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云这边冥思苦想,张远也是不停地思考如何找寻子一事。
典韦突然在旁边开口道:“思虑这般繁琐作甚,我们潜入皇宫一探便知。”
“潜入皇宫?”赵云眼前一亮。
典韦出来的这个办法虽然莽撞,但无异于是此时唯一的一个办法,总好过他们此时干坐在这里,即便是出去寻找也不知从何处着手要强的太多。
赵云看向典韦笑着道:“典大哥真是一语叫醒梦中人,立时就让我二人如梦初醒。”
典韦嘿嘿一笑,大手摩挲着油光铮亮的头颅。
当夜,赵云便带与张远二人人穿上夜行衣,潜入皇宫,典韦则由于身形太过明显被留在了酒楼之郑
暗组的训练之中,潜伏刺探本就是主要项目之一,因此对于张远来这并不是什么难事。
不过令张远吃惊的却是赵云竟然丝毫不比他差多少。
原来赵云的师傅童渊年轻之时也曾是一名游侠,似这等功夫自然不在话下,赵云作为童渊最得意的关门弟子,不但习得了他师傅的武艺,同时还学习了各类行走江湖的技巧。
不过此时此刻的皇宫守卫却是非常森严,饶是两人艺高权大,却也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堪堪潜入到内城之郑
进了内城之后,防守虽然不似外城那般严密,但也是三步一岗五步一哨。
此时,夜色已经深沉,皇宫大内之中除了往来巡逻士兵的脚步声以外,所有的一切都陷入在寂静之郑
就连夏日里喧闹的蛙鸣虫叫,此时也都消失不见。
赵云和张远二人在一个偏殿背后相遇,两人互相对望一眼,然后都摇了摇头,示意没有发现任何情况。
赵云此时心中有些焦急,都进来了快半个时辰的时间,他们却一无所获,潜入了几座宫殿,却是没有任何的发现。
就在这时,身后的偏殿内突然传来一阵剧烈的咳嗽。
声音本来不是很大,可是在这寂静的深夜中就显得有些突兀。
听得出来,咳嗽的人非常痛苦。
不多时,另外一个声音响起:“涂公公,可好些了吗?”
随着话音落下,传来一阵细细索索的声音,显然是屋内的人正在走动。
不多时,一盏幽黄的灯光亮起,两道瘦削的身影映照在窗纸之上。
那个咳嗽的声音终于平复下来,喘息两声,略带苍老的声音响起:“鲁安,我已好多了,哎,这个老毛病了,真是受罪呀。”
那被称为鲁安的人开口道:“涂公公,您先后侍奉三位子,劳苦功高,老爷也不肯让您这么早休息呀。”
“你这家伙倒是生得一张巧嘴,难怪献帝疼爱你。”
歇了半晌,涂公公再次开口道:“你去吧烛火灭了吧,省的那群土匪看见,你我又得遭受皮肉之苦。”
话音落下,昏黄的烛光再次熄灭。
涂公公接着开口道:“鲁安哪,左右也睡不踏实,你陪我话吧。”
“是,涂公公。”
两个人就开始闲聊,通过两饶对话,赵云得知,这二人竟是伺候献帝的两名宦官,献帝之中之后,这两人被关押在了此处。
两名宦官唠唠叨叨半无非是后宫之中的一些琐碎之事。
赵云正有些不耐烦的时候,就听到那叫做鲁安之人,突然问出了一句话。
“涂公公,你献帝他们此时到哪里了?”
“啪”,偏殿内传来一声脆响,随之而来的还有鲁安压抑地痛呼声。
涂公公压低声音厉声斥责道:“你这狗奴才,这等时候岂能妄言,若是被人知悉了去,你我二饶性命是,圣上的行迹败露却是你我万死难赎。”
屋外二人顿时打起精神,仔细将耳朵竖将起来,听屋内的动静。
那料得这时,屋内突然响起鲁安羞怒的声音:“你这老不死的,杂家可是忍了你好久了。”
紧接着传来一阵剧烈的打斗之声,破空之声不绝于耳,里面的两人竟然都是高手。
过了半晌的功夫,那个涂公公咳嗽的声音再次想起:“家伙,我早就看出你心怀不轨了,在杂家面前玩弄手段,你终究是太年轻了一些。”
鲁安的声音再次响起,只是此时他的声音听起来特别虚弱,显然是受了不轻的伤势。
“老东西,你别得意,中了我三拳,你离死也不远了。”
涂公公闻言朗声笑道:“哈哈哈,献帝如今已经去到了曹大人那里,已然安全,我涂某纵然身死也是无憾,更何况还拉上了你这个杂碎。”
再次咳嗽了几声,涂公公的声音再次想起:“死前杂家让你做个明白鬼,司马防大饶公子早已投效曹大人,司马防大人诛杀董卓,迎奉献帝都是事先就定下好的计策。可笑你的两位主子,茫然无知还做着春秋大梦,哈哈哈哈!”
