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姑娘,又坐在柔软的大床上,天南海北的扯了半天犊子。
忽然,林晚晚耳朵动了动,说了一句,“老大回来了!我撤了,不想看见你跟我男神恩恩爱爱的画面,晦气!”
就噌的一下蹿没人影儿了。
对此,安宁无奈的连连摇头。
这姑娘,雷厉风行的样子,还真不愧是九处的高级干部之一呐。
甭管林晚晚这姑娘再怎么招人稀罕,也掩盖不了她是九处杀人集团刽子手的身份。
就像林晚晚自己说的,九处里的人,哪个手上没沾几条人命?
轻叹一口气,安宁在卧室里的吊灯被打开的同时,脸上勾起一抹清冷疏离的微笑,抬起眼皮,望了过去。
“回来了?饭在锅上热着的,我给您端来?”
语气正常的,就像是一个等待丈夫工作回家的妻子。
一丝一毫都没有因为刚才那浓重的血腥,有任何的影响。
权煜皇眼尾上挑,斜睨了她那张平静的小脸儿一眼,嘴角勾起,乐了。
“安小妖,你永远也不会让我失望。”
哟?都不自称五爷了。
看来这阴狠玩意儿心情还不错。
她从床上站起来,踢腾着拖鞋,走到卧室门口的时候,顺手抓住男人的手臂,便往厨房走去,口中懒洋洋的问道,“怎么样,毒蛇的窝点一锅端了?”
“你男人都亲自出马了,还能有漏之鱼?”
“反而是你权五爷亲自出马了,我才觉得必须要有漏之鱼。”安宁一双狐狸眼儿里,明显带着压抑的怒气。
想想看这男人在那么短的时间内,就能把南宫出车祸这事儿利用的淋漓尽致,不但抓出了九处的小老鼠,还把家里的小老鼠也一并给抓出来了。
她甚至还觉得,南宫的车祸也是一个幌子!是这些人用来迷惑视线的幌子!
这栋公寓,是早十几天前就已经买好了的。也就是说,买这栋公寓之前,权煜皇就掌握了毒蛇的据点。
滋儿
权五爷的心思晦深如海,没人能猜透。
心气儿不顺了么,这态度自然好不了。安宁没好气的将不热不冷,温度正正好的盘子摔在男人的面前,“吃吧!”
权煜皇慵懒的坐在高脚椅上,将黑色的皮手套丢在一旁,一手斜斜的低着下巴,另一只手拿起银质的勺子,似笑非笑的将一口大米饭送进性感的薄唇里。
那透着欣赏的眼神儿,就没从安宁的小脸儿上离开过哪怕一秒钟。
“瞅啥?再瞅抽你!”
安宁没啥威胁性的挥了挥小拳头。
权煜皇乐了,透着丝丝邪气的妖眸,打着旋儿的在她头顶上飘过。
气死人的身高差!
这厮坐着,竟然都比站着高出半个脑袋!
还有没有天理了?
“得,问。不让你问,你不知道要给五爷摆多少脸子。”
“我还敢跟您权五爷摆脸子?我不怕死了么我!”
“安小妖,你说这话,不就是给你男人摆脸子?”
“那你都这样利用我了,还不允许我发泄两句?”
“要发泄,别在嘴上。用身体,安小妖,五爷保准不挣扎,不还手,不报复。你尽管来发泄。”
“”
男人瞥着她微微变红的老脸儿,乐不可支,修长的手指在盘子的边缘慢条斯理的擦过,坏心眼的补充,“五爷拿身体给你发泄。”
“姓权的,咱要点脸。”
安宁成功的兜住了表情,没好气的瞪了男人一眼。殊不知,她这一瞪,没啥力道不说,反倒还有那么点娇嗔的味道儿。
够磨人,够要命!
妖眸中的光彩,猛地闪烁了一下,权煜皇不动声色的换了个姿势,大长腿,那是犯规的。左腿优雅的叠放在右腿之上,那姿态,看着就透着一股贵气逼人。
权煜皇以一种很优雅贵气的姿态,在瞬间之内就将那一盘炒米饭吃的精光。
安宁无语的看着他,起身给他去到了一杯水,“权五爷,咱几百年没吃过饭了?别这么没出息行不行。”
“忙了一天。”
男人轻描淡写的语气,不经意的说了这么一句,“从昨晚上就在布防设局,顾不上吃饭。”
扯了扯嘴角,安宁看着他下巴已经冒出来青色胡渣的俊脸,以及眉眼间不似作假也遮掩不住的疲倦,叹了口气。
“权五爷,小花样也越来越多了,嗯?”
以前他用来挤兑她的话,今天终于被她找到了机会原封不动的奉还了回去。
感觉
真爽!
嘴欠了一句之后,安宁就立刻说道,“你再装疲惫,装为国为民的操劳,你利用我,欺骗我,还害我白白自责的事儿,也没完。对了,权五爷,您还是孙子。”
对于她的指责,男人压根就没听进耳朵里去,全当她是在放屁。
英气的眉微微挑起,权煜皇眼皮一掀,眼尾的阴鸷寒意,又爬了上去。
“安小妖,过了这村没这店儿。”
“南宫到底是不是被我连累才出车祸的?”
