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淮市公安局
命案侦破黄金三十六小时很快过去,专案组在仔细排查郝家圩之后,撤出村子,决定重新调整思路。
案情通报会上有些压抑,目前掌握的线索非常零碎,指向性都不高。
大家都知道嫌疑人是个女人,三十多岁,个子大约一米六,皮肤较白,但是这个女人是谁?藏在哪?为什么杀郝大顺?
这些近似无解的问题让每名干警都心焦如焚却又无可奈何。
桌子上堆着厚厚的询问笔录幻灯片循环播放已经发现的证据:白色血衣、男士帽子、眼镜、水果刀、现场环境……
会议室内除了偶尔的低声讨论外,始终一片沉默,每名干警都在皱着眉头凝神思索。
……
“有话就说,有屁就放!”霍达不耐烦的重新点上烟,说:“老子不伺候你们,那个谁,你有要说的就说,奶蛋的,你扭捏个屁啊!”
被点名的我很无奈,只得站起来说:“我也没有要说的……”
我硬着头皮说,“要说有,就是我觉得那个帽子很奇怪。”
“有什么奇怪的?”霍达转身盯着我问。
“嫌疑人之所以要戴帽子,显然是想遮掩自己的特征或改变自己的气质。但是,这顶男性的帽子,样式这么夸张,嫌疑人作案时戴上这顶帽子,究竟想干什么?”
“如果凶手是女人的话,那么这顶男士的帽子,她是从哪里弄来的?”我说。
“你的意思是嫌疑人有同伙?”匡长松思索之后,问我。
“不是的。我的意思是,单纯为了作案买一顶这样的帽子不大可能,那么很可能是这名嫌疑人认识个男人,这个男人有顶这样的帽子。”
“你想说明什么?”霍达不耐烦的问。
“……”会议室里传来一阵轻笑,我窘迫起来,“我也不知道。”
“另外,我感觉郝茂茂和他的小姨子陈巧花的关系好像有点不正常……”我挠挠头皮,硬撑着说。
“似乎郝茂茂对陈巧花有一种爱恨交加,有怒、有爱……既情意绵绵,又似乎有恨但恨不起来那种情感在里面……”我很难通过语言表达一种复杂的情感,特别是这种情感是从一个眼神中表达出来的时候。
在国人的龌蹉概念里,小姨子是姐夫的半个屁股。我的话让大家自然而然联想到不雅的事情上,会议室里传来一阵窃窃的偷笑声。这让我这个处男感觉很难堪。
“是个调查思路?还有吗?”霍达憋着笑问我。我赶紧摇头,如蒙大赦地坐下来。
“我有个想法。”匡长松说:“嫌疑人需要打听才能找到郝大顺家,说明嫌疑人没有去过郝大顺家,但是嫌疑人却能准确找到路逃走,说明嫌疑人对周围很熟悉。于是,我们可以先把范围缩小在一个周边村的、没去过郝大顺家的女人。”
“怎么确定这样的女人?”霍达问。
“这个……”匡长松尴尬道:“我还没有想好。”
……
江淮市棉纺仓库
第三天,所有参战干警聚集在会议室里,熬尽脑汁集思广益。虽然每名干警都很努力,但时间还是一分一秒的过去,常年从事刑侦的都知道,如果命案七十二小时未侦破的话,变成悬案的可能性就很大了。
寻找帽子成了我们现在唯一的办法,市局几乎动员了辖区所有民警,四处打听谁见过戴一样帽子的人。这种调查方法,费时费力。最重要的是,不一定有效果。
同志们很累,但案件的毫无进展让会议室的气氛很压抑。
“叮咚……”我的微信突然响了起来,我拿起手机,居然是郝大力发来的视频请求。
虽然是开会的非常时期,虽然非常不理解郝大力这样的人居然请求和我视频通话,但郝大力特殊的身份,还是让我点开了接听键。
手机视频接通后,屏幕上先是黑乎乎的一团影像,然后慢慢清晰起来。渐渐我发现不对劲了:手机摄像头的位置极低,似乎从地上拍摄过去的。
接着,镜头里出现的是一个极度焦躁的男子,拿着装修用的电钻,电钻正发出滋滋的噪音,而他的对面的椅子上正绑着一个女子。由于角度的问题,我看不大清楚男子和女子的相貌。
我赶紧向会议室作出禁声的手势,从手机的拍摄角度看,郝大力显然也处于被绑缚的状态。保证安静之后,我用手势告诉朱培培,马上启动微信定位侦查。
同时,我将手机的声音调到最大。手机里男子的声音在寂静的会议室里很清晰的传到每一个人的耳朵。
“陈巧花!你为什么要这么做?”男子疯狂的声音,让我们大吃一惊,这个人居然是郝茂茂。
“我为什么要这么做?”陈巧花冷哼一声,夷然不惧,“你老婆被别人上了,你不心疼?就算你不心疼,那还是我姐姐呢。看你那熊样,你是不是男人?”
陈巧花后一句话彻底激怒了郝茂茂,郝茂茂将手中的电钻如同利剑一样朝陈巧花刺去……
“啊……”陈巧花撕心裂肺的大叫。瞬间,钻头就钻入陈巧花的大腿,然后被血淋淋的拔出。陈巧花腿上的血立即涌出来,快速浸染裤子,顺着裤脚滴答到地上,很快就聚成一滩血迹。
“哈哈……”负痛之下的陈巧花面目狰狞的可怕:“我忘了,你根本就不是一个男人!哈哈,你那蚕豆米大的玩意也是个jb吗?哈哈……”
“你……”郝茂茂大怒,再次挺起电钻,朝着陈巧花胸口扎去。陈巧花昂脸看着郝茂茂,竟是一眼也不瞧直直扎过来的电钻。
“为什么?为什么这样?”电钻快要接近陈巧花的时候,郝茂茂突然无力的跪下来。
“为什么!”陈巧花歇斯底里,“家里最疼我就是我姐姐,我和我姐姐感情最好,但是自从我姐姐嫁到你家后,和我打电话总是哭!无论我怎么问,她都不肯说。”
“一开始,我以为是你对她不好。毕竟结婚才几个月,你就出来打工,成天不和我姐联系。我和你一起打工,你喜欢我姐,我还看不出来吗?”
“终于有一次,你喝多了,你说实话了。我这才知道,那个老混蛋,居然强jian了我姐。我更恨的是你,你居然把自己的妻子抛在家里,任由那个老混蛋蹂躏。你还是人吗?”
……
“定位到了!”朱培培跑回来报告,“在江淮市棉纺仓库。定位已经发到车载系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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