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剧烈的头痛,秦历睁开眼睛。
他的大脑如同有一把刀在其中不断搅动,灼烧感与刺痛一齐发作,他咬紧牙关,挣扎着坐了起来。
难道自己刚才是做了一场梦?
可如此真实的梦境并不多见,他能感受到自己的温度,能感受到游戏里随机的变化,更能感受到自己喝可乐时的快乐。
头痛使他停下思考,放空精神,将目光停滞在自己的被子上。
此时正是秋季,温度下降,大约在十来摄氏度左右,他穿着简易的睡袍,身上盖着红色花纹的被子,木制的床带着一股浓浓的味道,学识较浅的他暂时认不出是什么材质。
床边放着一面镜子,秦历挣扎着下床,站在这片镜子前,摸了摸自己的脸。
他有些惊慌失措,视线随即转向这卧室摆放的所有东西——一张褐色的书桌放在不远处,上面的纸笔放得整整齐齐,旁边摆着一支蜡烛,椅子放在桌子之下,等待着被人抽出来,天花板上并没有电灯,也没有风扇。
我这是穿越了?
秦历感觉大脑的疼痛逐渐减弱,一股股间断的记忆便涌了上来,他一时半会接受不了,但其中有一股剧烈的冲动印刻在他的脑海里。
在床下,有一个让自己很是重视的东西。
他举目四望,轻手轻脚走到床边,俯下身子,这时候,一连串脚步在隔壁房间响起,朝着这边走来。
秦历躺回床上,盖好被子,闭上眼睛,动作无比迅速。
木门被推开,一股浓郁的香味飘了进来,很像是香水味。
“公子,您醒了吗?”一道女孩的声音传来。
秦历闷哼一声,悠悠“醒来”,他看着面前容貌尚佳,衣着简陋的女孩,说道:“我怎么了?”
“您已经忘记了吗?医生说的也许是真的,您有可能会丢失一段记忆。”女孩有些慌乱,然后她才幡然醒悟,继续说道,“您不知何时服下了毒药,已经昏迷两天了。”
秦历的眼睛有些深邃,他给女孩看了一眼,说道:“我需要继续休息,你出去吧。”
女孩朝着秦历行了一礼,默默走出去,将门关了起来。
秦历迅速翻身下床,蹲下来,伸出自己的手,轻车熟路地在床下的架子上摸到了一本厚厚的书。
它的表面是羊皮打造的,摸起来有些粗糙,但抗潮湿的能力较强。秦历吹了吹上面的灰尘,走到门前,将其反锁后才敢坐在书桌前查看。
书桌的前面也是由玻璃打造的窗子,甚至还有窗帘存在。
秦历没想这么多,将注意放在手里的书上。
这似乎是一本日记。
“今日是耻辱开始的第一天,我以往不敢想,滔天巨势,大厦万顷,居然真能毁于一旦。王国一夜之间覆灭,我却成了一目国的俘虏,呵呵,但我不会忘记谁是幕后黑手——长股国。终有一日,我会在大地上再一次插满肃慎国的旗帜。”
“我能感受到长股国的杂碎们在监视我,为此,我必须要装作颓废的样子,不能让他们知道我有什么打算与想法。所以,很多事情我不得亲为,必须要另一个人来替我行动。”
“小柔也许是个不错的选择,但我不愿意将她扯入这种事情内,我只希望她做一个好好的女孩。但出于大计,我得借机试探她。”
……
“计划开始了,长股国的杂碎们还被蒙在鼓里,他们还不知道我已经摸透了暗中那人的习惯。为了防止以后有什么意外,我特意写在这里。
他是一个异类,喜欢夜晚行动,白天睡觉,他一天只睡三个小时,从正午到午时三点,在睡完觉四十分钟后,他会去上一次厕所,大约在八分钟到十五分钟之内。他嗜好女色,每天要抽出三十分钟去妓院,不过,他能在三分钟之内抽出手来。”
“我联系到了那帮老家伙,但这些人都拒绝帮助我复国。如果换位思考一下,他们也没有任何办法。如果我拿出一定的实力,他们便会蜂拥而至。”
“我在城东郊的乡村里将他们安度下来,这一股兵力在整个木华城也算是顶尖战力,我愈发感觉到希望的接近。”
“外面宣传我因为靡乱奢侈而败光完财产,这也正是我希望听到的话语,没有人知道我在暗中崛起。”
“…,计划败露了,东郊的雇佣兵居然被当成了匪徒!这根本不可能,问题出在哪里?!我到底哪里露出了马脚?!”
“我在雇佣兵的信用变为了负数,他们发誓不再为我效劳。我只能将希望寄予在我的那一批隐藏的财产里。这些东西一旦使用,就会引起注意,但也能为我拉来巨大的兵源。”
“他们要我入赘沐氏家族,且还要我的隐藏财产做‘嫁妆’,呵呵,我去你妈的,老子宁愿死,也不会受到这种屈辱。我要用那笔财产做最后一搏!”
“?!他们是如何发现我藏财产的地方的?”
……
……
……
“此生若梦,飞蛾扑火。历史的车轮滚滚,碾过轮子下每一只蝼蚁,没有人能与之抗衡,唯有认命。”
秦历面色凝重地将书本合上,他的大脑已经彻底恢复运转,分析着书里面所有的信息。
这具身体应该是肃慎国的王子,目前被当做俘虏压在一目国内,而覆灭自己的却是长股国,其中的缘由值得深思。
一目国对于自己究竟是敌是友?这关乎到他在这个国家应当如何行动。
王子给自己标注了暗中人的行动踪迹,这对于自己倒是个好消息。
小柔绝对有问题,作为一个局外人,秦历一眼就能看出其的伪装,王子的财产与计划败露,只能出在这一个人身上。
可王子最后一句话是什么意思?
这句话与前面的完全对不上,作为一个复国失败的人,再如何抱怨,也不会抱怨到历史的车轮上去。
在这时候,王子究竟经历了什么,才让他服毒自杀?
秦历摸了摸自己的下巴,这时候,他的大脑又一次传来抽痛。
他揉了揉自己的眉心,揉着揉着,就愣在了原地。
他的眼前已不是那一扇不符合时代的玻璃窗,而是一个由五彩之色打造的悬空屏幕,上面刻着一些密密麻麻的字迹。
“您获得了主宰系统,启动本系统的服务需要二百圣火币,您现在拥有三百圣火币,是否执行?”
“是。”秦历机械般地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