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啦,我们六已经答应,以后再也不无缘无故地招猫逗狗啦!”瑶时温声安抚着神色难名的白煦。
白煦瞪着她。是人家六的问题吗?是你呀!!
瑶时一脸无辜地回看他。
算了。不过是个第一次出门历练的女修,此前一直被整个宗门保护着,有些不谙世事也正常,要求不能太高。
左右还有自己在旁边盯着,不让她轻易吃亏了便是。
出了禹荣这件事之后,妖兽确实安分了不少,接下来有两次在路上遇到有修士交手它都只是驻足了一会就主动走了,目光虽然殷切,但却很能管得住爪子。
其中有一次那两个人打着打着灵剑所发出的劲道都快打到他们身上了,它看了看瑶时没什么表示后,也默默地跟着她走了。
瑶时撸妖兽头毛是越来越顺手,摸着六的头夸它:“不错,这样都能忍住,六进步很大!”
白煦:呵呵!确定是忍住了不动手?不是因为那两拨起冲突的修士修为都太低,它懒得动手?
否则本来可以轻易避开到更远距离的,为何一动不动,就等着人家的剑气往面前打?
确定不是想找借口还手?
不是发现那剑气绵软而失去了动手的兴趣?
在离开嵩浩城重新回到路上之后,很快地白煦就证实了自己的推测。
这才过去没两日,妖兽已经又故态复萌了,白煦觉得它不止是爪子痒,它是身痒心也痒到一种在原野外一见到别的人路过都探头探脑的程度。
他们是修炼者,若是遇到赶路的凡人,高高于空中俯视,别凡人不会发现,即便发现也不敢表示不满,即便不满也飞不起来与他们算账。但若遇到的人其实也乘着飞行灵兽的修士,这么直勾勾地盯着人家却是很容易被发现并不满的。
白煦想,妖兽这是故意的。
朱瑶时跟它有过约法三章,不许它胡乱出手去插手别人之间的较量,它就自己来制造一个属于它自己的较量
俗称挑衅。
只有朱瑶时才会觉得它是因为以前一直待在秘境里,对于外界目前还是处于懵懂摸索的阶段,它对什么都好奇,它是无意的。
但是在一次两次三次之后,就连朱瑶时也不得不承认,她家六有可能真的是故意的。
就像眼前的这次,人家骑着一头矫健的飞虎好好地在旁边路过,它就撺掇着青鸾追上去,非得跑在人家的前头。人家加速它也加速,人家减速它也减速,这不是摆明了跟人家过不去嘛。
好在妖兽还算有点良心,在指挥着青鸾开始瞎胡闹之前还提议她先坐到白煦的麒麟去,否则人家见到青鸾背上有人修有妖兽,还不得以为这事是她指使青鸾做出来的?
这个六呀……
她早知道六的种族性好斗,但是真完全没有想到开了灵智的妖兽还能好斗成这样。
那已经成功被撩拨起火气的蓝衣男修已经到结丹境四重了,六还撩得这么顺手,当真是皮痒得可以。
妖兽本来是佩着混元符的,似乎是担心那蓝衣男修不知它深浅而不敢轻易动手,它还把混元符给收了起来,把自己的凝丹境二重清清楚楚地摆在人家面前。
男修转头看了眼不远不近地跟着的麒麟背上的白煦与瑶时后终于下定了决心要出手给这不知死活的妖兽一个教训,盯着妖兽:“你是何意?”
妖兽无法以语言与对方沟通,只好以实际行动来告诉男修
它举起前爪虚虚一划,一道不至于伤饶灵力打出,直奔男修的面门而来。
又不是生死相搏,妖兽是不屑于偷袭的,本来男修即便不去理会,那灵力到了他脸上之后也只会轻飘飘的没有任何威力,但是这到底是面门,让人不由自主地产生压迫感,男修本能地挥出一道灵力将妖兽的力量击碎。
“在下太虚宗元霖,不知二位怎么称呼?”元霖朝瑶时他们的方向拱手,以灵力将他的话送出去,“为何让这妖兽对我诸多阻拦?”
这样无缘无故被挑衅,其实他本该直接动手的,但是想了想又觉得这件事有些蹊跷。
即便这两个最多不过刚踏入筑基境就迫不及待地跑下山的修士对自己形成不了什么威胁,但是对方的举动越是反常他就越是觉得有些奇怪,实力如此悬殊而他们还能如喘定,怕不是有什么隐藏着的后招在等着他?
还是这是什么大宗门的弟子?有恃无恐?
但他们太虚宗也不是什么宗门。
于是元霖自报家门,想试探一下对方的反应。
“太虚宗……”瑶时与白煦交换了一个眼神。
因为刚参加完论道大会没多长时间,白煦对于这个宗门有些印象,是跟朱瑶时分到同一个组的其中一个宗门。
而瑶时对于太虚宗则更熟悉些,在秘境时,他们可跟这个宗门的同行过一段时间的,太虚宗的三个弟子“好处我们拿,亏你们吃”的行事风格让她很有印象。
“原来是太虚宗的道友啊……”见白煦没有想话的意思,瑶时便回道,“妖兽第一次出门,有些顽劣,冒犯之处,失礼了。我是朱五,这位是白一。”
白煦已经跟她提过别对外报他桨白老大”这个一听就觉得敷衍的名字了,她也觉得白煦提议的这几个化名更好。
以数字作名,姓氏还不同,显然不是大名,而更像是同一宗门内弟子的排行,如此别人很容易会以为他们出自同一个宗门,更能混淆视线。
元霖就马上误会了,追问道:“不知两位来自于哪家宗门?”
“元道友是想知道我们的宗门,而后上门兴师问罪吗?”瑶时十分耿直地反问。
这时白煦已经让麒麟飞近了,瑶时招招手让青鸾过来,自己飞回到它背上。
虽然麒麟长得很大只,她在麒麟背上坐着与阿煦还隔了一个人有余的距离,但是她能感觉到煦不太自在,可能是因为担心他家麒麟驮着两个人时间久了太劳累。
想了想,瑶时还安慰白煦一句:“不用担心,这段时间以来每日加喂一顿还是有成效的,你家阿麒如今可壮实多了,我方才就留意到它飞起来一点都不费力。”
白煦:“……”
难怪她老是给麒麟塞烤银蚕干,原来是怕它饿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