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子工业园人工湖
工业园一期工程建成没多久,二期三期工程还未开始,此时除了极少部分人在工业园区上班外,工业园绝大部分地区都是静悄悄的,如同鬼城一般安静。
李华忠带路,边走边指着园区说:“平时这里人很少,只有早晚的时候,有一些喜欢锻炼或者遛弯的人在这里活动。湖面的尸体就是一个晨练的年轻人在沿湖跑步的时候发现的。”
说话间,李华忠走到电动车落水的地方,指着地上一道剐蹭的印痕,说:“这一处痕迹和电动车底板上遗留的痕迹相同,可以断定,电动车就是从这个地方落水的。”
霍达和匡长松立即蹲在地上,仔细观看那处剐蹭痕迹,似乎上面能开出一朵花。
剐蹭痕迹属于一座微微拱起的拱桥,左右各有四根斜拉的桥索。两边没有护栏,但是每隔一米放置了一个半人高,桶样的遮挡物,用来防止行人落水。恰恰是在死者落水的地方,这种简易遮挡物已经被破坏,丢失不见。
霍达带着刑警队的人一边研究痕迹,一边比划着电动车落水时的状态,讨论的不亦乐乎。
程教授和我沿着不大的现场转了一圈后,突然问本来正美滋滋享受香烟的李华忠:“电动车打捞上来的时候,车子的前大灯是开着的吗?”
李华忠明显愣了愣,想了一会,肯定的说:“没有,前大灯没有开。我组织的电动车打捞,我清楚的记得电动车的前灯没有亮。随后,摩托车被封存运到物证间。只要去看一眼,就知道开没开灯。”
“怎么?有疑问?”李华忠神色恭敬的向程教授询问。
“没有。只是案件有些奇怪罢了。也许是巧合也不一定。”程教授不动声色的随口说。
这个回答让我陡然精神一振。程教授曾经给我讲解过,生活中巧合和巧合之间的概率不是相加,而是相乘!
一件只有百分之三十可能性的巧合,再次碰到另一个百分之三十可能性的巧合,他们的概率只有百分之九,如果再来一件百分之三十可能性的巧合,那么,其发生的概率不超过百分之三。也就意味着,几乎不可能发生!
……
习惯于快节奏的霍达在回市公安局的路上,简明扼要的召开案情分析会。
刑侦第一悍将匡长松率先发言:“现场有些古怪。电动车落水的地方是一处拱桥,虽然幅度不大,但绝不是练车的好地方,加之当时是夜晚十点到十一点,死者贾春华在拱桥附近练车的可能性较小。”
“落水的地方,恰恰是没有护栏遮挡的地方!”另一名警员补充道。
“没错,巧合太多了,感觉有问题。”匡长松总结道。
……
会场渐渐陷入沉寂。皱着眉头的霍达头也不转,问:“特案组的观点呢?”
我赶紧看向程教授,却发现程教授如同睡着了一般,头有规律的随着警车的震动而晃动着。无奈之下,我只好硬着头皮说:“从听到这个案子直到现在,我老是有一种感觉,似乎这个案子就像脚本一样,一步一步都是做好的。我们警方需要什么就有什么,就像是瞌睡的时候,刚想打盹,枕头送过来了。”
“花园派出所接到报案正要查找尸源的时候,有人主动提供了信息查找物证的时候,有人送来了手机搞不清死者和嫌疑人的行踪时,有人主动提供了行踪和口供……”我补充道。
霍达没有评价大家的发言,所有的人也都不再说话,只是所有人面色严峻的就像是石膏像一般。
梦幻人生夜总会
靠近傍晚的时候,霍达突然通知我和李传宝,说是要去询问知情人。就这样,一头雾水的我跟着霍达、匡长松和李传宝进入了江淮市顶级娱乐会所梦幻人生夜总会。
关于梦幻人生夜总会的传说很多,比较典型的说法是,这里是江淮市的黑白交汇点达官贵人喜欢在这里一掷千金,黑道人物喜欢在这里龌蹉交易……
梦幻人生夜总会的豪华出乎我的意料,光可鉴人的一水大理石地板和极尽奢华复古吊顶就给了我强烈的视觉冲击。其他装饰细节,无不是凸显繁复、奢侈、霸气、尊荣等元素。
最夸张的是,从大门口到回廊转角,一排红衣吊带长裙女郎,一排绿衣吊带长裙女郎,两排女郎整齐而各摆姿态,相互之间间隔一米,分左右而站,齐声娇喝:“先生,欢迎光临。”
我是第一次,标准的一个土包子掉进了脂粉堆里面手足无措。看的出来强作镇定状的李传宝也是第一次,勉强控制的身体,掩盖不住眼珠子的四处乱转。
脂粉堆里无英雄,我在进门的那一刻,我承认,我只想当个恶棍。
霍达和匡长松如同熟客一样,轻松的和接待员打着招呼,笑眯眯的如同品鉴瓷器一般从一张张精致的脸上扫过。
接待员将我们四个人引到电梯旁,刷卡帮我们启动电梯并按下数字6之后,默不作声退回了大厅。
“整栋大楼里没有楼梯,只有电梯。一到五楼按照消费等级可以凭消费卡刷卡进出,但六楼不对外,而且必须要刷专门的卡才能启动电梯。”进入电梯后,霍达解释道,“刚刚你看到的大厅以及一楼的包间,那只是这里的最低消费。”
出了电梯,霍达熟门熟路的领着我们沿着走廊向前走着。这时,冷不丁从一侧房间里出来一个女孩。这个女孩就像磁铁,似乎将周围的空气都吸走了。
女孩全身上下朦胧的如同水雾,连带女孩身上曳地水蓝大花长裙,脖颈上精致鸡心红宝石项链,头发上细碎珠光发夹,一切都虚幻而不真实起来。
“你居然敢不回我短信?电话也不接!”女孩兴奋的嚷道。
听到声音我才回过神,这才发现这个女孩居然是张茜。
当着霍达的面,没法解释。好在张茜似乎知道什么,冲着霍达和我顽皮的吐吐舌头,然后伸手虚引,道:“李姐在房间等你们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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