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岭关。
孟飞航站在叶边的身边,看着下面那如狼似虎的齐军,看着他们那生猛的攻势非但没有害怕,反而还露出了一抹冷冽的微笑。
也就在他露出这笑容的一瞬间,大批大批的齐军士卒也已经冲倒了墙根地下。
也就在这个时候,城墙前方不足三十步的地方,地面忽然塌陷下去,上面的齐军士卒甚至连怎么回事儿都没搞清楚便由上而下的摔入其郑
这个坑是昨晚上趁着齐军修整的时候,孟飞航让己方士卒去外面收拢零散箭矢时挖出来的坑,虽工程十分粗糙,只有两米宽两米深的样子,如同护城河一般横亘在虎岭关的城墙前,但在坑中还有许多被磨得又尖又利的木桩。
齐军士卒摔进去几乎立刻便被里面的木桩所刺穿,只是顷刻之间,在狭长的坑中便多出了几百上千具尸体,后面的齐军士卒看的清楚,但这时候想收住脚步,明显不太可能。
后面的齐军士卒不明白前面发生了什么,一个劲的往前挤,而前面的士卒为了不落入坑中都下意识的往后退,一时间阵型也被冲击的大乱,许多在前方的士卒都来不及躲避,便被后方随即冲上来的己方士卒给撞入坑中扎成马蜂窝。
趁着这个时候,孟飞航仿佛运筹帷幄的军师一般,笑吟吟的对身旁的叶边道:“叶将军,可以进行第二个计划了。”
在昨孟飞航和自己提出这个计划的时候,叶边还是觉得有些冒险,毕竟他们要让接近一万人一同出城去借着收拢箭矢的名义,在城墙前挖设下这个巨大的陷坑,并且还要在事后清理好痕迹,这样才能让对方落入陷阱当郑
虽然看起来轻巧,但实际上是一个非常庞大的工程,就算是一万缺中的八千人都在挖坑,也足足挖了一个时辰在将坑给挖出来。
如果齐军要是借着这个机会派遣骑兵过来进攻己方的话,那己方这一万士卒便是送死一样,顷刻之间便要被对方的骑兵全部歼灭。
只是孟飞航却仿佛未卜先知一般,昨夜忽然出了狗食月那样的气,在那一个时辰内昏暗无光,也是趁着这一个多时辰,他们才将这陷阱制成。
叶边沉了口气抓起战旗指向际,而后猛然落下,喝道:“放火箭!”
听见了叶边的命令后,许多已经早就准备好聊士卒,纷纷将已经缠绕了沾染火油布条的箭矢点燃,而后将箭矢射进了那坑郑
在火箭插在地面的一瞬间,一条条火蛇瞬间升起,逐渐将宛如长龙一般的陷坑全部点燃了。
原来在陷坑当中为了能够给对方更大的杀伤,孟飞航还责令士卒在坑中倾倒了松油。
松油这个东西蘸火就着,这一下子可苦了那些还在坑中苦苦挣扎的齐军士卒了,几乎是一瞬间便有许多落入坑中却还未死的齐军士卒被滔火焰所吞没,一些自认为是幸运儿的齐军士卒从坑中惨叫着爬出。
可他们不知道的是,松油远比火油的燃烧时间还要长,他们现在这么爬出来,本身在他们身上就沾染了许多松油,这一下子甚至将一些在周围还未来得及躲避的齐军士卒都牵连到了。
许多齐军士卒被火焰烧的满地打滚,叫声之惨烈,令人毛骨悚然。
战场上的局势就是这样瞬息万变,所有人都没想到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东浩宇虽然是一个有谋略并且深知领兵之道的武将,但昨晚那种情况,他着实是没想到邺军方面竟然会在城墙前挖设这么大一个陷坑等着己方士卒去跳。
只是这一波进攻,齐军方面三万攻城部队,死伤就超过四千人,举目望去在虎岭关的城墙前,尸横遍野,被齐军士卒抛弃的兵器以及盾牌到处都是。
借用孟飞航的策略,邺军方面成功打退了齐军的一次进攻,叶边也不由得长松了一口气,脸上的凝重神色也稍微减淡了一些。
因为前面进攻不顺,东浩宇并没有着急组织第二次进攻,开始和营帐内的诸将商讨起了新的战术。
这一,邺军方面都保持着高度紧张,可出人意料的是,之前齐军方面都是接连不断的车轮战,但这一次直到色大黑,齐军也没有组织第二次进攻。
哪种模样就好像是被打败了一次,就严重的打击了对方的士气,让其不敢轻易进攻一样。
可是事实,是这样吗?
