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公安局会议室
按照我的建议,霍达重新组织了调查。这是重新调整调查思路后,进行的第一次案情分析会。从同志们溢于言表的喜悦就知道,案件有了很大的进展。
“这个案件确实有问题!有非常大的疑点。”匡长松对着笔记本,汇报得胸有成竹。
“按照部署,我们重点调查了死者和他丈夫的财产情况……经过调查后,我们有了重大发现……”匡长松停顿一下,等待大家消化这句话。
“我们找到了死者贾春华的父亲。他的父亲回忆说,他隐约记得两三个月前,贾春华和他提过说她们家购买了保险的事情。”
“今天上午我们去了平安保险公司进行了核查。保险公司证实,某某年某月某日,张力为贾春华购买了巨额意外保险,限额为100万,受益人张力……”
“买保险不是疑点……”见一些老同志流露出了然的模样,匡长松赶紧说:“最大疑点的是”
匡长松将电子笔的红点定格在一张保险单的一处,特别提醒大家注意“保险单附有1年期限”的字样。
“根据保险公司的人介绍,这种附有短时间期限的意外保险,购买的人群一般是特殊人群,比如经常外出或者从事特殊行业的人群。即便是购买,这种保险一般是采用连续长期购买,分年返还的购买方式。”
“请注意,张力购买该保险用的不是我刚才说的一般方式!”匡长松加重语气说:“张力和贾春华一是没有理由购买这种保险,二是张力和贾春华是一次购买一次付款方式……”
“另外,张力同样还购买了保平保险公司的保险,这是期限为180天的巨额意外保险,受益人依然是张力。”
“结合本案的种种巧合和疑点,初步判断为,该案为谋财型谋杀,目的是保险诈骗!”匡长松一边出示相关证据,一边总结道。
会议室欢欣鼓舞,调查到这个程度上,基本上已经锁定嫌疑人就是张力。下一步工作就是抓捕张力,讯问,然后就是由证到供,再由供到证的过程了。
“土豪,你说下你的调查结果。”匡长松汇报完毕后,霍达不动声色地对我说。
我看看程教授,程教授微微摇摇头之后,递给我鼓励的目光。
在程教授的眼神下,我硬着头皮站起来,汇报道:“我和李传宝在程教授的协调指挥下,走访调查了张力的亲属和朋友。疑点主要集中在以下几点:”
“一、张力和死者贾春华是今年二月份认识的,三月份就登记结婚,从认识到登记只有二十多天”
“二、张力曾经结过婚,和前妻育有一子,在没有征兆的情况下,二月份意外和前妻离婚”
“三,张力有赌博的恶习,其原来经营一家网吧,但是入不敷出,另外其父母身体常年有病,家中曾经一度到了揭不开锅的地步。”
“这算是什么疑点?”一名警员问。
匡长松的调查,即便不说出结论,大家也能立即推断出这是一起保险诈骗杀人案。相比于匡长松的汇报,很多人听了以后头晕脑胀。
“这也是很大的疑点!”我加重语气道。
“张力根本就没钱,但根据张力的口供,婚后他给死者贾春华购买了大量的金银首饰,加上苹果手机、崭新电动车。也就是说,短短的两三个月时间,张力就为死者花去了至少五万元。这一点非常不正常。”
“综上判断,我认为,谋杀的可能性非常大。”我的这个结论也是程教授认可的。
“这么说犯罪嫌疑人就是张力无疑了?”一名警员大声问。
“不,现在有一个问题……”匡长松皱着眉头驳回了这名警员的意见。
“张力在案发时,确实不在场,而是在其婚前的居住地打麻将。这一点,昨天我已经核实了,当时的麻将馆内,有多人可以作证。”匡长松皱着眉头说。
“另外,尸检也没有发现问题啊。这一点,花园派出所,尸检报告很明确,就是溺水死亡!”朱培培紧接着提出疑惑。
“那就一定有其他人作案!”霍达坚定的说:“首先,重新尸检,既然是谋杀,那么尸体上一定留有痕迹!其次走访调查不能停,重点调查除了张力以外,还有没有其他人和死者关系密切。”
“尸检这一块,我、匡长松、土豪去,走访调查由李传宝继续跟进。”霍达安排道。
尸体保管库
尸体保管库内巨大的冷气配上似乎无处不在的阴气,让人忍不住浑身颤抖,牙齿打颤。
走在我前面的法医是一个高个子,大体型的女性,我和她在之前的案子见过面,但没有打过招呼,此时通过她胸前的铭牌才知道她就是市公安局大名鼎鼎的曹红梅。
曹红梅按照编号,熟练的找到贾春华的尸体,打开冷库,一下子将尸体拉出来。
我有些木然的看着被裹尸袋紧紧包裹的尸体,从裹尸袋上玲珑凹凸就可以推断出死者生前是一个身材曼妙的女子。
呼的一声,曹红梅打开裹尸袋,说:“死者肺部有积液,确定溺水致死无疑。既然重新尸检,那就让我们看看身上还有没有其他的伤痕。”
曹红梅的话从口罩后面传来,显得有些焖。铁片摩擦一般没有感情的声音,配合阴森的氛围,让人格外感觉不舒服。
说话间,曹红梅如同摆弄猪肉的屠夫一般拨弄着尸体。霍达、匡长松紧盯着曹红梅和助手的操作,不放过一个细节。
我打量着美丽的,一种幽思就像杂草疯长:“无论生前,死者是如何的漂亮,也无论这双玉璧多少人枕过,一点朱唇多少人尝过,现在这副美丽就停留在这里,被冰冻成一瞬间。”
我不知道为什么想起了张茜、周旭丹等人。她们的美比之贾春华不知道要美出多少,如果她们死了,是否也是这般模样?
很快我意识到,我眼前的这是一个女人的身体,还是没有穿衣服的。内心的野望却像是干柴遇到烈火,我有点口干舌燥,偷偷摸摸往死者的私处瞄了一瞄。
这一眼看过去,内心就像是燃烧起大火,几乎瞬间,我的理智灭失在那一片芳草萋萋地里。
“咦,这是什么?”强迫自己转移注意力,我指着死者的脚底问道。
“左脚趾有轻微挤压痕迹,后脚掌边缘似乎也被挤压过,右脚也有。嗨!女孩子嘛,爱美,应该是穿高跟鞋不适应,却又长时间穿,脚被高跟鞋挤压造成的。”曹红梅简单检查了一遍,断定的说。
我宛若没有听到曹红梅的话,有些不确定的说:“不像是穿高跟鞋挤出来的,倒像是,倒像是……”
“像什么?”曹红梅问。
我摇摇头,玩拼图一样,将整个案件的线索在脑海中拼来拼去……一条悠长的线条在我脑子里荡来荡去,我怎么也抓不住……
“我要去看看证物。”我丢下这句话给霍达,急匆匆的走了。
……
再次见到霍达和匡长松,我几乎压抑不住我的激动:“谋杀!这是一起谋杀案!确定无疑!”
“立即调取贾春华的内衣裤,全部!上面肯定有凶手的痕迹!”我气喘吁吁,斩钉截铁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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