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长一连问了四个问号,那意思很惊讶:
谁是谢靠谱的二叔呢?既然能教育出这么懂事的孩子,看来那个二叔一定得是个不错的人。指定平时也没少下功夫?
“可是,靠谱他爸是谢地,谢地他哥是谢天,就兄弟俩,堪称这里人间丑角,这大家伙几乎都知道的,也没别人了啊?”
“那么到底谁是二叔?”
“神神秘秘的。”
镇长正自己琢磨呢,这回来福放进栅栏一个包扎好的山鸡又发话了,“镇长爷爷,不用费劲多想了,二叔他不是外人,是小南,吕小南,我们都叫他二叔,他比我爸爸他们年龄小一两岁,所以才——”
“哦,这样啊?”镇长顿悟。
可靠谱又说,“二叔是个好人,让我们好好学习,多读书,多学知识,长大了为国家为社会多做贡献。”
“哦。”镇长眼一亮,精神抖擞,洗耳恭听的样子。
小胖子和牛田也是,都感到光荣。
来福又说,“二叔在《九书堂》还常常教我们国学呢,四书五经、传统文化等,光这不算,还教育我们,人没本事不可怕,可怕的是学坏不善良,所以,常常教育我们要做善良的人,崇尚文明,尊贵品德,爱国爱家,爱护环境。坚决不做毒蛇制造荆棘,坚决不做坏事为害社会,绝不当坏人,要做好人,一个善良而又懂感恩的人。”
“很好,厉害,还有嘛?”镇长来了兴致。不再沉浸在保护动物被伤害的痛苦之中,所以这样问。
“有有有,镇长爷爷,多着呢。”靠谱蹲下来又想说。来福却抢言道:“二叔说他还会抓鬼呢,抓、抓现实的鬼,还有‘撼、撼龙剑’呢他?”
“嗯嗯嗯,是是是,我还见过那把剑呢。一拔出来,就自发光,可好看了!”靠谱也来劲了,越说越有兴趣。
“呵呵呵,”镇长笑着乐着眼睛成了一条缝,还一手拉着一个孩子,“好好好,好一个‘自发光’!你这二叔就是‘自发光’,可敬!很可敬!”镇长说着话还不由看了看地堆满的烟头,眼里尽是说不出的滋味。
这个时候,镇长才要关切说谢天少抽烟呢,谁知“嘎吱”大门又开了,突然进来一个妇女和一个小女孩。
镇长不由起身望向她们问道:“这?”
“哦,我内人,老婆,老婆子苏十珊。”谢天也连忙起身解释,“这、这是镇长,咱们的好(郝)镇长。”
“嗯,镇长好,您坐您坐!认识认识,在山庄常见常见!”三十七八岁有几分姿色的苏十珊赶紧前给镇长握手客气着。
“呵呵呵,”镇长笑着和她握着手也说,“常来常来。”可不知为么,握的有点久,苏珊拽了好几次,镇长都没撒开,可能彼此太热情了还是怎么的。所以她又用力,大家也都看见。
其实不然,镇长在想:苏十珊?传说中的十三姨嘛?农村这名,真有意思?!
“真有一套!”
所以一回神:
“哦,你看,太热情了这?坐坐坐,坐坐坐。”有点尴尬的镇长顿时脸通红支支吾吾起来,“坐坐坐,坐坐坐。”还差点歪倒,落个笑话。
可那个小女孩却趁机朝这边跑来。
还不停喊:“爷爷好,镇长爷爷好!”
“这?”镇长突然又纳闷了。
可以说除去苏十珊和小女孩以外几乎都纳闷了。
所以一瞬间大家都彼此呆望。
女孩眼角却噙着泪,带着哭腔又道:“爷爷,镇长爷爷我怕!”
“啊——!”
大家又都一惊。
“别怕啊,别怕孩子,有爷爷在,有事你说有事你说?”镇长瞬间关爱,爱心满满。还拉她小手。
小女孩呆望却没说话。
大家瞬间还都看那小女孩,肌肤白皙,身材纤细,瓦蓝的碎花连衣裙,花袜子小红皮鞋,完全一副美人胚子,很可爱,七八岁的样子。
“哦,你看忘了!?”
十珊却一惊一乍道。
“有么事说啊,你看你一惊一乍的?快说!”谢天都看急了。
“没事没事没事,慢慢说,慢慢说。”镇长很淡然,也很淡定。
小女孩见镇长更加可亲,也死死抓着镇长胳膊不放,水汪汪的眸子尽布惧色。
“孩子,你这是怎么了?”
