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平静到没有一丝情绪起伏的语气,实在是与权五爷平日里语气浓郁不开的阴鸷阴冷,太令人感觉很违和。^^^&039;&039;
安宁还是不明白权五爷一定要她戴上汪华晟送给她的检察官徽章有何用意,不过她也一如既往的温驯点头,“知道了。”
提起她即将进入检察院工作,安宁忽然想到了一件事儿,“权五爷,我跟你结婚的消息,还是老规矩?”
男人轻蔑的嗤笑一声儿,“你高兴就行。”
“那就还是老规矩,我们俩结婚的消息,不刻意隐瞒,也不会主动说明。”
开什么玩笑?!检察院是什么地方?要是给检察院的同事领导知道了她跟权煜皇结婚的消息,那还不炸开了锅?
最重要的是
“我不是为了别的要隐瞒我们俩结婚的消息,我只是担心,有心人知道了我跟你结婚的事情,会暗中做点什么事情。”
“安小妖,别把你自个儿想的那么重要,明白?”权煜皇这次脸上的讥讽真的是太明显了。
一句话,堵得安律师胸口憋闷不已。
牙根痒痒的磨了磨后槽牙,安宁修炼多年的毒舌功力也不是当摆设看的,“是啊,我卑微的小人物一个,就算是有有心人,人家的眼睛里哪儿会看得见我这种小人物?可问题是,我这个小人物,还是嫁给了你权五爷这个大人物。你权五爷的妻子,人家怎么可能不去多留意?我可不希望因为嫁给你的缘故,让我的工作开展受到任何的影响。”
抢在权煜皇开口之前,安宁已经清冷的补充,“哪怕是各种工作中的便利之处,这样的好处我也不需要。我进入检察院是靠自己的实力,我开展工作当然也是凭本事。靠男人?太掉份儿!”
男人眼尾与解不开的那一抹阴鸷,是永远也不会消失的。那漆黑的妖眸懒洋洋的在她的小脸儿上一扫而过,权煜皇勾了勾性感的薄唇,意味不明的冷哼,“你倒是有骨气的很!”
“多谢权五爷夸奖。别说,还真是。我这个人别的没有,这么多年走过来,全靠一身骨气。”
“傻逼!”
“又骂人?真没素质。”
“大姐专门给你做的点心,敢剩一粒渣子,五爷就撬开你的嘴,给你塞进去。”说着,权煜皇指了指放在后车厢座椅上的精美礼品袋。
粉色的礼品袋,特别具有少女心。
可惜了,安律师这妞儿吧,啥都有,就是没有少女心。包括少女喜欢甜品,她一向也是敬而远之。
不仅仅是因为她不喜欢吃甜的,更是因为
甜品什么的,这玩意儿就是减肥路上最大的拦路虎!
姓权的到底知不知道,这一礼品袋的甜点进肚,她得做多少运动才能把卡路里燃烧掉?
可手底下,安宁已经探身将粉色的礼品袋提了起来放在自己的膝盖上,“我会全部吃干净的。”
因为,这是他权家的大姐专门给她做的点心。她如果不全部吃干净说不过去就算了,姓权的说会撬开她的嘴给她塞进去,那这阴狠玩意儿就绝对说到做到,一点都不含糊。
不就是发胖么,总好过被姓权的借机搓揉!
“权煜皇,你”
话才刚起了个头儿,又没有了下文。
权煜皇扬了扬眉头,斜睨着她的侧脸儿,“安小妖,来大姨妈了?”
“啥?!”
“没来大姨妈,你一脸憋屈的痛苦表情?”
“去你的吧”狠狠冲男人丢去一个白眼,安宁犹豫了一下,还是说出口了,“我进入检察院之后,你就没有什么是需要我去调查的?”
“没有。”她话音还未落,男人就已经斩钉截铁的回答了。
“为什么?你会同意我进入检察院,难道不是我想让我暗中调查点什么吗?”
老爸办理有关他老权家案件的时候,是被她即将进入的检察院,借调过去的。所以有关他老爸的所有档案,还有她老爸办案的卷宗,都是被存放在了她即将进入的检察院当中。
这也就是为什么,她放弃了学校报送她进入区检察院,而选择了更为困难的,最高检察院。
不进入她老爸被借调的最高检察院,她就算进去了检察院,也是毫无作用。那些被尘封多年的卷宗,只有在最高检察院才有机会被她看到。
权煜皇娶她,是因为要利用她。他们的婚姻到现在也还能维系下去,是因为她是老爸的女儿。
她真的不相信,同意她进入高检院,姓权的就没有继续利用她的意思。
“安小妖”男人那拖长的尾音,又冷又寒,渗进了骨子里,带着点危险的讯息。
抖了抖眼皮,稳了稳情绪,安宁冷冷淡淡的哦了一声,“咋了?”
“不要妄图揣测五爷的心思。”权煜皇冷冷的警告着她,同时也是在提醒她。
绝对不要去做多余的事情。
“我没有揣测你的心思。”有些烦躁的拨了拨腮边的黑发,安宁稍微有点急了,“我不是想帮你,我是在帮我自己。”
“可笑。”权煜皇轻蔑的冷笑连连,“安小妖,掂量好你自个儿有几斤几两。”
她就是想帮忙做点什么事儿,以她现在的能耐,帮的了么?
