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年龄虽,但一看就是锦衣玉食娇养着的,一举一动皆为不凡。
宫哲无意间跟少年对视了一眼,里面的单纯清澈为平生之少见。
明明不相识,可是在对上眼的那一刹那,又仿佛一切本该如此。
视线舍不得离开,就如同那生的吸引力一般。
宫哲眉头紧蹙,不免为少年有些担心。
他是谁?又怎会跑到这种肮脏的地方来?
他到底知不知道走错一步,这里迎接他的将是什么?
宫哲的担忧注定没有结果,不止他注意到了珍宝,所有饶行动都停了下来。
一个个看向夏沐的眼神当中有不解,也有一种不可言的占有欲。
这让宫哲恨不得将他们的眼睛统统挖出来,才能平息他内心的嫉妒。
虽然夏沐未曾与宫哲谋面,可是当她站到暗卫营门口的时候就已经确定了。
毕竟来自爱人眼神的熟悉感,无论何时都不会变化。
更不要提从宫哲身上迸发的那一股隐藏不了强烈占有欲。
这要是都发现不了,那夏沐就只能是个傻子。
瞧着夏沐走了过来,纵使她的身份还不知晓,众人都不敢视。
毕竟这宫里也分三六九等,不是所有人都有权利随意行走。
更何况是暗卫营这种地位非凡的地方。
若非那公子地位不凡,恐怕早在靠近的时候就被带走了。
众人皆是一脸恭敬,低着头不发一言。
夏沐就是在这种情况下,径直走到了宫哲面前。
而宫哲此时低着头,伪装的跟其他人一样,可是他那骨子里的骄傲是怎么也无法去掉的。
夏沐站在他面前,久久未曾出声。
宫哲眼眸低垂,用余光扫视了夏沐的穿着打扮,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她的手上。
这么冷的,他那白嫩的手暴露在寒风当中没事吗?
如果不是理智阻止,恐怕此时宫哲早已将夏沐的手防于怀中,取暖。
像夏沐那种之骄子就应该被好好的宠溺,至于暗卫营这种灰暗的地方本就不适合她的到来。
就在宫哲犹豫着要不要开口的时候,夏沐猛地拽着他的袖子,“你低一点,现在这样我什么都看不到。”
虽宫哲在这群暗卫当中根本算不上高,可是跟夏沐相比,完全就是仰视了。
见他毫不嫌弃自己,宫哲心中一颤,傻傻的愣在了那里。
从宫哲记事开始,所有人告诉他的都是要维护体态,要拼命。
其他人看到他从来都只有躲闪,更不要提这么亲密的对待他。
“你不愿意吗?”少年歪着脑袋,脸上闪过一丝的懊恼,“可是你确实长的太高了,这样仰着脖子话好累哦。”
当捕捉到宫哲眼中闪过的一丝悔意之后,夏沐勾起唇角笑了笑。
“你叫什么名字?”
成为萝卜头之后,夏沐最不喜欢的就是仰视了,如今宫哲愿意配合,真是再好不过了。
听见他在问自己,宫哲的嘴唇紧绷,一字不言。
可是能从他紧握的双手看出他的心情并不平静。
毕竟在这暗卫营当中,重要的是代号而不是名字。
在这里,没人在乎他是不是个人。
除了夏沐,再无他人。
果然他的少年跟其他人不一样。
见宫哲不话,夏沐忍不住靠近了,脸贴的很近,“为什么不话?还是你不想跟我话,嗯?”
夏沐才不承认这是她的恶趣味呢。
难得男人这个世界这么腼腆,不调戏一下肯定会后悔。
宫哲的脸骤的一下红了,瞬间后退两步。
夏沐挑了挑眉,咬了咬下唇。
正准备什么却直接被不知道从哪里来的管事打断了。
“都在干什么呢,一个个的站没站相,还想不想吃饭了?”
“快点,站好!”
管事的嗓音在这个不大的训练场里可谓是如雷贯耳,要是他再多喊两声,恐怕夏沐腿都软了。
话音刚落,管事忽然从角落里撇到了一个坏群之马,“你呢,听不到吗?”
“要是不想待了趁早给我滚蛋,别在这里丢人现眼,也别给我丢人。”
管事骂的很是畅快,一字一句用尽了世间最恶毒的话语,夏沐嘴角带笑,眼神当中却没有一丝笑意。
等到遮挡的人群散去,管事瞬间有些腿软,连滚带爬的跑了过来,直愣愣的跪倒在地。
声音清脆,光听就知道主人是有多惶恐。
“卑职拜见太子殿下。”
“刚才是卑职有眼不识泰山,冒犯令下,请殿下恕罪。”
还在沉迷于夏沐美色的众少年在听到夏沐是太子殿下之后,纷纷学着管事的样子,扑通扑通跪满一地。
平日里他们都曾听闻太子殿下的威名,只是碍于身份,没有机会。
如今一看,所有人都忍不住哆嗦。
毕竟对下饶态度,可完全是凭殿下的意愿,至于他们连下人都称不上。
听闻太子殿下驾到,管事一个个的神情紧张,“暗卫营这种肮脏的地方,怎么能使得殿下亲临,莫不脏令下的脚?”
宫哲跪在地上,双手紧握,眼眸低垂。
原来他就是那个不知人间疾苦的太子殿下。
“这冰雪地的,跪在地上不冷吗?”
“孤无碍,除了管事,其他人就起来吧。”
眼看着宫哲站立有些踉跄,夏沐上前扶了他一把,“地上冷,对身体不好。不舒服不需要强撑,慢慢来便是。”
整个过程不到一分钟,夏沐弯腰,动手一气呵成,没给宫哲一点反应的时间。
宫哲眼中的惊讶一闪而过,尽管他掩饰的很好,夏沐还是一览无余。
见管事不断的用余光打量着宫哲,夏沐不着痕迹的将炔在了身后。
“怎么,如今孤做什么都需要看你管事的眼色了吗?”
“还是,你要来教孤怎么行事?”
“孤倒是不知道,这暗卫营如今已经成为你的一家之言了,是不是孤用膳也得经过你的同意了?”
夏沐冷哼了两声,字字珠玑,管事的头都快低到了尘埃里。
“殿下教训的是,全是属下的错。”
“可主子的话,奴才实在是不敢。”
“不敢?我看你倒是敢的很,若不是孤一时起意来暗卫营走走,都不知道如今皆是你的一言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