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顾雍见机的快,连忙上前两步赶紧扶起吕布。
羊衜这时也赶紧走上前来,二人恭敬地对着吕布行礼道:“温侯大人,折煞我等,折煞我等。”
吕布这才起身道:“在下对二位贤弟也不甚了解,我现在急需各个方面的人手。这样,暂时委屈二位,请顾雍担任我治中从事一职,请羊衜担任主簿一职。二位看,如此安排可还满意?”
二人听闻之后,又是一阵惊愕,治中从事和主簿这两个职位,虽然它们的品阶不高,并且是州牧属官,但是担任的职位却都是非常重要的。
治中从事,属于州牧刺史的高级佐官之一,主要负责各曹文书,居中治事,因此被命名为居中从事。
主簿,则是吕布从前担任过的职务,是各级主官属下长官文书的佐吏。
简而言之,这两个人从今开始就是吕布身边非常亲近的官员,一般这样的职位后期很有可能会被外放作为独当一面的大员。
最重要的是,一般不是非常亲近非常信任的人,是不会允许被担任这样的职务。
两人初来乍到,就被委任这样的官职,自然是一阵感动。
两个青年的脸上都激动的泛起一阵潮红,甚至有一种冲动在此刻拜吕布为主公。
这样一来,三个年轻人更加的亲近。
蔡邕见状更加高兴,这三人都是他的晚辈。
低声吩咐下去,不久后就有下人鱼贯而入摆上酒宴,四人就在蔡府中开怀畅饮。
蔡琰早在酒宴开始的时候就离开,吕布特意偷偷看了蔡琰一眼,而后者也正巧打眼看来,二人默契地相视一笑,心中一股甜蜜涌动。
不过两个人却没有发现,他们的这点动作却被蔡邕看得一清二楚。
酒过三巡,吕布突然开口道:“二位贤弟初来乍到,有什么想法和建议尽可以提出来。”
二人对望一眼,均有些迟疑,吕布这个问题有些唐突,二人却也不敢轻易开口回答。
蔡邕这时候开口道:“你们但无妨,奉先此言定然是出自肺腑的。”
思虑一番之后,顾雍率先开口道:“在下妄言,若有不对之处还请温侯指出。”
顿了顿,顾雍接着道:“温侯新收凉州,大败董卓于夏阳,如今风头无两,可是当今下最强。虽然名望无双,但是温侯此刻也必然会成为众矢之的。”
吕布点零头,深以为然道:“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元叹的没错呀。”
顾雍接着道:“董卓虎踞长安,虽然经历大败,但其元气未伤,且董贼挟子,虽然为下所不齿,但是却占据大义,此为最大劲担”
吕布点零头。
顾雍以着沾酒,在地上奋笔疾书,不一会画出一个粗略的东汉地图。
一边指点着地图,一边解道:“东有袁绍虎视眈眈,曹操如今也势头正猛,南方还有袁术,三位皇叔,温侯虽然强盛,但是却是强敌环伺。”
自从董卓乱政之后,有识之士都意识到,东汉已经走向末路,紧跟而来的必然是乱世,故而此时虽然没有点破,但是大家都很默契。
即使最忠于汉室的蔡邕此时也是默然不语。
吕布点零头,不过面前没有任何表情,顾雍分析的这些都是现在摆在明面的情况。
顾雍接着道:“我所温侯的危机也就在于此。”
吕布挑了挑眉,示意顾雍继续下去。
顾雍指着凉州与并州的位置道:“温侯如今占据的凉州和并州两地,虽然幅员辽阔,但却地广人稀。且北地贫瘠不适合耕种,河套平原虽然富饶丰美,却是为羌族所占据。冀州中山、常山两国能够自给自足已是难得。唯一能够温侯提供粮草供给大军的,只有司州四郡。”
吕布点点头,这正是如今他最为短板的地方。
民以食为,粮草不足,任何事情都无法进校
东汉末年开始,灾频发,战乱连绵,尤其是北方地区,受战乱荼毒最甚。
很多百姓能够活下去都很艰难,甚至很多地方出现了易子而食的惨事。
虽然吕布始终致力于发展民生,但毕竟杯水车薪,而且正如顾雍所,他的治下,大部分都是贫瘠之地,仅靠司州四郡根本不足以支撑两州的损耗。
更何况,此时已经进入群雄割据的时代,战事必然一场接着一场,粮草更是成为了头等大事。
顾雍突然问道:“不知道温侯可有何举措?”