镇长又关切问道。不单看她,还望了十三姨一眼。十珊却摆手,意思是让孩子说吧,她有点生谢天的气,竟然当镇长面敢吼她。
“等镇长走了看我不收拾你?”十珊眼神警告谢天,谢天似乎能懂,还退步一躲开的模样。
“说说吧,孩子,看看爷爷能帮到你嘛?”镇长又问小女孩。
“我我我、我怕范二,他不是我爸?我爸是六子,钱六子。”小女孩可可怜怜说。
“哦,这样啊?”镇长道。
好多人也瞬间明白。
“她是朵朵,六子家孩子,七岁,七岁左右吧,刚一年级。”十三解释给镇长听。
镇长却一顿:“刚去世的那个六子吗?两口子都死了。”
“嗯。”
除小胖子和镇长外都点头。
“怎么,范二又去闹了?”镇长又问。
“嗯,就刚刚,您一走,范二又去了,争朵朵,无理取闹,还掀翻了小南娘的糖酒铺子摊位?”十珊说,咬着牙,恨死范二的样子。
“胡闹?”一下子,镇长也不温和了。
“然后呢?”小胖子司机问。
“然后小中来了,没忍住火揍了范二,眼黢青,鼻子也干出血了。”
“厉害吗?需要去医院嘛?”谢天问。
“看样没有多大事,范二吓得哭着鼻子回自己家了好像?”十珊答。
“然后呢?”谢天又问。
“然后大家一商议,这不我把朵朵给领咱家了。”
“那又然后呢?”牛田、来福、靠谱同时问。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这不,看看镇长能收留下朵朵嘛?不然朵朵留在山庄很危险?说不定范二真会害了她?”十珊很担心的模样。
“看你乌鸦嘴?”谢天埋怨她道。
谁知镇长却搭话道:“这个真还不好说?看着范二那个家伙不怎么样?不是什么好人说不定就能干出什么坏事来?”
“嗯嗯嗯。”
都赞同。
都点头。
“那好吧,朵朵我就收留了,正好我也没孩子。”镇长起身一下就把孩子抱起来。
“啊——!”
好多人都惊掉下巴。但都不敢问。镇长也不多解释。反倒是问朵朵,“孩子,愿意跟爷爷嘛?”
“嗯嗯嗯。”朵朵点头没个停,俩眼含着泪。镇长还给她忙不迭擦,很感人。而且还说,“以后不要叫爷爷了,叫爸爸,叫爸爸!好吗?”
“嗯嗯嗯。”朵朵点着头还挣怀想下来。
镇长懂赶紧把她放下。
可谁知“噗通”一声朵朵就跪下了,还哭着喊:“爸,爸爸!”
一下子天地都感动了。
大门外也好多乡亲在鼓掌,都感动到哭。
院子里人也都感动落泪。
可是谁也不知大门口这些人什么时候赶来的?
看,看看,正个个拍手,也个个掉泪。
“……!”
而小南也暂时离开了济南第一人民医院,他觉得此时此刻不走都没法,为了“舍小家顾大家”,他暂时只能选择离开。
默默离开。
但是他却没急急离开这座城市。并打算从此时此刻起,他要偷偷保护雪儿,所以他的汽车从此时此刻起便也成了他随时移动的家。
而且距离医院不远,很近的样子。
甚至可以说医院大门里什么时候飞进个蚊子,都很难逃过他的法眼。
尤其离开的时候,他还偷偷告诉雪儿要时刻提防马丽丽的不法侵害。还告诉雪儿不用中途转院,无论转到哪里,鬼爷都有线人“通风报信”。
所以转了也是白转,倒不如“以静制动”。
尤其还把昨晚马丽丽的事都告诉了雪儿,此后,不单玉坠的事也说了,还彼此留了联系方式。
特别是小南还故意给马丽丽房间扔下一个名片。自己的,物资回收的,乞丐王子。联系电话,微信,Q|Q都有。
也许为的就是稳住她,让她抱有希望。
也许就是怕她加害雪儿,对她“欲擒故纵”。
这个时候,马丽丽正好返回到医院,车子好像没取到,只好电话通知了家人帮她去处理,而医院的事暂时还没说,还是像昨晚一样撒谎说喝醉了在同学家报了平安。
可刚一进雪儿房间,雪儿就向丽丽姐姐伸手要道:“拿来。”
“什么?”马丽丽有点懵。
“还装?小南哥都告诉我了。”雪儿有点傲慢。从不多见的样子。
“啊——!”马丽丽一惊。
又诧异道:“全告诉了?”
