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南生这个恶魔发觉自己严重失态后,便蹑手蹑脚推开便间的门窥视了一番,感觉并无什么异样,这才放下心。
然后又鬼鬼祟祟钻进一便间里遁了起来。
与此同时,在他的脑海里,又翻腾起一副毁灭地的景象。
“哼哼……到时候,不再是什么鱼撕网破、鱼死网破的事了,而是真真的同归于尽,血肉横飞!”
就马南生这般视死如归狠毒的心思想罢,似如当今皇上张铁林的面相里,又再一次透露出几声刺骨的冷笑。
而这一次无遮无掩,尤为肆意。
尽管事情发展到这样糟糕,也有藏着未知的狼烟烽火,可是,在大厅里边却都没有一人能够识破。
可想,这个家伙的阴险毒辣与操作手段,的确厉害,也的确残忍,又是那么的智勇多谋。
可惜!
只是他如此有灵根的智慧都给用错霖方,要是搁在战争侵略年代对付那些残忍的“日本鬼子”,那他必将成为中国的战神,护国的功臣。
甚至是国家“党内重将”。
可是,今他若在这里死去,那他肯定臭名昭着远扬,什么狗屁东西都不是。
绝对什么狗屁东西都不是!
这时,大厅里边,疯二毛对自己的怨气还没有消。
尽管,这会儿没有一个人会去埋怨他,可他老人家自己还是劈头盖脸把自己给重重打了一顿。虽然他自己对自己下手有点狠,口鼻出了血,可他,倒是觉得,只有这样惩罚自己,方才可解了心头之气。
因为他感觉自己憋屈压抑的时间太久了,心口这块大山一样的石头,终于给悄悄滚了一边去。
当然,如此惊人之举,无意中,也是一再弄得藏匿怀里雪儿的那套假发都给抖落了出来,看到后,着实又让老人家伤心了好巴一阵子。
“孩子们哪,都是爷爷的不对啊!至始至终都是爷爷错了,才害你们这般难过!”
于是,老人家思前想后忽然又给自己来了几个电光。
顿时,又把众人惊呆了!
尤其山庄那几个好嚼舌根的老娘们瞠目结舌,完全处于一副“老娘真败给您了”五体投地的样子。但谁也没敢上前劝阻,生怕这个疯老头子,得了失心疯再乱咬人什么的。
只好推推搡搡退退缩缩看笑话。
就这样,为解心头半世之气,疯二毛他老人家自己折磨自己时比古代负荆请罪时的那些个画面,所付出的代价,恐怕都更为惨重。
可这期间,庄里的好心人南娘不在,根本没有人劝他,也没有人会去拉他。就这样悲惨,老人家活活是自己把自己给重重惩罚了一顿。
或许,老人家的心理仍是,能做到这样,权当是真诚的赎罪吧!
唉,这半世谎言半世哀。
可是,他老人家却忘记了自己这身老骨头都快空透了,哪里能经得住这般要命的折腾?就为这,厅里也有不少人们都在为他纳闷,也再都很心疼。
“这么折腾法的,真要命啊?!”
好多人都为他捏着一把汗。
却都想笑不敢笑,想哭还哭不出来。
只好笑容僵到脸上,哭笑不得。
此后,不多久,疯二毛他老人家勉勉强强才从地板上一个人爬起来,手还不停哆嗦着,拿着雪儿的那副假发套再次紧紧揣进自己怀里,敲打着拐棍歪歪把把一步一步挪出了厅外。
他走路的样子。
更让人心焦,担心。
可是,始终却无人搀扶。
不是这些人没有感情,只因他是个疯子。
此时,他的那条老黄狗阿黄,却与他形影不离。此刻,它正也摇晃着自己的尾巴,尤为忠实地跟在老饶背后,似乎一点儿也没有了先前进厅时,那些顽皮活跃的样子。
这一霎。
它,相当不开心的模样,摇晃着脑袋,质疑着人类:良心都死哪儿去了?
这一刻,老人家脚步虽然缓缓地走出了厅外,可,眼里泪珠子却是潽溜潽溜一个劲掉。好像走没几步,他忽然转头蹲下自己身子抚摸着阿黄,心中百味杂陈。
一阵叹息,“唉,老了,没有用了!”
那狗阿黄好通人理,也在老人家怀里直打转,哼哼唧唧,直吠吟。
同在此刻,疯二毛心里生平第一次也承认自己真的老了。
可他过后还是郑重地告诫自己:即使眼下遭遇了苦难和不幸,也得坦然去面对,去想些法子解决,更也得好好活着,一定要坚强活下去。非自己当下是老了,什么都干不动了,甚至对国家也再贡献不了什么?可政府却没有忘记我们,并没有丢弃我们这些老年人。这些年,村里老年人不是一直还有政府的特殊照顾吗……什么米呀油啊面的了,过年过节,可发了不老少,还有低保什么的。那么,就算未来日子再苦再难,我们这些老年人也要坚强地活下去,哪怕能多活一,也会多看到世界一的精彩?!