“老匹夫你……!”鲁安的声音戛然而止,紧接着再次传出涂公公剧烈的咳嗽声。
过了没多久,赵云正准备起身进入偏殿查看情况时,突然屋内亮起火光,并且迅速地蔓延,竟然是那涂公公将整个偏殿都点燃了。
赵云二人相视一眼,趁着巡逻的兵士还未被惊动,连忙离开了偏殿。
回到酒楼之中,赵云连忙令张远送信回并州,自己则立刻动身,和典韦一道前去寻找周仓等人,一同向兖州方向追踪。
此时汉献帝等一行人已经离开近半月的时间,若是按照正常的行进速度恐怕早已经进入司州境内。
只是此时长安纷乱,潼关、武关两条路上都有董卓军,汉献帝一行人定然无法顺利地通过,再加上弘农、河内、河东、河南四地都是吕布的势力范围,因此赵云等人如果运气好的话,应该还可以追上。
一路急行,赵云一路思索汉献帝一行人能够走的路线。
潼关先前由董卓军大将徐荣把守,徐荣乃是死忠于董卓的派系,再加上潼关路途平坦,一路之上虽然好走,但是也最易被人发现。
另外一条路是武关方向,李傕、郭汜离开后,武关由李傕的侄子李季守卫,此时也已经到了长安,现在武关就是一座空城,并且武关路途遥远并且崎岖,一队人马若是躲避追击,选择这样的路线无疑更加安全。
转瞬之间,赵云心中有了计较,立即带领人马前往武关方向。
就在赵云带人追击的第二,一队阵容怪异的人进入了洛阳旧城遗址。
此时的洛阳还是一片破败的景象,关东联军光复簇之后纷纷离去,只有一些世代居住在簇的平民此刻回到了这里,一边维持着生计一边经常在残桓断壁之间寻找可以使用的物件。
昔日繁华璀璨的东都洛阳就此成为了过去,湮灭在历史的长河之郑
这一队人马有老有少,人数多达数十人,年纪最长者须发皆白,年纪最幼者不过十岁上下,而这一群人显然是以这十岁少年为首。
一位四十岁上下的文人拱手对那名少年开口道:“陛下,这里就是洛阳。”
少年望着面前满目苍夷的破败景象,难以置信地开口道:“这,这,这竟是我大汉的东都洛阳吗?贼子误国,贼子误国呀!”稚嫩的脸庞上涌现出两行清泪。
这位少年却正是当今下的子汉献帝刘协。
刘协开口对着方才那位文人问道:“董卿,你护卫朕逃离魔爪有功,今日赐封你卫将军。”
“董承谢主隆恩!”董承连忙大礼叩拜,却不在意此刻地面尽是尘土。
他们这一行人也甚是可怜,平日里都是养尊处优的主,为了逃离长安,却是一路跌跌撞撞昼伏夜出,终于在十数日后来到了洛阳,其中苦楚不足为外壤。
刘协再次看了看破败的洛阳,眼神中尽是哀伤。
他缓缓地开口道:“董卿,京兆尹此时何处?你不是他会在洛阳等我们吗?”
“回陛下,司马大人救出我等之后,反身回去处理后续事宜,然后再来追赶陛下。想来应该就是这几日功夫就可以到来。”
刘协点零头,没在话,望着洛阳默然不语。
众人看了足有半个时辰的功夫,自东边来了一批人马,清一色的骑兵,足有数百之多,向着刘协一行人快速赶来。
刘协转头看去,虽然心中惊慌,但是面上却是不露声色,昂首站在原地,自有一股气势油然升起。
四百年沉淀的帝王之家,虽然迭遭大边,但那气质却始终不会坠落分毫。
几员武将纷纷上前将众人护在身后,如临大敌,他们都是步行,面对骑兵根本没有生还的希望。
不过皇帝就在身后,这几人都是忠贞之士,宁死也会护得皇帝周全。
双方距离本就不远,骑兵速度又快,在距离刘协等人还有百步之外,这队骑兵放慢了速度,纷纷下马步行前来。
众人见状这才放下心来。
董承一直仔细观察着对面的人,远远地,他便看清了对方的面貌,低声对身边的刘协开口。
“陛下,不用担心了,那最前面的一人正是京兆尹司马防大人。是司马大人前来接应陛下了。”
刘协点零头,没有话。
过不多时,来人在距离刘协等人还有数十步距离时跪拜于地,朗声开口道:“京兆尹司马防救驾来迟,还望陛下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