是这个道理没错儿但是,安宁没有忽略掉男人妖眸中那一闪而过的诡谲之色。
让她进入检察院,却不让她暗中调查任何事情?难不成是时机还未到?所以姓权的才不允许她做任何的事情?等时机到了,不用她主动要求,姓权的就会给她分配任务了?那什么时候才算作是时机承枢了?
靠!
姓权的到底是什么心思啊!
说真的,她最讨厌的就是这一点了!
她是什么想法,姓权的一清二楚,了若指掌。可他心里都藏着什么想法,她却一点头绪也没有。
这样不对等的关系,真的,真的,很让人厌恶!
不知道是不是安宁身上的怨气太重,权煜皇低低沉沉的笑着,又一次把大掌按压在了她的脑袋上,“乖乖在家等着,五爷过些天送你一份大礼。”
大礼?
什么大礼?
权五爷的大礼?
狐狸眼儿斜斜的望了过去,便知道看到男人那张妖孽的脸庞上,露出几许阴鸷诡谲的微笑来。
那微笑比他板着脸的时候,更让人感觉后脖颈子发毛,不寒而栗。
在暖气开的很足的车厢内,安宁都忍不住打了个冷战。
“提前说好啊,权五爷,你要是送的大礼太让人惊悚,那你还是别送了。跟谁学谁,在冯教授身边待的久了,我也不习惯受别人的礼物。”
权煜皇眉头锋利的挑起,“五爷那是别人?”
安宁无奈,“权五爷,拜托你抓抓重点好吗?我是那个意思么?我的意思是,你送给我的大礼不要太惊悚了。平常一点,普通一点!”
“五爷送出手的礼物,那就普通不起来。明白?”
呸
明白他个大头鬼了明白!
基本上安宁已经能够确定,权五爷过些天要送给她的大礼吧,应该是挺惊悚的。
毕竟权五爷现在脸儿上露出的那戏谑又狂狞的冷笑,忒腹黑了点儿。
望了望窗外越来越熟悉的景色,安宁轻轻的在心里叹了口气儿。
她怎么总觉得有人要遭殃了呢?
管他是谁要遭殃呢,只要姓权的别吓着她就好。
“等等”安律师这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让我乖乖在家等着你要上哪儿去?”
权煜皇又狠狠的在她脑袋上揉了几下,直到把她那柔顺的黑发揉成一个草窝,这才心满意足的勾了勾性感的薄唇,收回手。
“五爷还以为,你不会问这个问题。”
“好好说,你到底要上哪儿去?”
“不就是给你置办聘礼么?”
给她置办聘礼?
莫名其妙的回答,再搭配上权煜皇那富有深意的阴鸷冷笑
安宁的表情,顿时像是吃了苍蝇屎一样的憋屈。吐,吐不出,咽,咽不下。卡在嗓子眼儿里,别提有多难受了。
甭管姓权的要去给她置办什么聘礼,总归这阴狠玩意儿肯定没干好事儿!
“还是那句话,权五爷,不管是聘礼还是大礼,您老人家都悠着点。我胆子您别给我吓着。”
“呵!”男人带着好笑的斜睨了她的小脸儿一眼,“小狼崽子,还胆子小?”
“那当然了,跟您权五爷相比,豺狼虎豹都属于胆子小的。”
在阴狠玩意儿的面前,谁胆子能大的起来?开玩笑了就!
“不会吓着你的。”权煜皇语气里含着笑意的说道。
“那我提前谢谢您权五爷。”
“安小妖,是五爷的错觉?你今儿说话句句带刺儿”
“哦,那还真不是您的错觉。我一向说话句句带刺儿,阴阳怪气,难听极了。不爱听啊?您憋着!”
于是权五爷就确定了,这狼崽子胸口里是怀着一股无名火儿的。
原因么也不难猜测。
“安小妖,五爷是为了保护你。别他妈不识好歹!”
男人不提还好,一提吧,安律师胸口这无名火儿就再也控制不住了。
“权五爷,你让我进入检察院,肯定是有用得着我的地方。关于你的计划,我没有问过你吧?可你总得让我知道,你把我安排进检察院,到底是想要我做什么!”
权五爷瞧的一点儿都不假。安律师啊,就是因为被他排除在外而生闷气呢。
说是生闷气,其实也不贴切。严格来说的话,应该是
她不喜欢这种被人当做棋子利用,却连自己的任务是什么都不知道的这种憋屈状态。
给姓权的当棋子利用,她没有任何不满。
可棋子也有她自己的想法。这个棋子当的是一头雾水,搁谁,谁心里能舒坦?
更何况姓安的这妞儿,也是个控制欲十分强的性格。
这也就是碰上了控制欲更强势更绝对的权五爷,她才会处处让着他,忍着自个儿。
要不然,安律师能这样儿?
她的性格,是有些随波逐流,懒得去计较什么。可有些事情,那是原则问题,是不能够退让的。
比如,眼下的情况。
“权煜皇,我真没有打探你计划的想法,我也知道你在谋划的事情,是会掀起滔天巨浪的。我别的都不求,我只求一点,你这条大船,我既然坐上了,行驶的方向与目的地,你总该让我知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