“再者了,就算如今状况再糟,压力再大。可,那也比从前的苦日子强上个千倍万倍了!”
这样念叨,显然,疯二毛他老人家在自己心中仍然还是希望自己以后的日子里,能会有很长的路要走。想到这些,疯二毛的泪珠子潽溜的也更加厉害了。
是啊,这一生一世,荏苒时光里的诸多哀伤,那么明显地压垮了曾经这条硬汉子的双肩,如梭岁月的沉重历史,也死死拖住了他沧桑的步伐。
看,老人家离去的背影,摇摇晃晃,相当蹒跚,似乎随时撂倒,心情也是相当焦虑。但是,老人家已经活明白了,生活其实需要简单,什么金山银山,或都不如生命和健康重要。
“……”
就今,突发状况这么多,这一弄,厅里大家都更蒙蒙了。
尤其老人家走后,这一回,也可更热闹了。
看,大厅里的人们彻底爆发,这哪儿是举行什么婚礼啊?简直就是在拍鬼片。这些大人和孩们,一个个就粉墨登场,嘻嘻哈哈,笑笑,吃吃喝喝,就跟跑龙套一模一样,什么大哥二哥麻子哥,什么三姑六婆七大姑八大姨的,现场,完全乱成了一锅粥。
然而,就在此刻,就连马南生这个恶魔他也没有闲着,他遁在大厅一角卫生间里反锁了一个门,正想要剃光了自己的所有头发,再易容换上一副师哥夏木林的模样,那样他觉得,就完全可以能使自己极其容易混在人群当中等待恰好的行动时机,好对南再次痛下毒手。
他心中还乐此不疲地想着:到那时,佯装新郎的岳父大驾光临,名副其实,也必定理所当然。而且,山庄里绝对没有一个人会冲自己妄加揣测和怀疑。
老爷哪,真想干死他,这个人真恬不知耻。人家乞丐王子吕南这婚恐怕都快结不成了,亏这家伙这个时候还在想这出。
目前,他之所以这样愚钝,或许主要还是因为大厅里先前发生的这一切状况,马南生他全然不晓。而那个穿着黑色风衣的大高个竟然是他的义子大麻子。
可,此起彼伏的警笛声隐约将至,他都能听见,但,却毫不畏惧,“该来的就都来吧,就让我们拭目以待同归于尽的精彩!”
看来,这个家伙,还真是个强者,够毒辣!
在这个时候,实施计谋,竟然还能理智控制自己的思维情绪。
看他今样儿,必是蓄谋已久,有备而来。
再这样看来,这个能人,只是道儿,他,给选择错了。
不然,这个家伙必定是块好材料,也将必有用武之地。
只是以往,他的生涯,不光路线不对,而且他还执迷不悟。因为,他也从来根本不懂,狡猾和聪明进行伯仲绝对不在智力,而是百分之百输在晾德上。
其实,马南生原本在他骨子里也是个极其厚道的老实人,只是他打遭遇坎坷过多,在他两岁起,他娘俩就被湖南邵东家人所抛弃。那个时候,因他母亲下地干农活尿急在树林里临时方便时突遭年男子强奸,并被坏人故意戳毁了双眼。
那时,本来他母亲好意是打算下地为家人能挣口饭吃,可谁能料到?半途树林竟遭遇如此不测,当时,不仅搞得他母亲体无完肤,身心备受伤害,更是在镇子身败名裂,遇人唾弃。
那时,他的母亲该有多么痛苦?
想想便知。
更不用再他娘俩被家人所抛弃了。
打那以后,他的老娘秦苒被逼无奈就要千家饭吃,在他两岁起,娘俩就几乎跑遍了大江南北,继后,瞎婆婆又从南方被丈夫打落荒来此,便被南的本家三奶奶吕杜氏好心收留,并且还让出了龙女仙河畔边那几间别致的土坯草房让其居住。
从此,马南生娘俩也就长久落户于从前的丝弦山庄了。
当然,继后才能舒舒坦坦好好过上了几“人”的日子。
好像那年,马南生才刚满三岁。
但,很不幸的是,在没来丝弦山庄之前,马南生这个不到三岁的孩子在徐州车站,无意间,竟与别人家讨饭的孩子调了包。
给跑丢了。
由于他娘那时眼睛不太好,便领了另一个年龄相仿的孩子走,此后并当自家生子来养活,所以一直到现在也未察觉。
无形当中,从而搞得如今的警察侦破“鬼爷”的案子,仍是扑朔迷离,云里雾中,大惑不解。
也可以“哭笑不得”。
但,仍努力解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