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您累了,也该好好歇一歇了。”
察觉到宫哲的情绪有稍许的失控,夏沐默默的陪在一旁给他力量。
说完该说的话之后,宫哲将夏沐抱起,“殿下,我们回家。”
纵使夏沐因失血过多,如今的脸色有些苍白,她还是强撑着点了点头,“好。”
上一辈子的恩怨,到这里也就彻底了结,这些本不该由年轻人承担的压力,真正被放下了。
瞧着宫哲走了,胥锐孙并没有阻止,他呆呆的望着地上的鲜血,“走了好,都走吧。”
待两人彻底离开之后,胥锐孙才抬起头来,不断地问自己真的做的对吗?
情绪过后,理智归位,对于夏沐,胥锐孙难得的产生了几丝愧疚。
其实说到底,上一辈子的恩怨跟这些小年轻又有什么关系。
所有人的出身都无法选择,由天注定,那小子也不过是被生于明家而已。
如果不是他,恐怕宫哲在皇宫里的日子都过不去,更不要提传递情报。
他们之前无数次的化险为夷,未尝不可能是那小子在暗中施以援手。
他是一个好孩子,他对宫哲的用心就写在脸上。
可如果他要不是明基那老贼的孩子该有多好。
回到马车上,宫哲放下了一切,果断的握住夏沐的手心,“殿下,属下给你上药。”
刚才因为情况紧急,宫哲也只是简单判断了未伤到要害,如今不仔细查看他心难安。
夏沐没有再推辞,任凭宫哲打量着。
瞧着血肉模糊的伤口,宫哲的心不断的刺痛着,眼眶泛红。
明明所有的一切都应该是他承受的,可偏偏让他的小殿下受了伤。
他真该死!
等到伤口彻底包扎完毕之后,宫哲强忍着的眼泪夺出眼眶,他一把将夏沐搂在怀中,“对不起没能保护好你,我真是没用”
宫哲的眼泪一点点滑下,在接触到夏沐脖子的那一瞬间,烫的让夏沐心疼。
瞧着宫哲的情绪有些崩溃,原本已经止住血的伤口都变得疼痛起来。
夏沐强撑着扯了扯唇角,揉揉宫哲的脑袋,将人抱在怀中,“没事的,会好的。”
“不疼,真的一点也不疼。为了我们的未来,付出这些完全可以,宫哲你要相信我。”
“我绝不会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说好的要跟你白头的,我又怎会食言。”
听到夏沐这么说,宫哲的情绪才稍有缓解,流露出一丝心疼,“既然你舍不得我,以后绝不能再推开我了,殿下你受伤我会心疼。”
对上宫哲认真的眼眸,夏沐只能点了点头,郑重答,“我保证这种事情绝对不会再有下一次了,就算有,也绝不会放开你的手。”
如果这些话能够让宫哲安心的话,夏沐不介意再多说两句。
虽然在遇到危险的时候,她依然会选择固执的将人推开,但那并不代表不爱。
反而更是因为爱,所以才希望我爱的你能好好的活着。
过去十几年,宫哲从未觉得自己被上天所眷顾。
从出生开始,父母双亡,血流成河。
从小在暗卫营长大,经受了无数折磨。
宫哲原以为他自己就是不幸的象征,但从夏沐出现的那一刻开始,一切苦难都已过去。
为了他,殿下做了很多不符合他身份的事情,甚至为了他命都差点丢了。暧昧43
好在如今一切都已经尘埃落定。
宫哲无比感谢上苍,拥有夏沐,就是他的幸福。
宫哲的情绪平静了下来,夏沐紧紧的将人抱在怀中,“宫哲,一切都结束了。”
“师父已经知晓了我们的关系,虽然不是祝福,但至少不再是敌对。”
“伤痛会过去,伤口会结痂,而未来也总会到来。”
夏沐丝毫不会后悔今天的所作所为,就算时光倒流,该做的她依旧会做。
一剑彻底将那颗牢固的不能再牢固的死结打开一个空隙,值了。
至少宫哲不用像之前一样,里外不是人。
宫哲听闻,郑重的点了点头,“嗯,我很满足,以后有你陪着我,足够了。”
他的新生从这一秒开始。
夏沐凝视着宫哲的侧颜,然后轻轻凑上前去落下一吻,“我会一直陪着你,不会离开。”
“从今天开始,我不再是你的殿下,我只是你一个人的沐沐。”
夏沐的声音很却饱含温情,只有宫哲一人听到,足够了。
“从今往后,玄秦国的太子殿下消失了,活着的这个是永远陪在你身边的沐沐。”
纵使世间万千,沧海桑田,都不及旁边的那个人一眼。
夏沐自认为自己是个俗的不能再俗的普通人,天下大道实非夏沐所愿。
如今夏沐只想要紧紧握着宫哲的手,看世事变迁。
两个人拥抱了很久,久到夏沐都睡着了。
宫哲小心翼翼的,一动不动,眼眶却不自觉的发红。
他的小殿下,真是太傻了。
如今她是宫哲一个人的沐沐。
为了他,殿下付出了他拥有的全部,那么真心换真心,必不辜负。
宫哲小心翼翼的拂过夏沐的脸颊,轻轻落下一吻。
明明知道夏沐都已经睡着了,但宫哲还是一脸严肃认真,“从今往后,宫哲也不再是玄秦国的暗卫,只是属于夏沐一个人的宫哲。”
“从今以后,宫哲爱的只会有沐沐一个。”
属于上辈子的恩怨情仇已经结束,从今以后,宫哲会用生命去守护夏沐,绝不食言。
“既然殿下不喜欢这个称呼,那以后你就是宫哲一个人的沐沐。”宫哲轻笑两声,眉眼掩盖不住喜悦。
宫哲就这样傻傻抱着夏沐走了一路,等夏沐睡熟了,他才将人放到了软榻之上。
宫哲缓缓走出了车厢,一眼就看到了旁边站的那个熟悉的身影。
“师父!”宫哲低着头,毕恭毕敬。
“他没事吧?”踟蹰了半晌,胥锐孙才开口,眼底有些疲惫。
“我刚才已经给沐沐包扎过了,没有伤到要害,但是想要恢复还需要一段时间。”
宫哲低着头,像汇报一样,没抬头看胥锐孙一眼。
见此,胥锐孙也不生气。
“宫哲,你实话实说,你是不是很恨为师?如果不是为师,他根本不会遭此大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