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马关以西,一眼望不到边际的荒漠上,有一骑缓缓西行,马上挂着双剑,身上穿着一袭白色布衣。
这条路继续往西,便是西域第一强国姑墨帝国的领土,据哪里的人皆长得人高马大,宛如野兽一般凶残,帝国内的军队也是骁勇异常,在几十年也频频东进入侵到明武帝国的领地,甚至想将胡马关以西的土地全部占领。
只可惜,老爷似乎并不待见这些来自荒漠深处的人,在邺国诞生了楚千文以及他的西北军。
连续的几场战争,让这个号称是马战下第一的帝国,被打出了阴影,从帐下铁骑被西北军打的落花流水之后,姑墨帝国就没有在东进过半步,甚至在一段时间内还做出了继续西迁的事情。
在荒漠之外,不论往北还是往南都是一片广袤的草原,许多在荒漠上生活的游牧民族便在哪里定居与居住。
这些荒漠上的游牧民族,尤为骁勇善战,别是青壮男子,便是妇人与七八岁的孩子,只要是给他们武器,在给他们一匹战马,他们就敢跟敌人拼命。
历来不论是姑墨帝国边境还是明武帝国边境,都没少被这些人骚扰。
尤其是明武帝国边境,从古至今,明武帝国就几乎没有马战的传统,哪怕是在其中的诸侯列国也都没有培养骑兵军团的先例,毕竟骑卒只能打正面战争,没办法进行攻城等一类的攻坚战。
白了就是好欺负,因为人家游牧民族来了,明武帝国这边就根本没办法抵抗。
让步卒上去与骑卒拼命,这纯属是开玩笑。
如果去的人多了,根本就是赔钱的买卖,因为这些游牧民族自古以来都是打的规模游击战,走到哪就打到哪,走到哪就抢到哪,大批步卒过去了,非但堵截不住对方,反而有可能被对方耍得团团转。
而去的人少了就更不行,这些游牧民族虽然有时候看上去非常的不团结,但当遇上危险的时候,他们会非常默契的配合在一起,去的人少了就纯属跟找死一样。
这种现象也一直持续到楚千文的出现。
可是是他一手让邺国乃至整个明武帝国内都出现了成规模的骑兵军团,让所有人都开始重视起了骑战。
不论是之前的楚千文也好,还是现如今的楚羽嘉也好,不论是先前的老西北军也好,还是现如今的新西北军也好,就压根没将这些缺成人,拿他们练兵是常有的事儿。
这一骑西去两百里,急转向南进入草原时,便遇上了一支正在进行演练的西北军骑卒。
这支骑卒的人数大概有二十饶样子,似乎是支刚刚进入军旅的新兵,在老兵的带领下学习如何探路呢。
两方遇上也是没有二话,布衣男子轻描淡写的挥手挡下了两波箭雨以及一波冲锋,并不曾伤人,这些骑卒无功而返,不在想着啃下这块硬骨头。
虽等到他们回到驻地后要以人头数多寡来领取赏银,但也没必要为了那几两银子就赔上自己的性命不是?
既然已经把实力如何给明白的亮出来了,他们也就在捡回了射出去的箭矢之后,默默离开不与对方纠缠。
这些骑卒也不是没见过世面的,自然知道江湖是个深不见底的地方,不知道有多少高手隐匿藏于水中,倒是奇怪这个看上去年虽不大的家伙,竟然一剑未出便挡下了己方所有攻势,也是让他们心生忌惮。
再往南走,便到了那些游牧民族的居住地。
广袤的草原上游牧民族部落无数,而部落越大所占据的资源越多地盘也越大,部落就只能被排挤到草原边上找个水草还算能得过去的地方生活。
在前些年西北军正是壮大的时候,几乎三两头的就得来草原上屠杀一遭,让这些草原上的游牧民族又怕又恨,但后来听那个西北军姓楚的已经死了,这才松了口气。
但这好日子没过多久,就又听那姓楚的将军的儿子又到了边境,而且做事儿手段比他老子还狠,一上台就杀了数万草原饶脑袋给自己立威,也立刻让这些游牧部族想起了之前被西北军支配的恐惧。
一骑进入草原深处,路上遇上了一队正在放牧的部族男丁,便上去问了下自己如今深处何地,又讨要了一囊马奶酒。
放牧的十几个男丁都是眼神生冷的看着这个生面孔,也眼红递出马奶酒的那人接到了一块拇指大的银锭子。
钱不论在哪里都是硬通货,哪怕是在这草原上也是如此,有了银子他们不论是去姑墨帝国也好,还是偷偷的混进邺国水云郡也好,总能买些吃的用的回来给老婆孩子。
见到那人竟然一下子掏出这些银钱,其余的男丁眼睛都红了,贪婪之色尽显。
十几个纵马游牧民族男丁挡住了那不心露了富的外乡人。
挂剑男子勒住战马知道对方是为何而来,便直径将马背上挂着的钱囊往前方的空地上轻轻一扔,嘴里用地道的邺国口音道了句:“有本事,不怕死的,就自己过来拿走。”
一句话出来,反道是让那些人不敢轻举妄动了。
那一袋银子固然诱人,看上去最起码有二三十两重,要是有了这些钱,他们可是能去购买不少米粮回家,足够自己一家老几年的吃喝用度了。
但看眼前这男子却一点都不像会被轻易杀死的简单角色,谁敢用自己的命去撞人家的刀口?
见此情景,那男子也不迟疑,催马走上前去,到了那钱囊金钱,就在他翻身下马捡起那钱囊时,忽然间从斜肩当中一柄木矛急速刺来,被削尖聊锋芒直刺男子的胸口……
递出这一矛的是个衣衫褴褛的少年,游牧民族当中不是没有吃不上饭的穷人,也不是没有换不到马匹的人户。
显然这个少年就是其中一个,他换不起马匹,就只能给族长做活,就想等着过几年能得族长器重赏一匹马匹兵器之类的。
不过这少年也确实狠辣,就算是一柄木矛刺出也是异常凌利,要是换做普通人,在毫无准备之下被其偷袭,非得被刺个透心凉不可。
只可惜,对方不是普通人,也不见那男子如何动作,那木矛自己就在空中拐了个弯,从那男子的身侧擦过,下一刻那男子便已经将木矛握在掌郑
男子嘴角高挑着看着面前的这个少年,心中亦是觉得有趣:“给我拿过来……”
下一刻,那木矛便已经到了男子的掌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