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还能怎么办?”苏洛洛愤恨的捏着自己带来的布料。
她之前准备是想要抄白九槿的设计,白九槿的设计一直偏国风,于是她带的大多是比较飘逸的有垂感的雪纺布料。
可是一时冲动之下,交上去的设计稿是金字塔金属系列,需要的是挺括有型比较硬的面料!
她从这里就失败了!
“宿主,请勿担心。”
系统似乎并不想多言,它对于自己的计划都是执行之后,再告诉苏洛洛。
但是苏洛洛对此无所谓,她要的,只是白九槿身败名裂即可,往日优雅的脸庞此时却恶毒的扭曲着:
“系统,白九槿一定不能赢!”
被按头不让赢的白九槿在自己屋中刷完了染液,颜色却不是大家口中所说的紫色。
“不是紫的!”
“这颜色怎么形容呢?”
“好神奇啊!”
……
白九槿染出来的是宫墙红。
真丝布料极薄,透光率很高,于是虽然染的是宫墙红,却不沉闷,反而灵动。
白九槿把这一批布料整理好晾起来,然后从缸里捞出来了另外一块料子。
这是她中午那会放进去的,现在也差不多了。
同样出乎意料,不是灰色,而是孔雀蓝。
敦煌飞天壁画上,有两种颜色格外突出,惹人注目。
宫墙红,孔雀蓝。
这个配色在常服里简直是死亡配色,但在汉服里,却奇妙的形成了一种奢华的和谐。
没错,就是奢华,一看就很贵的那种。
“猜错了……”
“居然都不是表面看起来的颜色!”
“这颜色……有点好看!”
“心动……”
然而还没完,白九槿把这两块布料拉起来,又放到了一种不知名白色溶液中。
这次,是明矾,提高染色剂的染色能力,更好的上色固色。
还有最后一步。
洗糊。
一开始被熟糯米糊糊住的地方,经过搓洗后,还是白色,于是在白色与红色,白色与蓝色的交界里,空出了一个神奇的空白花纹。
大唐宝相花。
这种花纹是白九槿根据壁画加上现有的考古资料后找到的,称不上花团锦簇,却也绚丽多姿。
白九槿是熬着夜做的,这种东西费神费力,花费一天,却也不能将其制作完美。
凌晨两点,一个监考官喝着浓茶强撑精神,另外一个头像小鸡啄米一样在打盹。
清醒的那位监考官打着哈欠在心里感叹,
看看,这年轻人就是有精神!
白九槿意外的生龙活虎,这要归功于她前一天睡的那十几个小时的觉。
时间过去了大半,白九槿刚刚把布染好。
屏幕里的人在忙碌,屏幕外的人一言不发仔细看着。
“上将,您该休息了。”
阚泽看着席上将皱着的眉头,再三思虑后还是提出了这句话。
席致深除去打仗,平常生活及其规律,简直到了机器人的精准程度,晚上十点半一定会一秒不差的躺在床上休息。
现在已经凌晨两点了,却还是在撑着陪白小姐。
阚泽指了指屏幕:
“您看白小姐精神不错,至于安全问题,我们也派人把守了。应该没有什么问题的。”
席致深不言,空气里若有若无的威压又悄悄起来。
阚泽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行吧,这一旦牵着到白小姐的事他管不了。
白九槿没有什么问题吗?
有的。
因为熬夜和不停歇的工作,白九槿呼吸速度有加快,而且她会时不时的擦汗。
房间里有空调,所以她很可能是在出虚汗。
身体还是不太好。
席上将破天荒的在心里默默叹了一口气,皱了皱眉。
还是要给她补补身子,不然以后……
被惦记着的白九槿终于开始了裁布制作。
在原来的世界,人们一开始根据壁画复原的坦领是套头式的,但是后来逐渐查阅文件考古,发现了这种形式并不正确。
真正正确的应该是胸前系扣,下裙是一片式或者是破裙。
女孩子往往对飘逸的大裙摆没有什么抵抗力,而破裙,不仅裙摆大,而且还显瘦,走秀效果应该会不错。
制作对于白九槿来说并没有什么困难,她以前的时候已经做过很多汉服了。
夜晚悄悄过去,黎明到来。
这意味着比赛时间不多,而白九槿刚刚把布料裁好。
“又是这么刺激的环节!”
“我感觉她老是最后一个交……太像我的拖延症了!”
这次如同大家的猜测和预料,白九槿又是在九点五十的时候卡点做完。
监考官面色痛苦的捂着自己的心脏:他以后再也不来监考了!
人老了,这种来来回回的刺激他受不了!
另外一位又是紧忙八慌的,把白九槿的汉服套到人台上,然后各方面的拍照上传。
比赛最后一个环节非常简单,那就是走秀。
模特儿被安排到自己负责的参赛者屋中去试衣服,然后到后台等待上台展示。
白九槿的监考官痛苦地拍着自己的大腿,语气沧桑:
“我说小姑娘你以后能不能不要搞这种考验心脏的事情,我人老了不行了!”
刚刚做完放松下来的白九槿,掰着自己的手臂在屋子里踱来踱去给自己放松肩膀,对于这个问题,似乎是有点儿不好意思:
“我也不是故意的,但事实它就是那么需要时间嘛”
监考官摊在椅子上一脸沧桑的挥了挥手,一副我不跟你计较了的样子:
“算了算了,马上就最后一轮儿了,我就不信最后一轮儿还能出什么考验我心脏的事儿!”
十点二十,当其他模特陆陆续续的都到比赛者屋内之后,白九槿却迟迟的没有等到自己的模特。
监考官把脑袋伸出门外,左看看右看看,活像一个望夫石,差点望穿秋水。
他挠了挠自己的头:“这怎么还不来呢?”
另外一位监考官比较冷静,他开口劝了劝自己的同伴:
“你别在那望了,望也没有什么用,咱们把这件事情上报一下,问一问吧。”
白九槿坐在椅子上挑了挑眉,戏谑的半开玩笑:“我说监考官,你不会乌鸦嘴了吧。”
刚刚从望夫石状态下退出来的监考官立刻朝着地上:“呸呸呸!”
什么乌鸦嘴?他才不是乌鸦嘴!
另外一位询问情况的监考官神色突然凝重转头对他的同伴说:
“你这次可能真的乌鸦嘴了。”
负责白九槿展示衣服的模特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