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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仔细观察勺体和地底盘,有何不妥?”玄坛道。

业爻和禅机相视一眼,四目双双看向司南,回忆之前看过玄坛所写的鉴尊制记笔录,他们知道,鉴尊底盘由八卦阵图与星宿相对应而生力,催动司南勺体缓缓转动,可他们现在看到的是八卦阵图与星宿图交替变换,乱成了一团,勺柄原本所指方向为正北方,此时它竟每隔一刻便停在正南方。

“司南尚未成熟,未必是司南有误,师尊可想过,现下异动正是鉴尊监测出了可疑之处的缘故。”禅机道。

“至于异动,尚未察觉,五地一旦有乱象暗生,鉴尊便会第一时间监测出异动,此物尚未成熟,也有测不准的可能,只不过这鉴尊自研制以来从未有如此奇特的失误,究竟为何实难说的清楚啊!”玄坛皱眉道。

业爻走上前,细细看了几眼,“神君几百年来一直苦心研制鉴尊,我觉得失误的可能性不大呀!你们可想过,异动尚未察觉或许是为尚未发生呢?”

“你的意思是,司南之异确是暗象环生引起的,只不过依鉴尊现在的能力,察觉不到它究竟在哪里?”玄坛问道。

“正是如此。”业爻点头肯定道。

“你们下去吧,本君再思诸一番。”玄坛说罢便挥手隐去司南,拂袖离去。

“那我也先回梨花洞了,禅机君,明天见啊?对了,如果有时间,我们还是去人间走一趟,用凡人的身份你看行不行?”业爻笑道。

“还是用今日这种把戏吗?”禅机道。

“哈哈,还用这招!”转身时,业爻突然跪在地上,只觉得头有千斤重,压的她完全直不起身,整个人晕乎乎的,什么也听不见,模糊中听见禅机一直喊着她的名字,随后眼前一黑,倒了下去......

醒来时,禅机不在身边,一座偌大又遥不见尽头的黑洞立在她眼前,她就躺在一面背风的山崖石壁处,沾身的枯叶夹杂寒意侵袭着她的心,荒芜和黑暗让她害怕,甚至有些绝望,她慢慢起身不敢出声,只听面前那黑洞里传来个粗狂又暴躁的声音,“那天帝之位本是我的,是我的!待我灭了上界,我就带你走,带孩子走!”

“你还不明白吗?我是天妃,天界尊贵的天妃,她是我的耻辱,她身体流着你的血,那是妖族的血,你滚!滚哪!”

好长一段时间的嚣闹过后,那黑洞里传出声音来的男女即刻厮斗起来,业爻不由自主往后退,不小心踩到了埋在枯叶里的一块石子,狠狠跌倒在地上,不知过了多久,她却又在一阵清脆动听的风铃声中苏醒,费力睁开眼,只看见白晃晃一片,那是一颗落花缤纷的梨花树。

“阿爻!阿爻?”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六哥......”业爻道,她费力起身,原来自己就躺在梨花洞前的石椅上,她随意挽起额边几束挡眼的发,双手掰着石椅,一抬头就看见眼前站了密密麻麻一群人,“干什么?我这是怎么了......”

业爻想起方才的事,苦笑道,“大家都去做自己的事吧,我没事,都别站着了。”

待所有人离开,业爻敲了敲脑门,“只不过做了个梦,就跟跟人打架了一样。”

“知不知道你躺了三天,业爻,记得碧华山的时侯你也晕倒过,老实告诉我,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你瞒着六哥?”昀尘焦急道。

业爻起身,“我没出什么事,只是觉得很奇怪,梦里的事就像发生过一样,上次是被魇蛛蛰了,这回是碰了司南,还有其他时候断断续续出现过的画面,那个快要醒来时一直响的风铃声,竟一次比一次清晰......”

“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昀尘问。

“六哥,你知道风铃吗?小的时候我是不是很喜欢玩风铃?”业爻提起风铃,满眼喜悦。

“你刚来碧华山就自有爬树掏鸟窝的本领,那有什么风铃不风铃,在胡说什么?”昀尘以为她中了什么邪,正要出手驱邪。业爻连忙挡下他,“六哥我真没事,对了,我晕在夜天神殿,是禅机带我回来的吗?”

“那次不是他带你回来的?你昏迷的时侯禅机在这梨花树下守了你一天一夜,昨夜他师尊有急事相诏,这才回去的。”昀尘道。

昏迷时梦里乱糟糟的叫她心烦,的确有个颇有磁性的声音偶尔传进过耳朵里,想必就是禅机的了,她心里像被什么挠了一下,眯着眼笑道,“是吧......”

