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淮市苍耳村
张茜要我在市局门口等她,她开车来接我……结果,好生生的一副美丽的图景硬是演变成世界大战的模样!
“我不是来的不是时候吧?”目睹这一切的张茜俏皮的吐着舌头,明知故问道。
你就是存心的!现在还装作无知的模样!我知道张茜的那点小九九,但是我对她根本生不起气来。
今天的张茜穿着雪白的长袖上衣,袖子挽起来露出莲藕一般雪白的玉臂下身黑色紧身九分裤,露着细致如瓷器一般的脚踝。浅口套脚处,是细跟尖头亮片高跟鞋,漂亮的亮钻点缀鞋身,渐变色显得洋气而唯美……
“看什么看?看到眼里拔不出来了?”上车后,张茜脱下高跟鞋,故意在我面前展示似的,无限娇嗔地对我说。
“哦……”偷瞄美女被人发现了,我大囧。
我心虚而装的无所谓的说:“哦,我看你今天怎么没穿袜子啊?”
“谁说没穿?”张茜把放在油门上的右脚伸出来,说:“这叫船型袜!就是让你们男人看不到的。懂吗?”
“不懂!”
“你不懂的还多着呢!”
……
“知道苍耳村吗?”张茜一边开车一边问我。
“听过。”我想了一下,说:“听说这个村盗墓很厉害,建国前,甚至建国后相当长时间,这个村子出了不少盗墓高手。”
“你说的是老黄历了。现在这个村有名的可不是盗墓了,而是高仿。”张茜笑着说。
见我一副求知的模样,张茜说:“目前,国内文物市场已经形成了产销一体的造假产业链:各地的文物仿制工厂、作坊负责生产,然后通过各种渠道将假文物批发给文物贩子,最后经古玩市场或文物商店流入社会。”
“文物造假网络如今已形成一个遍布全国的作伪版图:山西仿造青铜器和木雕佛像,河南主攻玉器、陶器、瓷器,沪浙一带擅长书画作伪等。”张茜娓娓道来。
“以年代为界,文物造假的源头又进一步细化为很多类。良渚玉的批发市场在浙江湖州、红山玉在辽宁内蒙古一带、苏北地区则主攻两汉玉器……”
“瓷器作伪主要集中在河南和江西,前者主打汝、钧两大宋瓷,而近年来备受热捧的明清官窑青花,则以江西景德镇居首……”
张茜如数家珍,说起来没完没了:“我们叫这种行为是造假,但业内人不叫造假,他们叫高仿反正我造出来了,东西摆在那,能不能认出来那是你的事情爱买不买,买定离手。”
“不过,我刚才和你说的那些地方,一般来说都是粗品,基本上很难找到精品。现在的文玩界,除了收藏可遇不可求的真古董之外,就是收藏那些高仿精品。仿的越是看不出来,越是真,越有收藏价值。”
“我们今天去的苍耳村,他们只做高仿。和别处现代工艺造假不同的是,他们做高仿的很多手法就是过去做器物的方法。”
“换言之,苍耳村他们是在用做古董的方法制作现代高仿。”张茜充满敬意地说:“从完整意义上说,苍耳村不是在造假,而是在复古。这是非常了不起的!”
“张之南,虽然说文物界和高仿界有一定的名气和水准,要不然候义兰怎么会找上他来掌眼帮忙什么的?但把张之南的水平放到苍耳村,那他根本不算什么,甚至排不上号。”
硕大这里,张茜停顿一下,问我:“张之南如此,那你想象一下,苍耳村里是不是藏龙卧虎?”
我不禁想到张之南送我的青铜剑。那把剑,程教授验了半天,虽然看出了破绽,但终究还是赞了一个好字。
能得程教授一赞的人,必定水平是相当高的,但这样人,在苍耳村都排不上号,那排的上号的人该有多厉害?
如是想着,我的心不禁飘向从未去过的苍耳村,对苍耳村充满了好奇。
……
还没到苍耳村,就看到张之南穿着再普通不过的蓝布长袖长裤,拄着锄头,站在路边翘首以盼。
“就到这吧。把车开院子里去,我带你们爬山进村。”张之南咧着大嘴巴,热情的招呼我和张茜。
下了车,张之南瞅瞅张茜高跟鞋,不禁皱起眉头,说:“你穿这个可不行啊。”
“没关系。”张茜说着从车的后排座拿出一双雪白的网球鞋,笑眯眯的说:“我早就准备好了。”
我有心想看张茜换鞋,却被张茜似怒实笑的瞪了一眼,自己绕到车子的另一边换鞋去了。鉴于身边站着一个正咧着大嘴巴的张之南,我强忍着偷偷跟上去偷看的冲动。
……
张之南扛着锄头,当先带路,我和张茜盯着狭小的山路,小心翼翼的跟在后面。
“到这里,算是到了苍耳村的地界了。”张之南霸气十足的将锄头重重的插在地上,仿佛大将军一样。
“苍耳村地杰人灵,古时候,出了很多能人。相传,这片山水是崛起中的龙脉,以后会出改朝换代的皇帝,于是在宋朝就被当时的皇帝以引龙把龙脉引走了,这才导致苍耳村出才,但不出人才。”张之南说。
“虽然不出人才,但是苍耳村的人,确实以心灵手巧,所做器物巧夺天工着称。”张茜笑着应和。
“那是!”张之南哈哈大笑:“苍耳村的老一辈,随便出去一个,都抵上半个故宫博物院的专家教授!我就是不识字,要不然,我也……哼哼。”
张之南重新扛起锄头,大步流星在前面带路。跟着张之南的脚步,我们很快走进村落之中。
苍耳村是一座典型的中国农村。描述中国农村有积极和消极两种方法。
从积极的角度说,现在的农村是老树逢春,春柳吐嫩证明就是,虽然随处可见各种几十年前的房屋和旧物件,但在这中间也夹杂着崭新漂亮的三层或两层楼房,院落里停着小汽车也不是什么稀罕事物。
从消极的角度说,虽然农村的面貌在近十年里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但是农民的生产生活方式依然是土里刨食,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诸如卫生、规划等现代因素更是奇缺无比。
在农民向城市不断移民的背景之下,失去青壮年的农村显得僵硬而迟暮,纵然满眼红花绿竹,依然让人感受到一种莫名的寒风料峭。
苍耳村就是这样的一个村庄,一点也不出奇,甚至普通的有点过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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