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白九槿在家吃饭,丽萨女士突然递过来一杯牛奶:“九九啊,你之前不是说要把奖杯给我吗?”
“啊,对,我这去给您拿过来。”
白妈大手一挥:“嗨,我不需要那玩意,自己留着吧,送别人也行。”
白九槿:“……那……行。”
之前不是还挺期待的吗?现在怎么视奖杯为粪土的感觉。白九槿嗅出了一股不太寻常的味道。
丽萨女士表面无所谓,内心的小人从昨天开始就手舞足蹈:她有更好的东西了!还是女婿好哎!
不知道内幕略感奇怪的白九槿今天要去学校,临近期末,她有个试要考——体育太极拳!
白九槿站在学校大门的时候,对着头顶上的横幅一头黑线——红配蓝的超饱和荧光死亡色横幅,上面挂着她的大名——热烈祝贺白九槿同学在省级比赛取得第一名!!!
后面三个感叹号荧光红蓝交织,正好能反光出此刻白九槿一张表情凝固想撞墙的脸。
不是,她做错了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对她?
这个东西的杀伤力不就是公开处刑……
门口门卫大爷从窗户里探头看见白九槿站在那里不动,好奇的探出个脑袋:“是白九槿同学吗?”
白九槿羞耻无比不知道该做何表情:“……额,是。”
大爷得到肯定结果,异常兴奋,指着那横幅:“这是咱们学校你的后援会给你做的,祝贺你取得冠军。你看这颜色,是不是和你设计的汉服颜色相呼应!”
大爷一脸骄傲:“这一副还是我亲手挂上去的!”
白九槿:“……”
当事人硬憋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谢……谢谢您啊……”
大爷像个退隐江湖的高手一般挥挥手:“不客气,里面还有十几条呢!”
······
当事人彻底连个笑也憋不出来了。
呵,呵呵。
白九槿机械的走进校门口,终于反应过来后意识到了一件事:这横幅挂在这,岂不是意味着学校所有人都知道了……
白九槿以飞一般的速度从包里拿出一个口罩戴在脸上,开始自我催眠:我不尴尬,不尴尬!
短时间的催眠注定是没有效果的,这一点,白九槿在体育学院的操场上深深的体会到。
在连续看到七八个的横幅后,白九槿的心态崩的差不多了。
一个体育系的男生跑过来停在白九槿面前:“哎,你是白九槿吗?”
不,我不是。
没等白九槿回答,男生指着两米开外的栅栏上的横幅一脸兴奋:“哎,你看你看,看见这横幅没有,这是后援会投票选举后定的!很特别吧!”
后援会,这已经是今天第二次听到这个词了。
白九槿很想知道这究竟是何方神圣,能选出来这么惊天地泣鬼神的颜色!
“这个后援会是……”男生双手一拍,开始给白九槿这个正主简绍后援会:“这是我们学生自己组织成立!还是我们体育学院负责的!厉害吧!”
厉……厉害……
“我还是负责人之一呢!你在比赛上可太厉害了!我给你说,你都不知道我看的有多爽……”
巴拉巴拉……
白九槿又看了看横幅颜色,终于忍无可忍的开了口:“我能问个问题吗?”
“额,您说。”
白九槿绞尽脑汁组织语言,争取不伤害他们喜爱和热情:“就是……就是这个颜色啊,你们是怎么想的……”
“奥奥,是这样的。”男生开始从选色开始解释说明:“我们当初选了好几种颜色,最后有一位提出来说,用你这次比赛赢的红色和绿色,我们都觉得是个好点子。”
“去弄那时候那个老板问我们要到底用哪种红色和蓝色,我们倒是想着,唉!就要用亮眼的!”
“然后就选了这个,你喜欢吗?”
看着大男孩一脸希冀与期盼,拒绝的话堵在嗓子眼里怎么说不出口。
白九槿看了一眼死亡荧光红蓝咬着后槽牙憋足了劲:“喜欢!”
“太好了!我,我去告诉他们!”
体育系的男生一蹦一跳地退着跑了,身影活泼。
算了吧,白九槿彻底放弃自我挣扎。
自己的后援会,哭着也要宠他们。
白九槿又看了一眼横幅:
难道体育学院的钢铁直男真的很多吗?
体育课开始了,体育老师是个雄浑的汉子,在点名签到的时候,他特意的点了一下白九槿的名字。
“白九槿?”
“到!”
一瞬间,身边人的目光全部聚集在了白九槿的身上。
体育老师点了点头,开始热情地和她唠嗑:“原来你就是白九槿啊,唉,我们学院的学生给你耍的横幅还满意吗?是不是贼亮眼啊?”
是啊,贼亮眼!都快闪瞎了我的钛合金狗眼了。
白九槿从牙缝里挤出来了两个字:“是的。”
“是吧,这横幅老带劲儿了!”
您的东北大碴子味儿也很带劲儿。
体育老师唠嗑结束,正色道:“来,开始考试了啊。”
太极讲究刚柔并济,白九槿在比赛的时候经过其中一位监考官的指导,已经做得不错了。
白九槿上去一套太极,打完老师点了点头,示意她过关。
白九槿站到了旁边的梧桐树下,梧桐树的一旁是栅栏,栅栏的另外一边是X大的体育学院。
白九槿站在梧桐树下乘凉,突然,有一个什么东西从脑后挟着风呼啸而来!
白九槿下意识的回头转身,一个蓝球正朝着她射过来。
在快要到栅栏之前,被一个人飞身伸手拦下。
那人抱着拦下的篮球转身,看清是白九槿之后似乎十分惊讶:“哎,是你啊!”
他朝白九槿笑了笑,耳钻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光芒:“还记得我吗?陆予温。”
是那个曾经在路上救过她的人。
“好巧啊,又见面了。”
“嗯。”
白九槿态度远远没有他热情,然而他却没有受到丝毫影响。
陆予温一手抱着篮球走到栏杆旁,一手抓着栏杆和她说话,有点吊儿郎当的意味:
“我说我们都这么有缘了,你要不要请我吃个饭?”
虽然白九槿当时能自己躲过去,但是这毕竟也算是自己的……恩人吧。
白九槿不太好拒绝:“要去哪里吃?”
摸了摸自己口袋里的钱,白九槿又补充了一句:
“不要太贵啊。”
她的小钱钱留着开汉服店创业呢!
陆予温伸手摩挲着下巴想了想,像是思考一个世纪难题,最后一锤定音:“嗯,吃食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