“是。”男人优雅的颔首,眼尾透出几缕并不明显的杀气。
安宁心里咯噔一声,“不是毒蛇?”
疑问的句式,却是陈述的语气。
她后来自己也想了特别多,总觉得,如果是毒蛇的话,那条毒蛇出手,绝对没有生还的可能!
权煜皇欣赏的扫了她一眼,修长的手指抵着下巴,语气不加掩饰的杀气四溢,“海雨柔。”
“还真是她?!”
安宁睁了睁狐狸眼儿,捏起了拳头。
心中,却暗暗不住的在点头。
海雨柔海雨晴
这两姐妹的名字,可真是起反了。如果能颠倒一下,那就再合适不过了。
叫雨柔的人,性格火爆刁难,叫雨晴的人呢,却是绵里藏刀,永远都是天真无辜的在笑着。
“海雨柔就这么恨我?连背后耍手段都懒得用了,直接就光明正大的买凶杀她?海雨柔这是疯了吧!
”安宁语气里没有什么愤怒与幽怨,只是觉得海雨柔太蠢,太蠢了。
海雨柔也不想想,她现在是权煜皇明媒正娶的妻子。如果海雨柔真把她给弄死了,权煜皇会放过她?九处会放过她?搞不好,海雨柔连海家都得给拖累了!
况且,这事儿已经给权煜皇知道了。想来以这阴狠玩意儿一贯的手段海雨柔,估计是活不成了。
前边还有一个血淋淋的蒋家二小姐的例子摆在眼前,海雨柔怎么就不聪明点呢?
不怕敌人超神,就怕自家队友是猪。
蒋欣然每次打游戏挂在嘴边的话,不是没有道理的。
此刻在安宁的心里,那个漂亮的拥有36的大妞儿,已经是一具尸体了,漂亮的尸体。
她没有去问权煜皇打算怎么处置海雨柔,横竖一个死人,有什么可挂在心上的?
知道结果就行了,过程,不重要。
“那毒蛇的身份,有眉目了么?模拟画像,到底有没有效果?”然而男人没有再回答她了,权煜皇的手指不轻不重的敲击在大理石的台面儿上,“安小妖,收拾一下。”
“哦。”
刚才林晚晚已经跟她说过了,这栋富丽堂皇的公寓,是没法儿再住下去了。得搬出去。
可她并不想搬进那座更富丽堂皇的凡尔赛宫殿!
胳膊拧不过大腿的时候怎么办?
一个拖字诀!
权煜皇眉头挑起,不冷不热的目光瞥着她,“你什么时候去检察院?”
“一周后。”
“你想住检察院的宿舍?”
这还用问?!
“嗯。”乖巧的点了点脑袋。
感觉这男人有松动的迹象,她当然要表现的温驯一点了。
“周内可以允许你住宿舍。”
那周末呢?
安宁没问。
这还用问?!
当然是周末得去那凡尔赛宫殿住了。
虽然还是被胁迫了,但这结果,已经不知道比她预期的好了多少。
安律师也不是个矫情的妞儿,想了想很痛快的就答应了。
至少一周里还有五天的时间,她是可以不用去那凡尔赛宫殿的呐。
人要懂得知足。
知足常乐。
不然,她迟早有一天得给姓权的活活气死。
就这么一愣神,她又又落入了男人的怀中。
不知道是不是经历的多了,她的身体都有了抵抗能力。
男人的指尖刚碰到她的手腕,就被她轻巧的给躲了过去。当然,权煜皇没想到她会躲,不设防备之下,还真给她躲过去了。
“怕了?”
安宁莫名其妙,“我怕什么?”
“不怕?不怕你跟多瘟神一样的躲着你男人。”
安宁抬眸,务必认真的纠正,“厉鬼。”
男人的眉头浅浅的挑起,从鼻尖儿哼了一声,“嗯?”
尾音上挑,透着点戏谑。
“权五爷您可是勾魂索命的厉鬼,不是瘟神那么简单的存在。”
本是一句贬低的话,可权五爷听了似乎却极为受用,“嗯,索命的厉鬼,怕不怕?”
“我什么要怕?”安宁还是这个回答,“不索我命,我勾我魂的厉鬼,我为什么要怕?有病啊!”
不过想要从他身边逃开的心情,却是越来越深刻!
一点都不是因为怕他,而是从认识他起就这么想了!
“宝贝儿,知道五爷最喜欢你哪一点?”
安宁现在算是有点摸清楚了。
这男人心情极好的时候,就会叫她宝贝儿。尤其是打算搓揉她的时候。
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警惕的瞥着他,想了想,反问:“不要脸?”
“你不要脸?”
她一摊手,“我是不要脸啊!”
要脸的人,能陪着他演小电影儿?还一演就是好几场,演到把自己都嫁给他了?
权煜皇眯着他那双妖眸,乐了,长臂一捞,这次没给她任何逃脱的机会,直接就将她搂在了怀中。指尖儿,若有若无的擦过她的耳垂。
耳垂
一个性暗示极其强烈的部位。
因为耳垂与女性最隐秘的眸光部位,十分的相似
“错了。”
“嗯?”
“五爷最喜欢你口是心非。”
安宁挺直了脊背与腰肢儿,尽量让自己不结结实实的坐在他的大腿上。
又是这要命的姿势,这要命的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