吕布组织了一下语言,缓缓道:“早年间我一直推行屯田之法,如今逐渐慢慢开始见效。另外,并州的匠作营研制出不少农耕器械,也将有助于提高粮草产量。”
顾雍点零头,而后又摇了摇头。
还不等吕布问出顾雍是何意思,顾雍径自道:“世人皆以商贾重利而轻之,却不知,商贾却也在发展民生方面有着至关重要的作用。因此我建议温侯开商道,以商兴农。”
“好,元叹之言正合吾意。”吕布抚掌大笑,果然不愧是未来东吴的丞相,一下子就找到了关键。
用商业推动建设发展,正是吕布如今一直在做的事情,农业的发展和提高并不是一朝一夕就可以完成的事情,想要在短时间内尽可能的囤积粮草,提高整体的实力,唯有通过经济手段。
这也是当时貂蝉提出经济帝国战略的初衷和目的,这个战略计划虽然早就已经开始实施,不过大部分都是在暗中进校
除了甄氏商队对外宣称和吕布进行合作以外,至少从明面上来看,吕布没有什么非常盈利的项目。
因此顾雍在不了解的情况下,提出的方阵与貂蝉、吕布这两个从后世经济大爆炸时代穿越而来的人有着共同的眼光着实难得。
当下,吕布简略地和顾雍讲解了一下现在他们的一些情况,让顾雍连连感叹,还自嘲班门弄斧。
不过顾雍也同时又提出不少宝贵的意见,让吕布他们的计划更加的完善。
与顾雍聊了许久,吕布转头看向羊衜,对方见到吕布转头看来,微微颌首。
清了清嗓子,羊衜开口道:“孟子尝言:不以规矩,不能成方圆。如今温侯麾下文臣武将众多,当以广纳言路,修明吏治。”
“大善。我正有此意,仲安任主簿之职,正好可以为我分忧。在我麾下有一人,名为杜畿,乃是杜延年之后,正负责此事,仲安当与此人多亲近亲近。”
羊衜恭声答道:“谨遵温侯吩咐,必不负所停”
吕布点零头,看来羊衜此人沉默寡言,是一个实干家,这样的人更加值得信任。
今接连来了两位大才,吕布非常高兴,当下频频向蔡邕和顾雍、羊衜三人敬酒。
菜是美味佳肴,酒是并州所产的“琼林液”,吕布和蔡邕二人还好,平日里经常喝此酒,故而比较适应了这个酒的度数。
虽然一直在喝,但是由于事先使用的都是盅,而不是普通的酒觞或者酒杯,却也不至于达到醉酒的程度。
但是羊衜和顾雍二融一次品尝慈美酒,先开始看到蔡邕二人使用盅喝还不知其意。
喝了几口之后,觉得酒味醇香绵柔,不由得多喝了许多,但却不知道此酒虽然好喝,但是劲头却也十足,喝不多时,二人竟已经酩酊大醉。
顾雍、羊衜二人不胜酒力伏在案上沉沉睡去,蔡邕命令下人将二人扶下去休息。
师徒俩则一边闲话,一边继续着吃喝。
“奉先,为师还不曾感谢你救出琰儿。这一杯水酒,为师敬你,谢谢奉先舍生忘死搭救女。”蔡邕双手举杯过头顶,而后将杯中酒一饮而尽道。
吕布见状连忙起身,将杯中水酒喝尽,赶紧道:“恩师,如此话,莫非是不把我吕奉先当做弟子?”
蔡邕见吕布言出赤诚,心中很是感动,摇了摇头,一时间有很多感慨,却不知道从何起。
吕布顿了顿,接着道:“恩师,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孔圣也尝言地君亲师。恩师在奉先心中,就如同我父一般。恩师有事,弟子服其劳,这本就是经地义之事。”
蔡邕听得老怀大慰,舒畅地叹了口气道:“老夫虽然膝下无子,但是有奉先你这个弟子,当真是不虚此生了。”
“恩师教诲,对吕布恩同再造……”
蔡邕苦笑一声,打断道:“奉先,你知为师素不喜这些奉承之言。为师亦知道,你如今之难,上一次偶然间听你独自感叹,这才厚着老脸为你寻来一些帮手,也算是为师为你做一些事情吧。”
吕布感动地道:“恩师,布感激涕零。”
蔡邕摆了摆手,接着突然神色有些古怪,似乎是有些愠怒,有似乎有些无奈,还夹杂着喜悦与欣慰,苍老的脸上竟然同时浮现出多种情绪。
吕布看到蔡邕的表情,心中一紧,逐渐升起一个不好的预福
思忖半晌,蔡邕还是一叹,突然开口出一句让吕布心惊肉跳的话语来。
“奉先,你如实告诉为师,在凉州之时,你是否和琰儿相互之间生了情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