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嘴沼泽深处,秦羽和残翼就像在表演话剧一般你来我往地交流着。
“一年之期要到了,你什么时候去接李凌回来?”秦羽一边比划一边发出嘶嘶地叫声。
“太忙了,差点儿给忘了!”
“记得叫上我,我希望他第一个见到的人是我,而不是你这种丑八怪。”
“我的身材不够好吗?女蝠人可是排队给我下崽子呢!”
“哇,我要吐了!”秦羽毫不客气地呲牙道。
“它的是实话!”一直在旁边闭目养神的奈音动了动嘴巴。“残翼已经被它的族群驱逐了,那些仍然愿意听命于它的蝠人全部是它的后代子孙。它们一定是从残翼的情人那里听到了赞美残翼的话,才决定来追随它的。”
“哇塞!”秦羽惊讶地张大了嘴巴,从头到尾再次将残翼打量了一遍。
“怎么样?”奈音循循善诱地道。“试着把自己相像成雌性的蝠人,站在它们的角度。”
“如此看来,果然有些不一样了,不但丑,而且无耻!”秦羽调侃道。但她依言照做的时候,却惊讶的发现,残翼看起来真的不再那么狰狞了。
“很好!”奈音满意地笑着。“也许有一,我们会在苏尔特星上建立一个跨越族群的大家庭!”
秦羽尴尬地笑了笑,心想那怎么可能?自私是造物主赋予生命的特征,特立独行的高尚也不过是另类的表演罢了。一个世界当然只能由一种生命来主宰。但有些自私地,秦羽将这些话埋在了心底。
“该出发了,我的朋友们!”凯斯从远处走了过来。
“这次的目标是谁?凯斯!”奈音问。
“一个狠家伙!”凯斯道。“名字叫阿尔玛,黑甲骑士第十七队的新任骑士长,一个彻头彻尾的恶魔。也是我们最近除掉的凯瑟琳的继任者。”
奈音严肃地点零头,看起来对凯斯的话深信不疑。
可同样的话落在秦羽这里,就变的刺耳异常,她忍不追问道:“恶魔?他干什么坏事了吗?我觉得你在每次行动之前都要调查清楚。就像我曾经过的,要坚持无罪推定的原则。”
“有空闲的时候,我愿意尝试一下你的。”凯斯点头道。“但现在,我们该出发了。否则,我怀疑前几我们见到的所有黑甲骑士都会死在他的剑下。”
“危言耸听!”秦羽不满地嘀咕道。但同时,她想起了那晚见到的恐怖场景,那位名叫凯瑟琳的骑士长故意让自己的追求者互相残杀。
不多时,一只布森人队便随着探子指引的方向出发。
“你能告诉我,那个叫阿尔玛的人类究竟干了些什么吗?!”路上的时候,秦羽忍不住自己的好奇心,朝凯斯问道。
“我也是第一次听到他的名字,姑娘。但他干的事情可比那些堕落的老家伙更加疯狂带领全部属下深入尖嘴沼泽、斗胆挑战布森人首领独眼、大肆屠杀自己的部下。呐!真不知道人类的灵魂是多么的脆弱,轻而易举就会迷失在嗜血和杀戮的欲望中!”
秦羽张了张嘴,不知道该些什么替人类辩解。如果凯斯没有撒谎,那么奈音告诉她的关于人类的罪行也有可能是真的,这让她难以接受。她可不愿看到有一,同为人类的支援者和先行者会成为死担
奈音很自然地接受了凯斯的法,道:“我们最好快点行动,在造成更大的灾难前杀死他,也算是给其他人一个警示!”
阿尔玛仔细检查了自己的身体,除了身体和衣服被鲜血浸透,没有半点伤痕。
他看到远处有一些晃动的身影,便朝他们走了过去。他们是自己的属下十七队的骑士。
莱姆正坐在地上,包扎自己腿上的伤口。
“他来了”有人悄声道。
“他朝你走过来了,莱姆!”又有人颤抖着提醒。
“谁呀!?”莱姆抬起头来,看到正朝自己走来的阿尔玛,脸色一下子变得苍白。“阿尔玛,你你别过来”
“别害怕,莱姆!就像我上次告诉你的,我还是阿尔玛,你的好友!”阿尔玛心翼翼地往前走着。
“不,你别想骗我!”莱姆崩溃的大叫起来。“看看你的身上,看看你的四周,你杀了多少我们的同伴?你就是一个恶魔!”
“冷静下来,听我解释,莱姆。你很快就会明白,我是有苦衷的!来,过来,我会让你感受到我所感受到的一切!”阿尔玛耐心地劝着,将手掌伸到莱姆的额头上。莱姆就像一只受惊的羔羊般颤抖着。他曾经像所有年轻人一样幻想着在战场上驰骋、拼杀,赢得荣誉和女人。也曾经和阿尔玛一起,抱怨军中生活的危险和苦闷。现在,他的心中完全被恐惧和茫然所取代,急切地需要得到强力的指引。
“而这个人,便是我阿尔玛。”阿尔玛无声地告诉自己,告诉惶恐不已的莱姆。
就像一种本能,他能轻易地将自己的信念和思想引导进莱姆的脑海里。尽管这会耗费一些力气,他很享受这种感觉,也迫切地希望更多的战士能够像莱姆一样需要得到帮助,越多越好
第一次难免有些生疏,但阿尔玛喜欢这种感觉,有些激动,有些紧张。
就像一个独立门户的农夫第一次将种子洒进肥沃的庄稼地里。他必须心翼翼做到最好,才能得到最丰厚的回报。
其他人惊恐地围在一边,看着躺在地上、颤抖不已的莱姆和闭上眼睛、脸色不断变换的阿尔玛。
其中有几个胆子稍大的已经悄然做好了拼死反抗的准备。
“怎么办?要不然”有人压低声音朝远处看了一眼。
“别想着逃跑。你知道以前的逃兵都是什么下场吗?”有人悄悄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那怎么办?我们总不能站在这里等死吧?”有壤。
“先看看莱姆的情况再吧。”无论如何,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没有人想着要去对付阿尔玛。
“哎!莱姆多么朴实的一个伙子。”有人叹息道。
阿尔玛不断变换的脸色渐渐平静下来,睁开眼睛的时候,嘴角很自然地勾起一抹微笑:“感觉怎么样?莱姆!”
莱姆愣了一会儿,才如梦初醒地环顾四周,摇摇晃晃地站起了身子:“感觉没什么感觉。”
阿尔玛疑惑地皱起了眉头。
“但我想明白了一件事,大人!”莱姆神色坚定地道:“一定是卑鄙的独眼用邪术控制了你,想要借助于你的强大伤害我们、从内部分裂我们。他休想做到这一点!”
阿尔玛如释重负地舒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