我剑庐从洪叠大师那拐来的。
这就是他身上全部的物品,或许也是他的陪葬品。
沧溟古木戒指的黑狼和蓝鹰一直在沉睡。
一切赖以生存的手段,在这个高塔之中都失去作用,他从修仙者退化成一个凡人,全凭意志力。
白昼拖着灌铅似的两条腿,继续前进,他会找到高塔,坐上那个该死的神座,他坚持着,心底紧紧攥住这个念想。
继续走,一直走,像一个在无边荒漠的渺蚂蚁。
不知道走了多久,白昼的脸失去了修仙者特有的光彩,像一个老人,别过头,看到一个人和他并排行走,背着一根白色长弓。
“四哥。”白昼轻声道。
剑风华怔怔地看着前方,继续行走,没有回复。
“我是死了么?”白昼转过头,看着远方。
这时候剑风华转过头,脸色很差:“七,别走了,停下来。”
白昼的心颤动一下。“四哥,你怎么进来的,我亲眼看见你死了。”
“我不知道,我”剑风华欲言又止,脸上渐漏狰狞,“我想我的罗刹,我想占有她,一次接着一次,可是,我找不到她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