打发走昀尘后,业爻在梨花洞前使劲儿跺脚,捂着脸生出两个疑惑来,一是一遍遍出现在梦里的事,这其二就是昏迷之后有没有做什么丢人的事,她摸了摸下巴,“没流口水吧?那便好那便好......”

若一遍遍重复的画面不是在她来碧华山之后发生的事,那么一定就在来碧华山之前,左右闲着,业爻觉得得趁早弄清楚这个事,也不至于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得病了。她拂袖而去,停在七仙阁外。

她在七仙阁外以云朵化出个大大的扇子形状来,片刻后青扇便出来了,她道,“云神大驾光临了呀,走,进去坐坐。”

“不了,我在这儿跟你说几句话就好。”

青扇回头看了看,“也行,在这儿说也好,你定是遇上什么事了,跟五姐说说?”

“确有一事,五姐,当年业爻是在什么地方被你带回天庭的?”

“当日下界灵修,找到你的时候是在一个张满枯草的山林内,至于是什么地方,我记不大清了。”青扇道。

“那风铃,你知道风铃吗?你找到我的时候身边是不是有个风铃?”业爻急切的问。

青扇摇头,“阿爻,你在说什么,你是不是记得什么?五姐从不知道什么风铃的。”

业爻垂头,轻轻叹了口气,“没什么,只是做了场梦,以为是真的,这些年习惯了没有父亲娘亲的日子,但总觉得他们还在业爻身边,我从未跟人提起过,知道这不过只是场笑话罢了。”

青扇轻轻抱住业爻,道“阿爻,你要明白世间很多人很多事,不值得留恋的,你可知道我看见你的时候,你遍身伤痕,白嫩的皮肤上全是一大片一大片的淤青,分明是被人掐过、打过的......你小眼睛都哭红了。”她有些哽咽,“即便其他事不记得,可那里枯草戚戚,是个连鸟虫都没法活下去的荒凉之地,伤你的,除了抛弃你的父母亲,还能有谁?”

业爻心里咯噔一下,眼眶酸的发疼,“原来,原来如此......”

青扇握着业爻的双肩,手指搽过她面颊,随后托掌,她掌间化出一团青焰,“五姐少时灵修,在食神那里学过一种留纹术,便是恶人行凶作祟后留在受害者身上的手指纹路,有了这个,便能寻到伤你的人,无论是谁,五姐都不会轻易放过,你放心。”

业爻看着那青焰,十分可笑的给自己找了个借口,“丢都丢了,不至于又打又掐的吧!”说完,仿佛身上有个地方的确针扎一样的疼了一下。

离开七仙阁后,业爻回了梨花洞,一进去就看见石桌上摆满了酒,业爻笑道,“皿煮是真懂我啊!”

酒弄玄虚,几杯下肚,竟不再觉得有什么堵在心头,越喝越尽兴,眼见有人进来了,她这才放下杯子,“君上喝完酒之后记得沐浴更衣,明日切不可带着一身酒味上朝,有违天规,若因此受罚,多有不值。”皿煮跪下道。

业爻眯眼微醉,笑道,“天规天规,还规的什么啊?规定不许下凡,规定不可饮酒,这上界还有什么是我们能做的?你少拿天规压我,起开!”

皿煮道,“规定上神与上神间不可联姻,君上心情不好,是为情所困吧?”

业爻一个激灵,“哦,是吗?我竟不知还有这一条?你记得很清楚啊,不过我不是为情所困,我是为身世所困哪!”她坐正朗声道,“皿煮,不如你跟我说说你的身世,我听听?”

“回禀君上,皿煮自幼跟随司君,尝遍天上地下所有甜头,无父无母倒也自由,并不在乎所谓的身世。”

业爻喝了口酒,“也是,既有甜头可尝,在意无关的做甚!”

一坛下肚,皿煮还跪着,业爻道,“你想说就说吧,在我面前没什么可顾及的。”

皿煮开口,“君上虽有风老相护,可到底已是血殷之人,还有,君上虽与妖界妖君关系甚好,可现下封岭不允入内......”

皿煮突然便停下了,业爻立刻道,“你继续说。”

“无人助你已是势单力薄,上界瞬息万变,虽平静安和可却暗潮汹涌,稍有不慎,便会有人用天规致你于死地!皿煮希望,君上能为了血殷学会步步为营,学会事事谨慎。”皿煮道。

业爻不知听没听进去,只道,“嗯,我明白明白,我困了,躺会儿,那个你,要不先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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