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悦败下阵后,联军再次派遣出几员战将,皆是各路诸侯手下大将,却都无一例外地在几招之内便败下阵来,但每次吕布都只将对手击败,却不曾伤害任意一人,而且得胜之后也不曾带领手下兵士追击,这也令得各路诸侯心中清楚,吕布这是在手下留情,但却始终不清楚吕布为何突然之间站到了联军的对立面,一时间对阵的双方陷入了僵局。无奈之下,联军只得暂时退兵,准备商量对策。
中军大帐里,袁绍向左右问道:“这吕布到底是作何打算?只是击败我方将领却不讨战。”
袁术恨声道:“这等叛逆定然是见我方势大,不敢犯险而已,这还有何可?”
却听曹操反驳道:“公路此言差矣。吕奉先年少之时便敢率轻骑直击草原,最后更是直接平定草原蛮族,如此豪杰怎有胆怕事一。而且此次突然反戈,事先对我等有所透露,同时在今日虽然双方对阵,但却不肯伤我联军将士一分一毫,在下猜想,他必然是有不得已的苦衷暂时委身于贼。此时也只是想要拖延我等进军长安……”
众人听到曹操的分析深以为然,突然一人开口打断道:“不论如何,此人今时今日是敌非友,既然如此这番废话有何用处,待我前去会他一会,捉将回来不就一切全都明白了。”众人转头望来,原来是北平太守公孙瓒,素闻因为吕布前一段时间平定二张叛乱搭救刘虞,使得二人往来密切,而刘虞的手下公孙瓒却因为对待异族的意见和刘虞不同而有所冲突,并且因此和吕布的关系也不是很好,今日看来果然如此。
袁绍虽然是盟主,但他很清楚,各路诸侯都是心怀鬼胎,包括他自己也是想趁着这次机会多多捞取功名,这公孙瓒此刻急切讨战虽有憎恨刘虞的成分在,但更多的却是想要趁此机会扬名下,不过此人在北方也是大名鼎鼎,或许真能一战而胜也未可知,既然其他人此时被吕布声威所慑,就由此人前去也好。于是袁绍开口道:“伯圭兄声威赫赫,威震塞北,若是出战,吾等当可放心了。此时已近正午,待用过午膳之后,再次出兵!”
午膳过后,双方再次列阵。
公孙瓒率先带领本部骑兵排众而出,他自己一身白马银甲,手中一杆大槊威风凛凛。身后的数千骑兵竟然也是白马银甲,竟然和吕布以及身后的贪狼铁骑在扮相上一模一样。
吕布认出来人是公孙瓒朗声笑道:“伯圭兄,别来无恙。”
“哼,吕布!汝这背信弃义之人,当着下英雄之面背弃盟约,我公孙瓒羞与你为伍。想那刘伯安果真是有眼无珠,竟然将你视为知己,可笑啊可笑。”公孙瓒并指为剑向着吕布怒声呵斥道。
吕布知道对方与刘虞关系不融洽,只不过是在借此羞辱刘虞并且打击其声望,当下辩解道:“伯安兄高风亮节,怎是奉先所能及,奉先今日所为全是我自身之所为,还请伯圭兄莫要牵扯到其他人。”
“哼,以为你出这些卖乖之话便能愚弄下之人么。休要多言了,素闻你武艺高强,今日就让我来领教领教你这所为的飞将军罢!”话音一落,公孙瓒便挥舞着手中大槊拍马冲了过来。
公孙瓒纵横幽州十余年,凭借自身的武勇创下了赫赫威名,使得乌桓、鲜卑、扶余等族闻风丧胆,面对这个敌人吕布也不得不认真对待,双手握戟,在原地等待对方的进攻。
公孙瓒手中大槊刺向吕布咽喉,势若奔雷,长槊挥舞之时竟然隐隐伴随破空之声,吕布上身不动如山,手中画戟直刺而出,竟不守反攻刺向公孙瓒咽喉。
公孙瓒虽然出手在先,但吕布的方画戟却较之手中的大槊还要长出一截,若是自己不变招的话,不等吕布受伤,自己首先要饮恨于吕布戟下。公孙瓒口中轻喝一声:“来得好。”手中大槊一转一挑,竟然准备将吕布的方画戟挑飞,吕布看出对方打算,双手一转,方画戟跟着旋转了一下,正好将戟刃与戟尖之间的狭空间对着公孙瓒的槊头,若是公孙瓒继续上挑则必然被吕布的方画戟锁住。
公孙瓒心中有些震惊,想不到这吕布竟然变招如此迅捷,方才自己已经是改变大槊方向变招了,若是再次改变方向已然不可能,不过他对自己的气力非常有信心,既然吕布敢和他比较气力,正中下怀,当下不退反进,手中加力,大槊更是迅捷的击打了过去。
看到公孙瓒的反应,吕布心中了然,对方定然也是对自己气力十分有信心之人,手中劲道增加了几分,只听嘭的一声巨响,槊头被方画戟紧紧地锁住,两人就在马上互夺起了兵器。
甫一接触,公孙瓒便感觉到对方的气力竟然远远大于自己,自己已经使出了十二分力气,双颊都因为过分用力而憋出了潮红色,但是对方却仿佛游刃有余,心中大骇,随即双膀紧绷使出全身力气就为了夺回大槊。
却不曾想,只听见嘎嘣一声脆响,精钢铸造的槊头终究是禁不住两个力大无比猛将的力气,终于爆发出最后一声哀鸣之后就此折断。
吕布因为留有余力,因此稳如泰山地端坐于马上,而公孙瓒就不那么幸运了,因为过度用力突然失去了平衡,竟然一下子从马上跌落了下来。
吕布正要上前搀扶,突然听到对面传来一声炸雷般的呼喊:“三姓家奴休要猖狂,放开我家将军,待你翼德爷爷前来战你!”
