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我来找将军,主要是希望将军能带一个头,在短期内训练出一直标兵呢!”
“训练出一只标兵?”刘挺一下子就来了兴趣。
“是的!”李化龙说,“我以缓兵之计稳住杨应龙,主要是听说他的硬军冲杀起来可都是些不要命的角色,就想着以其人之道还制其人之身,稳扎稳打,才能立于不败哟!还有,我在石柱马家见过他们训练的白杆子军,真的很有特色呢!”
“白杆子军?”刘挺兴奋了。
“是的,”李化龙说,“清一色的白杆子枪,再配以精妙的阵法,将来用于突阵和防守,作用可不能小觑哟!”
“土司中真的有人这样做了?”刘挺感叹到,“在火炮广泛应用的今天,阵法已经失去了过去的威力,但在播州这样的山区,大炮不便于运输,土司军又缺少这种力量极强的装备,它的作用依旧不能小觑哟!”
“特别是白杆子枪杆后面加上套环,这无形中增加了人的臂长,攀岩爬树,擒获敌人,还真的方便多了!”李化龙说,“想不到巴渝之地会有这样的奇女子!”
“奇女子,谁呀?”刘挺好奇地问。
“这人姓秦,名良玉,都说她的枪法已经出神入化了呢!要不是她和马千乘,我李化龙可能到不了成都,就已经死在杨应龙的伏兵手里了。”
李化龙说完,就仔仔细细地把自己如何在冷水滩遇劫,又如何获救的事说了一遍。
“是这么回事啊!石柱过去还有一个将军叫马天德,那刀法才真的叫不简单!”刘挺自言自语。
“这个马千乘和一个叫做何思的就是马天德的关门弟子。他们的刀法也不一般了呢!”李化龙应到,“看来是杨应龙作恶太多了,老天有意安排好人来对付他了呢!不过刘将军,这些人中,我最为仰仗的还是你哟!”
“总督大人看得起,刘挺肝脑涂地万死不辞!”刘挺赶紧站起身子抱拳行礼。
两个人说话的时候,刘挺的亲信来报:“副总兵董一元和麻贵派人送来信函,他们已经从辽东往回赶了,算起来只要五六日就能到!”
“好!”刘挺应了一声,又转身看着李化龙,毕恭毕敬地说,“董一元、麻贵他们一到,我就可以抽调出一批精英,训练出一只无坚不摧的标兵。”
“哦,那就请刘将军组建一支五千人的标兵吧!需要什么尽管开口,”李化龙说,“虽说朝廷的财力有限,但训练标兵是重中之重,一定要优先满足。”
“明成祖时期郑成功在台湾缴获了好多红衣大炮,大炮在这里不适应,不过我还是希望能够召集一些能工巧匠,按照一定的尺寸比例把大炮缩小些,减轻重量,保证它能适应山地机动,专门用来对付杨应龙那些只顾着冲杀的敌军。”
“太好了,原来刘将军早就成竹在胸了呢!”李化龙欣慰地说,“这样吧!巡抚衙门收缴冻结了太监邱成云贪赃枉法得来的许多财产,明天将军就亲自去领取十万两银子,作为组建标兵的前期费用如何?”
“这当然好啊!”刘挺喜出望外,连连向李化龙抱拳。
李化龙和刘挺又就围攻杨应龙的策略谈论到天黑,总督大人才辞了刘总兵,打道回府。
几天后,杨应龙的信使才辗转回到播州,报告了如何从渝州辗转到了成都的过程。
“怎么样啊?”杨应龙接过信使呈上的书信,就迫不及待地问,“李化龙看了信,有什么反应没有?”
“他当着我们的面破口大骂了呢!”信使回答,“他说主子不思反悔,包藏祸心,如此巧言,是在自寻死路。”
“哦!”杨应龙应了一声,才打开了书信。
信是自己写给李化龙的那封。
信的后边游龙走蛇地批了十六个字:“乱臣贼子,无恶不作,掠我綦江,又当如何?”
“哈哈哈!”看完了书信的杨应龙大笑了起来,“我就说麻,朝廷不会把我杨应龙怎么样的,李化龙虽然在大骂,却是色厉内荏。问我掠夺綦江,又当如何,无非是要我赔偿银子认错,他得一个面子而已!”
身旁的杨兆龙连忙从他哥的手里把那封信接了过来。
“会不会是李化龙使的缓兵之计啊?”杨兆龙看了一会,担心地问。
“缓兵之计?”杨应龙有些疑惑地看着他的兄弟。
“他会不会是有意让我们看到获得招安的希望,放松警惕,给自己调兵遣将形成合围获取足够的时间?”
“这——”杨应龙沉思了一会,也有些担心起来,“这样吧!如果是这样,李化龙必定会派出使者,拉拢我们南方的水西和永宁。水西和永宁我们还真不能得罪,上次我们得罪了水西,答应给人家泮水和长岗两地,还真的得给人家做出姿态了,看来还得让田雌凤带着地图去走一趟喽!至于东北方向的石柱和酉阳,不论朝廷缴不缴我们,他们都是铁定了要与我们为敌的了……”
“那怎么办?”杨兆龙不等他哥把话说完就问。
“当然不能让其坐大了,”杨应龙恶狠狠地说,“只能联合田雄龙暗中出击!”
“暗中出击?”
“是的,擒贼先擒王,我们在这段时间里派出杀手,暗中把石柱和酉阳这两个地方的头一个个除掉,他们以后就造不出什么幺蛾子了!”
“派出杀手?”杨兆龙又问,“派谁才能担此重任呢?”
“我在綦江亲眼看到了杨珠的能耐,这样的重任非他莫属,”杨应龙十分肯定地说,“另外!杨金花毕竟在石柱呆过,熟悉那里的情况,又吵吵嚷嚷着要为她未过门的丈夫马千驷报仇,那就让他们兄妹挑选一批高手去联合田雄龙的人一起行动吧!大家都听从杨珠指挥!”
“金花她……”杨兆龙似乎有些担心的样子。
“没事!”杨应龙说,“她最近天天练功,本事进步得很快呢!也只有让他报了仇,这孩子才会快一些从失去马千驷的悲伤里走出来啊!”
“哦!”杨兆龙把头挨近了杨应龙,“听说思州宣抚使田雄龙有两位公子,一个叫田千顷,一个叫田千垄,都未成亲,大哥可不可以在他们中物色一个做自己的女婿呀!我们家金花又没有与马千驷成亲,犯不着要为人家守寡呢!”
“这要看他们有没有缘分啊!”杨应龙说,“你也知道马千驷其实是田雄龙的种,和田千顷和田千垄是同父异母的兄弟。他们与金花接触多了,会不会产生感情还不得而知,我总不好强行让人家娶了金花呀!再说要是金花不愿意,我就是給她找一个女婿也白搭,弄不好还会把她往死路上逼呢!自己的女儿是什么性格,我比谁都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