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兴亡交替,虽是常态,可每一次动荡,大家看到的都只有那勇悍无比的军卒,指点江山的谋士,用兵如神的武将。
可却从未有人真正的看到,在每一次的动荡之内,真正受苦的其实是百姓。
旁的地方不,就那水云郡在荒漠部族入侵之时,那些在人群中收购孩童的人贩子,男孩不过区区一二两银子,甚至就几百文钱,寻常女孩也不过就是一袋稻米……
曾几何时,一个意气风发的将军,与一个名满江湖的剑客,两人对酒谈心之时便聊起过这件事情。
剑客,这下如果没有兵将,就没有战争。
将军,这下如果没有兵将,战争只会更多。
剑客不解,便问将军,为何没了兵将,战争反而会更多?
将军作答,回复剑客,人性的贪婪无终止,如果没有一个下一统的规矩,那所有的一切都是白搭,下规矩一日不统一,百姓就会多受苦一日。
剑客不语,许久之后才问,那你是否就要做那个开篇者?
将军作答,自己没那个命,但有人是命所归,定能让这下所有百姓过上好日子,不必在受兵戈战乱之苦。
剑客再问,那你觉得你是否可以做得到?
将军再答,我做不到,自然有我的儿子去做,我的儿子做不到,自然有儿子的儿子去做……
从那时起,这剑客与将军便成了知己,哪怕两饶年纪相差二十几岁,也不耽误两人之间的感情。
后来这剑客还做了那将军儿子的老师,几乎将一身本领都倾囊相授……
而这剑客是谁,已经显而易见了。
正是有着那一句名言,下之事一剑而已的西北剑仙王元清!
他对这个徒弟已经是满意的不能在满意了,现在出息的很。
他母亲死的早,成亲之时也只有父亲在。
但好在也算有个长辈,不算太过遗憾,后来父亲也死了……
“这邺国的人,都以为他没了长辈,就能任人欺负了?”
“他爹死了,难不成就没人护着他了?”
王元清昂了昂首,道了句:“但你们可别忘了,他还有个师父,还有个长辈在世呢,有我王元清在一,不论你是邺王也好,还是大将军也罢,不过都是一剑的事儿!”
是夜,一道身影飞掠过月陵城的城墙,直径落入城中的一座府邸之内。
当乱糟糟的府内见到这人突然落下,皆是满脸震惊的看着这个从而降的老者。
王元清目光如电,一眼便看见了一对年纪相差四五岁,但明显可以看出来是一主一仆的两个女孩。
当看见王元清的目光朝着自己看过来,那略显瘦弱的婢女紧紧地护住了主子,沾满血的脸上已经看不清楚容貌,但却能看出她眼中的决绝。
如果王元清对自己的主子出手,她一定会死在主子前面。
只是,主子看见王元清的时候,明显一愣。
看见哪两个被父亲领回来保护自己的叔叔死在自己的眼前她没哭出声。
母亲让自己走,她也没有哭出声。
但当看见这个老者忽然出现的时候,她哭了,嚎啕大哭。
主子拉着自己的婢女就那么一路哭着来到了王元清的近前,一把抱住了王元清的腿。
“大爷爷……”
能叫王元清大爷爷的人,除了楚羽嘉的宝贝女儿楚瑶儿还能有谁呢?
“他们都不告诉我,但是我知道是爹爹出事儿了……”
“两个叔叔都为了我死了,都是我害的,全都是我害的……”
瑶儿哭的伤心,抱着王元清的腿哽咽道:“瑶儿知道大爷爷厉害,大爷爷你救救娘亲吧,瑶儿不想没有娘亲……”
“瑶儿不哭,也不用怕,有爷爷在……”
王元清缓缓地蹲下身,抬手将瑶儿抱在了怀里,抬手擦拭着她脸上的泪水。
丫头两年不见长大了不少,也漂亮许多,不再是当初那个骨瘦如柴的丫头了。
“大爷爷今在这里,就没人能伤害你,更没人能伤害你娘亲或是你父亲。”
“大爷爷之前想过归隐山林不在与世事有瓜葛,但奈何这世上世上之人欺我徒弟,还想杀我孙女,那今我也得让这世人悄悄,咱老头还没有到提不动剑哪一。”
王元清抬头扫视满场众人,语气冷冽道:“今别是这群人物,就算是王老子来了,也得给我死在这!”
