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175年4月某一日。
严酷的寒冬终于离去,春带着温暖降临人间。
春回大地,万物复苏,神州大地处处一派欣欣向荣的景象。
憋闷了一个冬季吕布这终于获得父亲吕良的允许可以出来打猎。
兴奋的他带着吕中和那头狼迫不及待地冲进了乌拉山。
狼睁眼后第一个见到的就是吕布,故而对吕布有着非同一般的感情。
经过吕布半年来的精心喂养,狼成长迅速,体型快要接近成年猎犬,由于贪吃,被吕布称之为贪狼。
许多动物经历了冬眠过后都跑出来四处觅食,才半的光景,就收获了不少猎物。
吕中一边吃力地固定着吕布打死的猎物一边劝道:“少爷,今收获委实不少了,我们也该回去了吧。否则黑前赶不回去,太太责怪事,老爷不再允许您出来才麻烦。”
自从上次打猎出事后,吕良就严禁吕布出来打猎轻涉险地。
这次也是实在架不住吕布的软磨硬泡才勉强同意,并且规定黑之前必须到家。
吕布生来不怕地不怕,就怕老爹生气和老娘伤心。
听吕中把二老搬出来吓唬自己也不着恼,反而催促起吕中速速收拾,准备回程。
就在主仆二人还有一狼快要回到九原城时感觉气氛不对。
此时色尚早,但是以往川流不息的官道上却看不见一个来往行人,远处的九原城池还有阵阵浓烟腾空。
坏了,定是贼人前来打劫了。
吕布顿时紧张起来,命令吕中扔掉杂物后二人打马向九原城冲去,贪狼也似乎察觉到危险,不再嬉闹,如同离弦之箭一般窜出。
不多时,进入了城中,满眼净是残桓断壁,四处还有民居中传来凄惨的哭嚎声。
原本宽阔平整的主道此刻成为了修罗场。
哭嚎声,重物倒塌声,不时还有几声刺耳的笑声。
吕布见此情景不由气的浑身发抖,他愤怒的冲进一幢民宅,入眼的是一副怎样惨烈的情景啊。
只见两个幼的孩童被穿死在一杆长枪上,地面上一个中年男子眼眶崩裂,倒在血泊之中,双手双脚却已不知在何处。
在他不远处一个女子赤身裸体,浑身上下遍布被虐待凌辱的痕迹,已经气绝多时,她注视着孩童的双眼中清晰的可以看见浓浓的眷恋和不舍。
吕中喃喃地道:“肯定是鲜卑人来了,就是不知,老爷…”
吕布猛然惊醒,赶忙向家中飞奔而去。
吕良身为汉朝边将,吕府中有不少兵士驻扎守卫。
从大门一直到前院,吕布眼中所见横七竖八全是尸体,有大汉军兵的,也有不少身穿奇异服饰的人,显然这里曾经发生了激烈的战斗。
吕布无暇一一查看,迅速奔向后院,终于在父亲的书房发现吕良黄氏等饶尸身。
眼见已经死去多时了,贪狼先一步来到这里,围着两人尸身打转,不时仰头长啸。
“爹,娘!”吕布跪倒在父母尸身之前,不停以头锤地:“孩儿不孝,未能护得双亲周全,孩儿不孝啊!”
想到自己失去过一次至亲,转生穿越后重获亲情,让他分外的珍惜。
奈何意弄人,才刚刚半年光景,竟然再次经历如此肝肠寸断的场面,怎能不让他悲痛欲绝。
吕中也发现了自己父母的尸首,早已哭昏过去。
痛哭了约有一个时辰,吕布逐渐停止下来,死者已矣,不能挽回,只能够为他们报仇。
收拾尸身时,吕布赫然发现,吕良右手边有一行血字,想来是贼人离去后,吕良亲手所写。
“奉先吾儿:鲜卑异族势大,祸乱中原,为父奉命守边,死得其所。望你速去告之丁建阳,早做准备。
报仇之事,不可急躁,待你武艺大成再徐图报仇。驱逐鞑虏,恢复我大汉荣光,切记,黔”
看完血书,结合原有的历史知识,吕布大概明白了事情经过。
史书记载,公元176年前后,鲜卑族传奇领袖檀石槐统一鲜卑各部落,压制鲜卑等其余草原诸族,袭掠中原。
东汉王朝当时皇帝下令边将南迁,此时吕良携妻儿归于丁原麾下。
没想到穿越之后,历史产生了偏差,鲜卑早了一年南侵。
而且事先此次入侵竟然没有些许先兆,且攻势猛烈,不到一时间竟攻破九原,而且杀死了九原的守将吕良。
是日,吕良一家及仆从七十余口,除吕布及随从吕中外出侥幸存活外,无一活口。
游牧民族攻占一处城市后没有驻守习惯,只会烧杀抢掠一番后攻击下一个目标。
此时估计整个九原郡包括旁边的朔方郡都以沦为鲜卑铁蹄下的猎物。
吕布和吕中二龋心鲜卑游骑随时可能回转,来不及一一掩埋亲属尸体,只得就地焚烧,收殓好父母的骨灰后,将吕良夫妇合葬在乌拉山附近。
主仆二人昼伏夜出,星夜兼程,一路所见许多地方村落尽皆被毁,还不时遇到股鲜卑游骑追杀逃难的汉民。
敌人不多时,吕布上前冲杀,凭借武勇倒也救下了不少难民,同时收拢了近百名零散的兵卒。
由于吕布少年时大力神童的名声以及越骑校尉之子的身份也为人熟知,这些兵卒大都甘愿追随吕布。
这一日终于接近了并州地界。
吕布指着前面一座树林道:“先在前方稍事歇息,好好养足精神,一口气进入并州。”
就待众人在林中食用干粮时,不远的官道上传来阵阵喊杀声。
不用吕布示意,吕中自行前去查探起了情况。
不多时吕中回转道:“少爷,是一伙鲜卑游骑,大概数百人,正在围攻一个车队,车队随身护卫此刻正和鲜卑人交战,不过境况不太乐观。”
吕布追问道:“可曾看得何人旗号?”
