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九槿那次是被抬着回去的,回去后,那人下令把她仍在屋子里自生自灭,没有处理伤口,没有吃的喝的,她躺在冰冷的地上发烧,身体烫的吓人。
白九槿突然觉得腹部的疼痛减轻了,她的身体像是被什么温暖的东西包围着,很舒服。
她思绪万千,恍惚间又想起了她做出的选择。
她是对的。
即便基地里的人没有一个人支持她,但是这一丝温暖在护着她,似乎已经足够了。
白九槿一个晚上都没有醒,席致深一个晚上不停的给她换热水袋,擦汗,安抚她,就这么抱了她一个晚上。
她以前……
到底经历了什么……
早上五点左右,白九槿艰难的睁开眼睛,肚子上似乎还有什么余温,她摸过去,是个热水袋。
抬头,紧绷的下颌线近眼前,白九槿抬头,是席致深。
他黑色的眸子里全部都是她自己。
席致深伸手抚了抚白九槿额头前的碎发:“醒了?”
“嗯”白九槿的声音嘶哑,发音似乎很困难。
白九槿看着他眼下淡淡的乌青:“你……没有睡觉吗?”
席致深没回答,他伸手覆着白九槿的腹部,像是转移话题似的问:“还痛吗?”
白九槿小幅度的摇摇头:
“不疼了。”
其实还是有一点不舒服,但和之前比起来,现在轻微的痛感已经可以忽略不计了。
“你怎么来了?”
她好像没有联系任何人啊。
席致深轻轻抵了抵她的额头:
“我给你发消息,你没回我。”
昨天他给白九槿发了消息,等了半个小时也没见回音,和联系后,说她回了家就睡觉了。
但席致深似乎就是感觉不对,他过来之后,白九槿小小的一团,缩在被子里,风从窗子里呼呼的刮进来,屋里温度已经很低了。
白九槿刚刚清醒,脑袋似乎有点晕乎乎的:
“我爸妈出去了,我记得我好像把门锁上了。”
那你是怎么进来的呢?
席致深不正常的停了三秒,想到了昨天晚上的阳台,然后开始一本正经胡说八道:
“我进来的时候,门是开着的。”
“你是不是忘记关门了?”
没关门吗?
白九槿昨天的细节问题已经记不清了,她用手指敲了敲自己的脑袋,以后可要谨慎一点!
居然忘记关门了!
白九槿不敲不要紧,一敲过后,她感觉自己身下似乎有什么粘稠的东西溢了出来。
白九槿狂戳着席致深的肩膀:
“快松手!我要起来!”
席致深起身站到床边,白九槿几乎是狼狈的逃窜到了厕所。
进了厕所,白九槿才发现还有更狼狈尴尬的事她忘记带卫生棉进来了……
白九槿简直不知道要做什么表情了……
啊啊啊啊!
可是那个东西是刚需啊……
席致深待在室内,看见了床上的那一片暗红色,明白了刚刚白九槿着急的原因。
小姑娘总是脸皮薄的。
席致深刚准备去把床单换掉,卫生间里传来了白九槿近乎屈辱的声音:
“你在吗?”
“在,怎么了?”席致深把脏的床单拽下来,放到了收纳篮里。
他站在厕所外敲了敲门,示意自己听到了:
“怎么了?”
白九槿咬着唇,十分难以启齿的说:
“你能不能……”
“什么?”席致深在外面以为自己没有听清楚。
白九槿把手里的纸捏成乱糟糟的一团,伸头也是一刀,锁头也是一刀,早死早超生!
白九槿闭上眼睛豁出去一般一口气讲完:
“你能不能帮我拿个卫生棉送进来!”
……
空气死一般的寂静……
白九槿睁开眼,才听见外面传来的一声“好”。
席致深从外面找到白九槿要的东西敲了敲门,白九槿没开门,片刻后,东西被从下方的门缝里退了进来,然后房间里没了动静。
白九槿收拾完自己,轻轻把门打开一条小缝,环顾四周,似乎真的没人。
席致深出去了?
白九槿迅速钻到被子里,拉上被子捂住了自己的脸,把自己整个捂到了床上,开始躺着装死。
席致深去厨房煮红糖回来,就看到被子里鼓起的小小一团。
他把手中的碗放在旁边的桌子上,轻轻拍了拍那鼓起的一团,低头靠近她:
“起来喝点红糖水。”
白九槿依旧拽着被子把自己裹紧。
席致深坐在床边,没再拉她,似乎是默许了她行为。
一会过后,白九槿悄悄松开了被子,露了个眼睛出来。
席致深的眼神刚好和她交汇在一起!
白九槿觉得有一丝的尴尬,像是干了什么坏事被人抓包了一样,她翻身躲过对视,却也没有继续把自己捂在被子里。
“一会凉了。”
席致深试了试温度:
“现在喝的话刚刚好。”
“还是……你要让我喂你?”
白九槿终于不扭捏了,她自己乖乖的从床上坐了起来,主动端过那碗红糖水,憋了一口气喝完了。
席致深坐在旁边,似乎十分平静,他掖了掖白九槿的被子:
“这是很正常的事情,不用害羞,也不用害怕。”
白九槿脸上突然冒出了一丝可疑的红晕,他真的……好平静的说这种事啊……
之前她第一次来,是在训练场博弈,她虽然懂,但是里面的男人没能赢过她,于是抓到这个就开始用各种不堪的语言疯狂攻击她,后来她对于这件事就有了莫名的心理抗拒。
白九槿戳了戳席致深:
“很正常吗?”
席致深点点头,牵过了她的手指:
“嗯,就像吃饭睡觉一样,很正常。”
这么斩钉截铁……
白九槿很快在心里下了结论,席致深说的才是对的,她的确不应该因为外人的言语攻击,而抗拒自己。
白九槿终于缓过来,最后的不适似乎也因为这碗热的红糖水而消失了。
“我想跟你借个人。”白九槿往旁边挪啊挪,成功蹭到了席致深的身上。
“谁?”
“比赛那天你抓到的那个”
白九槿到现在还记得姜水昨天那一脚:
“把那人送到警局吧,我再也不想看见姜水了。”
“嗯。”
白九槿注意到席致深几乎是有求必应,连她说的每句话都会回应,就算他不表达,也会回应个“嗯”。
白九槿突然看了看房间里挂着的钟:
“你今天不工作吗?”
我在星际卖汉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