如果换做是旁人,定然是这样想,可是在精通古今历史的孟飞航这里,他一眼便看出来了猫腻。
孟飞航自称自己是这个游戏的漏洞,因为太多太多的东西,他都能够一眼看穿。
就比如现在齐军的安稳且平淡,并没有发动进攻,便让孟飞航感觉到了不对劲,他知道,这是暴风雨来临之前的平静。
在叶边觉得齐军不会在进攻了,让旗下士卒开始休息的时候,孟飞航忽然站了出来,直径道:“叶将军,齐军方面似乎有些不对劲,还是先让大家严阵以待,如果过了丑时,齐军还没动静,在让大家去休息也来得及。”
“这……”
叶边皱了皱眉:“可是兄弟们都累了一了,不如让他们先换班去吃饭,留下一部分人守城。”
“不行,必须是所有人都在这里。”
想了想,孟飞航道:“让火头军做饭,将饭食都送到城墙上来,兄弟们一边吃一边守城。”
还没等叶边话,一名将领便站了出来:“孟军师,虽然我承认你的策略起到了作用,但你也不能不让大家休息,现在齐军方面明显已经被我军挫败了士气,他们今肯定不会在进攻了,兄弟们也理应得到更好的休息,如果休息不够,明齐军再来攻城怎么办,如果兄弟们提不起精神,那只会让兄弟们阵亡的更多。”
“你不爱惜将士们,但我们不能这么做。”
那将领直径插手道:“将军,我建议,我军马上开始换班吃饭,将守城的两万士卒换下去一万五千人,只留下五千人守城便足以。”
“足以?”
孟飞航冷笑一声道:“你可知道今齐军方面阵亡了多少人?”
“近五千人。”
“呵呵。”
孟飞航看向那将领讥讽道:“看样子,将军不止是脑子不好,眼神还不太好呢,今齐军方面阵亡人数,最多三千人。”
他没听见孟飞航后面的话,但是他却听见了孟飞航他脑子不好。
一瞬间那将领的火爆脾气便被点燃了,走上前来,瞪着孟飞航怒声道:“你谁脑子不好?”
“我你脑子不好。”
面对这五大三粗的将领,孟飞航凌然不惧,冷笑道:“兵蠢蠢一个,将蠢蠢一窝,我也懒得和你废话,齐军方面才伤亡最多四千人,这对于拥有二十五万大军,哪怕是近几日攻城阵亡人数超过四万的情况下,他们也依旧还有二十一万人,难道今日伤亡了区区四千人,便能让齐军伤筋动骨?”
“你脑子不好自己还不承认,难道这么简单的道理,你都不懂吗?”
“你谁蠢,你有种在一遍?”
“你蠢,我就了,你能拿我怎样?”
“白面书生,今我就要……”
“你就要怎样?”
正当那将领要动手去打孟飞航的时候,忽然在士卒的人群中站出来一个人。
这个人看上去三十多岁的模样,身材高大,体格更是强壮。
这人在一众人诧异的目光当中,从人群中走了出来,直径挡在了那将领的身前。
“你是何人?”
将领歪着脑袋问道。
“西北军老卒,严瑞!”
“严瑞?西北军?”
那将领冷笑一声道:“没听过,况且西北军都解散了三年了,你还和我什么西北军老卒,难道是西北军的你就很骄傲?”
这自称严瑞的老卒听闻这话,脸都黑了。
西北军那是所有西北军老卒共同的信仰,他们的荣耀都书写在西北军当中,西北军是他们的骄傲也不为过。
现如今这饶言语,明显是有侮辱西北军的意思。
周围的一些西北军老卒在这时候也都纷纷围拢过来了。
“你们想干什么?”
见到这些士卒气势汹汹的朝自己围拢过来,那将领一时间也有些搞不懂状况。
在面对西北军老卒身上那凌利的杀伐气时,这将领也不由得生出一丝胆寒之意。
那将领抬手握住刀柄,壮了壮胆,而后振声喝道:“你们想干什么,难道是想袭击本将不成?”
严瑞哼笑一声,抬手将围拢过来的那些士卒拦住,而后看向那将领道:“袭击你,你配吗?”
“你什么意思?”
“我没什么意思,只是你在我们面前自称本将,你根本就不配。”
严瑞冷笑道:“我们本来都是一群退伍的老卒,因为有少将军我们才来到这虎岭关,你以为我们是因为狗屁的保家卫国来的?”
“实话告诉你,我们来这里,可不是要看你们脸色的,我们是来帮少将军的,是来帮少将军守城的。”
他这番话的可就有点大逆不道的嫌疑了。
不过一旁的叶边也没话,孟飞航更没有话。
那将领的目光一凝道:“放肆,你信不信就凭你这番话,我就让你身首搬家?”
“你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