“嗯呐!”雪儿再次傲慢,还有点瞧不起她了。
马丽丽却暗念:“憨狗,蠢、蠢猪?这事还能说啊?”
“拿来呀?”雪儿又要,还比划胸前。
示意,提示。还波涛汹涌的样子,丰美。
“哦,玉坠啊?谁稀罕这破东西?”马丽丽顿悟,瞬间也从自己胸前取下,没好气地扔给妹妹,一甩脸子么话没说就跳脚离开了,是豪横还是落寞?个中滋味她自己知道。
雪儿却“哼”一声,“这可是宝贝儿,可千万不能丢了?”
“丢了它,也就丢了一切——”
“什么啊?这么金贵?”王红又来了。
于是,俩女人又胡咧咧开来……
而马丽丽进屋一眼就看到小南哥名片,顿生佩意,瞬间爱意也满满,希望也满满……
可对鬼爷和麻子的恨意也满满。却无可奈何花落去,被鬼缠。
不免紧咬着银牙,坚定说道:“鬼爷、麻子,不是你死,就是我死?等着吧!”可另一个自己却说,“傻孩子啊,不听鬼爷话,你和女儿谁也活不了?!”
于是瞬间她又失望了,可她很多事还是不死心!
尤其是想得到小南。
短暂一想昨晚事:
“可是小南哥竟毫无反应?”
“对我不来电?”
“还是不感兴趣?”
“挺女人的啊我?”一脱小褂露出完美身材,仰倒床。
谁知她刚仰倒,一特护女就喊道:“病人走了,来退房吧。”
“不退,姐有的是钱!老娘不差钱!”马丽丽又不羁咋呼道。
“不退也得退,病人急用。”特护女故意整她,也在门外喊。
“那好吧——!”瞬间马丽丽妥协了。
“小样,还治不了你了?真是有钱没素质,有钱没文化?”特护女很得意。
谁知正得意呢,主任就叫她了,“你来一下,我办公室。”
“啊——!”特护女一惊,“坏了,主任叫,准没好事?”
“还退嘛?”马丽丽又傲慢开来。
“回来再说,回来再说?”特护女一下就变得很温柔,很可人。
马丽丽却大笑,很睥睨她,也很揶揄。
随后护士办公室,就听那主任正在呵斥特护女,“干腻歪了是吧?还想干不?”
“不想干就拿铺盖卷回家?”
“哦!”特护女貌似真不想干了,还嘟囔:有钱人真难侍候?谁特么愿意干?整天低三下四的?
可转念一想:
“主任,不对啊?我平时不在这儿睡啊?这儿也没有铺盖卷?我家就在附近?”
谁知“噗呲”一下子,那主任就笑了。
还小声说,“当真啊?傻瓜,故意说给客户听的?别当真,好好干啊!”
特护女却又嘟囔:“不行,城市套路深,我要回农村?”
可另一特护女听到却说,“农村路更滑,套路更复杂?”
特护女又琢磨,还很大声道:“可我、我也不是农村的啊我?那该回哪去?”
“啊哈哈哈哈哈。”
一下子好几个人笑,都哈哈大笑。
马丽丽没忍住也笑了。
那主任却感到很无趣,“么?这都是打网学些么啊?”
可谁知,她念叨着念叨着成了“农村路也滑,套路真复杂”也哈哈哈大笑了起来。
这个时候,镇长却又满怀期待着很多。
所以他让小胖子去车里拿东西。
然后不多时就塞给谢天一些协查通报。
“尽快张贴吧,争取早日能抓到鬼爷这个人间的‘大鬼’!”
“还有这些猎杀者,更不能放过!要好好管制,坚决要杜绝这种坏的现象?!”
“嗯嗯嗯。”
“嗯嗯嗯。”
谢天点头。
“走走走,我们走,你要什么,爸爸都可以给你!”镇长抱着朵朵了车,朵朵也挥着小手给大家告别,好像还掉了眼泪。
尤其在村口,望着镇长车子远去的背影,小雨和三娘都哭了。
嚎啕大哭。
千蚨士棺居的宁鹏两口子却在笑,偷偷笑。
此时此刻,人在做,老天却在看。
老天似乎也说,同样都是人,差距怎么就能那么大呢?
甚至还说,有些人尽管有钱却丧尽天良?真可悲!
太可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