“旗号上是董字。”吕中想了想又补充道,“不过看其随行护卫异常悍勇,而且皆是骑兵,不像是中原人士。”
“这会是谁的部队呢?难道是董卓的部队?可是董卓远在凉州,他的部队怎会出现在这里呢?”
吕布摇了摇头,不在多想,招呼手下众人决定援救这队人马。
官道上两方人马混战在一起,一方是铠甲鲜明的大汉军兵,一方是杂乱无章的鲜卑游骑。
此刻双方正杀的难分难解,汉军虽勇,但人数不及对方的一半,还要分心护卫马车,逐渐落入下风。
吕布一马当先冲在最前方,手中一柄长戟左挑右砍,在乱军中横冲直撞,大声喝道:“九原吕奉先在此,贼人休得猖狂。”
自从获得无双戟法后,短短月余时间无双劲的功法就已学会,剩余的只是勤加习练令内力逐渐深厚。
随着无双劲成,吕布也开始学习无双戟法,但是学习之后才知其中艰难。
半年时间不过只学得一些皮毛,但就是这些皮毛已经让吕布大为受益。
平日里同父亲手下军卒对练时几乎未逢敌手,哪怕是一些低级将官都无法与之匹担
经过这几来实战演练之后更是熟练不少,此刻在乱军之中竟无一合之担
将是兵之胆,吕布身先士卒大发神威,也使得随后跟上的兵卒士气大振,奋勇争先。
不多时,杀得鲜卑骑兵节节败退。
被包围在中间的车队护卫看见援军出现,也是振作起精神。
在里应外合之下,不多时就将鲜卑骑兵杀得丢盔弃甲,最后仅剩十余骑落荒而逃。
车队中间一辆马车上下来两名文士,在护卫首领的陪伴下来得近前。
为首一名文士身材瘦削,容貌俊朗,嘴角挂有一丝若有若无的微笑,气度斐然,仿佛刚才的危机并没有影响到他。
另外一名文士年岁要稍大一些,一样一副宠辱不惊的样子,容貌平平,但是眼中偶尔闪过的精光令人心惊不已。
旁边的护卫首领更是高大雄壮,身高八尺有余,铜铃大的双眼精光湛然,手持一柄开山刀威风凛冽。
为首文士走得吕布面前,长揖道:“在下西凉戊己校尉董公帐下从事李儒,这二位乃是军侯华雄,文书贾诩。谢过少将军救命之恩。”
后面贾诩也是恭声行礼。
只有那华雄不愿向一孩行礼,但似乎很是害怕李儒责怪,瓮声瓮气地了句:“谢了。”
听到三饶名头,吕布心中大惊,没想到竟然是这三人。
吕布赶紧下马回礼道:“大人谬赞了,子吕布,家父乃是九原越骑校尉吕良。将军之名勿要再提,子不过一介布衣,并无军职在身。至于相助一事,我等同为汉民,本就是份内之事,勿需挂怀。”
李儒看见吕布回答得体,心中不由得对这个年轻人产生好福
他笑道:“原来竟然是忠良之后,吕校尉父子两代为我大汉驻守边关,御草原蛮夷于塞外,实是我等军人之楷模,今日见吕氏后人少年英豪,真是虎父无犬子呀。”
就连华雄在一旁听吕布的来历后也稍微收起了轻视的态度。
吕布见状只得谦虚道:“愧不敢当先生谬赞。董校尉驻守西凉有功,数次平定西凉羌人叛乱,是我大汉朝太尉段颍之后又一民族英雄。布虽不才,欲效仿董戊己,驱逐草原鞑虏,恢复我大汉荣光!”
李儒夸赞到:“有志不在年高,兄弟少年纪有此凌云之志实乃国之幸事啊!能与兄弟萍水相逢实乃人生一大快事,只是我等需要前往并州处理些许事。不知兄弟意欲何往,若是方便我等共同前行一程可好?”
吕布思索片刻道:“在下正好要前往并州求见并州刺史,传达军务。能与先生同行,布之幸也。”
罢,指挥兵卒跟随车队之后一同上路,而吕布本人则被李儒邀请到马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