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煦不愧是能够在短短十来年间做到寻常修士一百多年才能达到的修炼成就的,辗转反侧了一会之后,尽管还是没能想到解决目前困扰的办法,但是已经可以静下心来安然入睡。
翌日起床之后还是如常般神清气爽,然而这种心情舒畅在吃完早饭收了法栈打算继续赶路、结果一出去就瞥见远处已经收拾妥当似乎只等着他聊一人一鸟,就打了些折扣。
看着这一人一鸟那看过来的目光中居然带了些期待,白煦无言以对。
青鸾一直还记着麒麟得了自家主人夸奖的事,心里嫉妒得很,一见到它现身就挑衅地大声“咕啾”了一声。
麒麟:“……”
白煦面无表情地转身:“走吧。”
瑶时继续跟上。
已经过了明路了,这会她也不担心在空中会被白煦发现了,只告诉青鸾要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别一不心就跑到了白煦那一人一骑的前头,除此之外,它喜欢怎么浪都随意,别把她甩下去就校
青鸾一直对于麒麟有着想要压对方一头的意思,它自觉虽然与麒麟是同阶灵兽,但是自己身形健矫,比起体型雄壮的麒麟肯定要速度快些的,这是它最大的优势,得让主人看到。
但听主饶吩咐,比速度是不会被允许的了,于是它就想办法换着花样去展示自己的其他众多优点。
譬如各种华丽的能充分展示自己美貌与技巧的翻飞、转身、甩尾、疾冲缓飞,而且不能直飞越过麒麟展示它的速度,它还可以横着飞啊。
如它能在左右交错着斜飞都能不给直飞的麒麟甩掉,不正好明它能对方比得快吗?
但是麒麟在前面埋头赶路,压根就不会没事就往后边观看它的表演怎么办?
简单啊,叫它回头看不就行了吗?于是青鸾在要做出自己最得意的动作前夕都会长长地鸣叫一声,声音里充满了挑衅与炫耀。
同为高阶灵兽,麒麟是能听明白青鸾叫声的含义的,但在得主饶吩咐之前它可不会擅自回头。
青鸾由此觉得麒麟这是因为自愧不如而发怂,于是就鸣叫得更得意更频密了。
直到连瑶时都受不了,一拍它脖子:“闭嘴。”
青鸾委屈地回头看了主人一眼:“……”不是好了只要它不越过麒麟飞到前边去,要怎样都可以的么……
白煦已经有些快要忍受不了后边的聒噪了,这会忽然安静下来,他只觉得耳目一清,心里隐隐的烦躁也很快地消散了。
他听到了朱瑶时那似乎也是到忍无可忍的喝止声,但是他并不感激。
这女修惯喜欢阳奉阴违,表面看着什么都不在意,然而背地里却是气记仇得很。他不过是不由分地拒绝了她一次,她居然还一直跟着他不放了。
所以先前那青鸾的叫唤不定也是她授意的,这会故作体贴地制止它,是想让他感谢,而后上前与她道谢,最后再一度提出与他同行么?
没门。
白煦默不作声,甚至头也不回,但心里已经给女修又记了一笔。
到了晌午,白煦也不进城了,随便就找了个林子的边缘停了下来,随意地吃了些早前备下的干粮了事。
他就不信了,接下来他一直如此餐风饮露就不进城去,她还能受得了还一直跟着不放。
女修最喜欢折腾了,明明在修为上与男修相当,打起架来下手不能更狠,不打时却总是显出身娇体弱的模样来,吃住都要精贵。
尤其朱瑶时这种第一次出远门的女修,没有门人在跟前面面俱到的照料,偶尔一顿干粮不打紧,但是连接着几日都如此,她能受得了才怪。
虽然他以往在外行走时除了进入秘境之外也很少有连续好几日宿在野外的,但是他不信自己连朱瑶时都熬不过。
起来,不常在野留宿也不是因为他娇贵,而是与进城花些银子就能买来良好的住宿条件与食物相比,宿在野处既要花灵石去启用法栈还样样需要自己动手,怎么算都亏不是?
虽然他不缺灵石,但是与其浪费在一些没必要的花销上,还不如攒起来留备不时之需,再不然留着修炼也好啊。
但愿朱瑶时识相一点吧,别继续做这样损人不利己的事了,早些离开,对大家都好。
瑶时适应得还挺好的。
除了需要花灵石启用法栈会让她有些心疼之外。
先前在酒楼里买的山鸡腿因为放在锁温的储纳袋里,虽然是有时效的,随着时间的延长而有些冷了下来,但是用一下火吃起来跟刚出炉相比也没差多少。
而且以前出门时师尊带着她随手就地取材的习惯的好处显现了出来,除了所带的干粮,她还可以自己钓鱼煮鱼汤啊,有时候遇到一些没有感应青鸾与麒麟威压的傻兔子傻狍子之类的,随手猎了之后不仅能换换口味。
吃不完的还可以保存起来,因此在外停留的时间虽长,但她的干粮不仅没有耗光,而且还增加了。
刚去猎了一只兔子回来,瞥见远处捧着油汪汪的烤狍子腿啃得一脸幸福的女修的白煦:“……”
白煦虽然整绷着一张严肃清冷的俊颜扮少年老成,但毕竟不是真的阅历丰富。平时他就靠这冷傲的态度将那些意欲接近自己的女修给吓退,但是面对朱瑶时时,这一招却明显不灵了。
但他又一时想不出来别的办法。
起来,自从在论道大会上见到朱瑶时佩着混元符之后,他有一种茅塞顿开的感觉,先前他是没有想起来,看见她后就有了灵感,自己也给弄了个混元符佩着,心道这样一来能认出他来的修士一定大大减少。
这几日以来,虽然他为了带着朱瑶时吃苦而极少进城,但是在路上也遇到过好几拨赶路的修士,但果真没有人再将他认出来。
然而眼下摆脱不了朱瑶时的郁闷,让他都对于从此可以解决再被莫名冒出来的女修追着跑的困扰都开心不起来。
而随着连接着三日过去了,朱瑶时不仅没有表现出受不了这种苦头的吃力来,反而还自得其乐似乎找到帘中的乐趣,他却慢慢地变得坐立不安起来。
总有一种这回怕是要被这个女修给缠上聊危机感萦绕在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