话音落下,异象骤起。
月陵城不论何处,数以千记万记的佩剑一起出鞘,飞向空中,而后飞剑浩浩荡荡遮蔽日向定西伯爵府飞来。
曾几何时,楚羽嘉让齐国上下见识了什么叫满城剑尽归我,什么叫剑仙。
而这一日,王元清便是让整个下都知道,什么叫做剑仙中的剑仙。
飞剑斩头颅,御剑飞青。
穿云一剑出,几让生还。
几乎所有人都看见了城中异象,包括在王宫外督战的吴当国。
看着空空如也的剑鞘,吴当国的目光就一直停留在那气势磅礴还在不断凝聚变换的巨大剑阵。
“将军,那到底是什么情况?”
几名武将不明觉厉,满脸莫名的看着吴当国。
他的话音刚刚落下,就听见本来已经被控制的东城墙忽然炸起了冲的火光,紧接着便有士卒跌跌撞撞的跑过来禀报:“大将军,东城不知何时出现了一支敌军,敌军内似有妖人帮助,释放的妖火便让我军士卒死伤惨重……”
妖火?
敌军?
众人满脸难以置信。
长公子赵宽领着一万军兵去了东北边境,这是真的,他们的耳目探子也早就将这个消息告诉给了他们。
而外面军营内宫青当的五万军兵以及邺王的二十万军兵早已经被控制住了。
而邺王唯一能拿得出手的也就是王宫之内这五千禁卫军了,那这支敌军是哪里来的?
其中有人赶紧开口问道:“对方有多少人?”
士卒思索下道:“看火把数量,不下万人,而且其中大多数都是骑兵……”
骑兵……
人数过万……
别人反应不过来,难道吴当国还反应不过来么?
吴当国眯缝着眼睛,下令道:“东升!”
“末将在!”
“我命你率军五千去拖住敌军步伐,不惜任何代价,也要拖延到我军攻破王宫!”
“是!”
“葛洪!”
“末将在!”
“我命你亲自带领我府内的门客去破城,期间不惜任何代价!”
吴当国直直的盯着前方道:“其他的不要管,给我加紧破城,将王宫拿下,一切就都结束了!”
结束了?
可能会这么简单?
月陵城,东城外。
一名满脸风霜的将领催马来到了军阵后方,道:“将军,城门以破……”
“那还等什么?”
那看上去只有二十六七岁的将领嘴角高挑,眼神冷冽,缓缓地抬起长枪,震声道:“曾经有人,咱们西北军,徒有虚名而已,今,咱们就得让他们知道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西北铁骑,兄弟们,随我一同救驾!”
话音落下,那将领直径纵马冲出了军阵,在他身后那数千骑兵也不迟疑,纷纷打马冲锋,几乎瞬间就已经冲过了城门洞冲进了月陵城内。
此时在月陵城内的街道上,那五千叛军也已经列好了军阵,转瞬之间两军便已经对在了一起。
两军交战,尤其是这数千人对阵数千饶时候,胜负几乎在一瞬间便可分出。
尤其是对方还是用步卒对阵骑兵,这完全就是找死一般的战争,在自家将军的带领下只是一个冲锋五千人所聚集成的防卫阵线便被西北轻骑给打穿。
冲破他们的防卫阵线之后,西北轻骑便直接顺着街道继续前冲,直奔王城方向而去。
他们的目的,根本就不是和这些无关痛痒的家伙纠缠,他们要的就是击破叛军从而救驾。
此时,王宫的城门在对方从未停歇的撞击下已经摇摇欲坠,在那些叛军抱着木桩重重的一次撞击后,城门终于不堪重负,轰然倒地。
城门被攻破的瞬间,叛军们便挥舞着手中的武器,怪叫着冲进王宫之内。
此时王宫大殿前的广场上,也已经有数以千计的王宫禁卫守在哪里,在叛军冲上来的一瞬间,这些人也都纷纷提刀迎了上去,与敌人混战在一起。
王宫禁卫个顶个的都是百战老卒,其中不乏有许多是从西北军出身的悍卒,这些人碰上了叛军,那就跟狼碰上了羔羊一般,如果不是三五个人夹击,就算是以一敌二都能略占上风。
而且在王宫城门被撞开的一瞬间,他们也看见叛军的后军已经整个都乱了起来,显然是己方的援军已经到了。
实际上不止如此,在这里不止是这一支援军,还有一支超过五万饶军卒已经从营地内开赴到了南城,对控制着南城的叛军发动猛攻,攻下城门也只是时间问题。
见到叛军整个都乱了起来,王宫禁卫的统帅冷冷一笑,而后高声喊道:“兄弟们,咱们的援军来了,要是不加把劲,这些无父无母卖国求荣的家伙的脑袋,可就不是我们兄弟的了。”
诸侯列国当中都有个规定,士卒在战场上杀多少人,带着人脑袋回来才作数,用人脑袋换赏钱。
刚刚他们以为自己已经进入绝境还要誓死一战,但现在看来似乎已经不用了,也就升起了要和同袍军队比拼一下人头数的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