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祁轩看到了慕云吟身后,魏国那英王,百般疼爱的呵护在他的瑾妃身旁。
“身体不舒服,就不要来了,真不听话。”
萧祁轩起身走过去,搂着慕云吟的腰,万般柔情。
“妾怕夫君孤单,来陪夫君的。”慕云吟千般温柔。
“好好,要来便来。”
慕云吟心里嘀咕,原来萧祁轩也会演戏。
他们俩人身后的拓跋舞,看得云里雾里的,确定,这不是俩人在演戏?
萧祁轩扶着怀中的美人坐在自己身旁,对做在另外一旁的代夫人大声道:
“还不来拜见瑾妃娘娘。”
代夫人被萧祁轩的声音吓了一跳,哆嗦了一下,忙起身拜见慕云吟。
萧祁轩这句话,同时也是说给英王的胡夫人听的。
那胡夫人,最先看到招待他们魏国使团的人当中,竟没有一个女眷,暗笑了一下梁国的嫔妃尽是些没有见过世面的人,都不敢来这种场合露个面。
于是,这位胡夫人,向负责招待他们魏国使团的人说,想向梁国皇帝的嫔妃了解一些女眷的事。
萧祁轩没有办法,魏国人的脸皮,男女都很厚。
萧祁轩让人去接慕云吟,想到慕云吟有可能托病不来,那代夫人也是一个人选,因为他现在,虽然贵为皇帝,身边却只有这两个嫔妃。
结果代夫人来了,胡夫人一看,不过尔尔,竟没有起身拜见。
那胡夫人正得意间,忽见一个盛装丽人姗姗来到。
举止优雅,仪态端庄。
不但梁国皇帝对她宠爱有加,就连自己魏国的英王,也屁颠屁颠的跟在她身后。
慕云吟威仪万方的坐在萧祁轩身旁,目光扫视了一眼下面。
在接受了代夫人的拜见以后,把目光看向拓跋舞的胡夫人。
那胡夫人把头偏向一边,就像没有看到慕云吟一样。
慕云吟把目光移向拓跋舞,声音清丽又大方。
“英王殿下,素闻拓跋氏一向仰视我汉文化,对上下尊卑,君臣礼仪早已谙熟于心,但今日本宫发现,你们魏国,像殿下这等尊贵的人,倒是知道让女子先行于前,以示礼敬。
但有的位卑之人,许是不识汉字,也不懂礼仪,竟然不懂得拜见本宫。
本宫建议英王殿下,以后外出,带个识文断字,知书识礼的人在左右。
不然,那种不懂规矩,不懂礼仪的人,会没了英王殿下的英名。”
慕云吟从拓跋舞刚刚对自己说的那些胡话中,推测出,这个胡夫人,地位也只是个一般的姬妾而已,说不定又是谁谁送给他的礼物。
一个位卑人贱的姬妾,随主外使,竟不向她这个主办国的女主人行礼。
自己虽然不是皇后,但却是皇帝下了聘礼,用八抬辇轿,吹吹打打,光明正大的抬进皇宫的人。
她一个顶着夫人头衔的姬妾,敢不拜见她?
胡夫人没有想到,这个看上去十五六岁的梁国妃嫔,原来这等厉害。
在拓跋舞有点嫌弃的目光中,这位胡夫人,脸色相当不自然的起身,向坐在上首的慕云吟行了拜见礼。
慕云吟虚抬右手,客气了一下。
谁也没有想到,这个胡夫人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后,马上又端起了酒杯,对坐在上首的慕云吟说。
“瑾妃娘娘仪态万方,胡姬我很是欣赏。”
胡夫人望了一眼拓跋舞,眼角挂着笑,接着说道:
“我想以瑾妃娘娘义结金兰,以促进魏梁两国交好,不知瑾妃娘娘意下如何,愿意否?”
慕云吟天生聪慧,脑子极灵,马上知道了胡夫人的用意。
还义妹?义结金兰,按照礼仪,长者为尊,一看这个胡夫人,至少大自己大八九岁,自己威风怡丽半天,最后还得叫声她阿姊?
再说,梁国的瑾妃和魏国的亲王姬妾互拜姊妹,那不自降身份?看来,这个女人能跟着拓跋舞来到梁国,也有点不简单。
最毒的是,这个胡夫人,估计已经知道自己以前曾经被拓跋舞骗到英王府,在英王府住过一段时日。
义结金兰,同为姊妹,这不是在暗示,自己以前和她一样,伺候过拓跋舞,同为一府姊妹?
哼,你想打击我,还想和我平起平坐,没门!
想到这里,慕云吟优雅的一笑,淡淡道:
“自古以来,但凡义结姊妹,必志相投,或门当户对。
你我二人既胡汉有憋,志不相投,更不门当户对,胡夫人的诚意,本宫心领了,等会会让礼部,替本宫送一本给胡夫人,以示歉意。”
哼,我堂堂御史中丞之女,出身书香门第,名将之家,你一个被当礼物送来送去的妾室,怎能和我比肩?
胡夫人被慕云吟说得脸一阵红,一阵白。
胡夫人心一横,又计上心来。
一手拿着酒盅,一手拿着酒樽,步到慕云吟面前。
“瑾妃娘娘知书达礼,美貌无双,胡姬我愿敬瑾妃娘娘三碗酒,以示敬意,不知瑾妃娘娘敢不敢和我对饮呢?”
胡夫人说着,放下酒樽,拿起了一个条几上的大碗,倒了满一大碗酒,等着慕云吟。
请客喝酒,本是建康城贵族圈子里,时髦的生活方式,慕云吟去永安侯府的明玥家吃过酒,也在慕府请人来吃过。
只是,他们喝酒用的,都只是小酒杯啊。这个胡夫人用大碗和自己对饮,慕云吟心里有点打鼓。
但慕云吟不能怯场,两国的官员都在望着呢。
慕云吟只好也拿起条几上的大碗,站起来,生硬硬的和这个胡夫人喝了三大碗。
慕云吟仰头喝完酒,广袖下滑,露出了滑如凝脂的手腕。
拓跋舞,盯着慕云吟白皙的手腕,出了神。
这一场宴请,两国的官员,后面就看着这两个男主身边的女子斗智斗勇了。
之后慕云吟靠在萧祁轩的身上,大脑有点昏昏糊糊的,听着梁魏两国的人言不由衷的把酒言欢。
宴请结束后,萧祁轩抱着喝多了的慕云吟,进了他的辇轿,一同回了凤栖宫。
黄鹂和秋桐见慕云吟喝得脸红彤彤的回来,正要询问,突见萧祁轩抱着软弱无力的慕云吟,狠狠的丢到床榻上。
“你说,你和那个英王做什么了?”
慕云吟肩头,被萧祁轩按的生疼,眼泪不觉流出来。
“你手腕上的花怎么消失了?”
“你放我起来。”慕云吟痛苦的说。
萧祁轩发疯似的把慕云吟拉起来,又重重的推倒在地。
“拿水来。”慕云吟对黄鹂喊道。
黄鹂很快端来一盆水,秋桐扶起了慕云吟。慕云吟把手腕浸在水里,清洗后的手腕,露出了那朵红色的茶花。
“我为你遮盖住了这朵花,怕拓跋舞笑你,你却怀疑我?”
萧祁轩看着那朵红色的茶花,一下子傻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