“我靠!”听到这句熟悉的台词,吕布用后脑勺想也知道来人是谁,不过亲身体会才真切地感受到,这个猛张飞嗓子的威力,看来长坂坡一吼喝退百万兵确非虚言。不过,这货也够毒舌的,这句话骂得太阴损了,哪怕是吕布早就知道有这么一出,此刻听到也是怒不可遏,忍不住爆了一句粗口。
抬起头来定睛一看,只见一员长相狂野的彪形大汉纵马狂奔而来,其人身高八尺有余,脸面黑如锅底,豹头环眼,声若雷霆,身穿一身龟背龙鳞甲,手中武器浑身镔铁点钢打造,重九十六斤,矛身长一丈,矛尖长八寸,刃开双峰,做游蛇形状,正是那丈八蛇矛,胯下的乌雉马也是神俊异常,更是显得那黑大汉威势非凡。
吕布被对方骂得心头火起,第一次打马冲了出来。
那武将正是大名鼎鼎的张飞张翼德,只是此时的他还是名不见经传的人物。看到吕布主动冲了出来,更是兴奋地道:“哇呀呀,你这三姓家奴总算不是怂包,就让你领教领教爷爷手中的蛇矛之利。”手中丈八蛇矛高高举起,接着以泰山压顶之势砸将下来,竟然将长矛当做巨斧一般使用。
“兀那匹夫!休要狂言!且让你领教一下我手中画戟之利!”吕布心中气极,手中方画戟举一横,硬生生地接住了这势大力沉的一击,只听珰的一声巨响,两柄武器重重的交击在一起,巨大的反震之力竟然令双方疾驰中的战马停了下来。
张飞见自己势若奔雷的攻击被对方接了下来,不惊反喜道:“哇哈哈,不错不错,看来你这三姓家奴果然有两下子,和你张爷爷我的胃口!”
吕布听到这莽汉口中不停的辱骂,心中怒火愈演愈烈,不再答话,用手中的方画戟猛烈地攻向了对方,之前不论是联军方面的任何武将出战,吕布都是被动防御见招拆招,唯独此时,开始了主动的攻击。
这一旦主动抢攻起来,顿时便如同那狂风骤雨一般,重达一百零八斤的方画戟就仿佛没有重量一般,在吕布的操纵之中上下翻飞,狂猛的力道使得周围一阵飞沙走石,顿时惊得各路诸侯以及所有在场将领一阵心悸,想不到这吕布竟然如此勇猛,方才连续战了数场对他来恐怕连热身都算不上。
尤其是刚才同吕布战斗过的那几员战将,更是后怕不已,自己引以为傲的武艺,和对方比起来简直就是个玩笑,亏自己当初还无知无畏的上前去同对方较量。
就在所有人惊惧吕布的恐怖战力的同时,也不由得疑惑起,究竟是何人竟然能够和如此可怕的吕布战作一团,竟然没有能够落得下风。
曹操率先开口问道:“这位猛士是何人麾下,为何之前从未听人起过。”
一时之间竟然无人答话,过了半晌只听角落处一个声音传来:“回禀军师,此乃我三弟张飞张翼德是也。”
众人循着声音望去,只见公孙瓒阵营之中一个相貌堂堂的中年缓步走了出来,此人身长七尺有余,双耳垂肩,目能自视其耳,双手过膝,腰间挂着一柄长剑,那剑柄以及剑鞘却却是比寻常的长剑厚了足足近一倍。
身后立着一员战将身高九尺有余,面如重枣,颌下美髯长二尺,卧蚕眉,丹凤眼,身披一袭鹦哥绿长袍,内罩一身雁翎锁子甲,手握一柄八十二斤青龙偃月刀,仅仅是站在当场,就给人一种凛凛英雄之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