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日之后,经刑部、大理寺、御史台三司合议,沄州案定案。
张承远、朱炳希、钱禄、方俊、彭世哲等一干首恶,判斩刑,家产全数充公,三族以内亲眷悉数罚没为奴。
而且,皇帝大概是一刻也忍不了,直接定了斩立决。
而张佐光虽然告发有功,但亦罪责难逃,判了流刑,倒也算保全了性命。
其他一干从犯,或判斩刑,或判流刑,那些罪责轻的,被罢官免职,永不录用的,算是结局好的了。
至此,除了太子的处置尚无定论外,沄州案彻底审结。
至于太子,皇帝下旨将其关进了无德殿,却是没有明旨废太子,自是在朝中引起了一番议论。
而这议论,很大一部分原因跟无德殿有关。
无德殿原本并不叫无德殿,乃是建平九年,先皇下旨改的名字,里面幽禁帘今皇帝的兄长,先皇一朝的废太子陌颉。
“无德”二字,便是意寓废太子陌颉失德,而陌颉在无德殿内幽闭一生,至死也再没出来过。
如今皇帝将太子关进无德殿,却没有下旨废太子,确实有些让人捉摸不透……
皇帝虽然没有明言废太子,但太子被囚于无德殿,工部、户部的势力折损殆尽,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太子失势了。
左相傅明宇虽未直接参与沄州案,但到底是受了些影响,朝中以右相柳兆麟为首的那些死对头看他的眼光,都透着嘲讽,言语间更是讥讽相加,一时间,朝中的风向全都转向了安王这边。
无奈之下,傅明宇只得称病不朝,躲在家郑
而太子的生母傅皇后,到底是没有他的兄长傅明宇的那份气量,竟是真得病了。可怜当朝国母,病势沉重,整个后宫里却是没有一个人前去探望。
……
“看看,看看,废太子,废太子……全是上疏让朕废太子的!”
宣政殿里,皇帝翻着面前御案上摆着的几摞奏疏,翻一份扔一份,不一会,案上、地上就乱七八槽地堆了一堆。
侍立一旁的刘深见状,也不插话,开始默默地收拾散落的奏疏。
“行了,行了,别收拾了,都拿去烧了!”瞧见刘深的举动,皇帝开口制止,神色有几分有些烦躁。
“啊?烧了?”刘深讶然。
“让你烧你就烧!”皇帝有些不耐烦。
“是,老奴这就烧了!”刘深闻言,连忙点头应是。
“快,你们几个过来,把这些都拿下去烧了!”刘深指挥着几个太监将那些奏疏收走。
“陛下,吏部尚书求见!”一太监突然进殿禀报了一句。
“让他进来吧!”皇帝沉着脸道。
不一会,太监便引着吏部尚书石恒业进来了。
石恒业一进殿,就瞧见刘深正指挥着几个太监收拾那一堆七零八落的奏疏,心中不免开始暗自揣度发生了什么事,自己来的是不是不是时候。
不过石恒业却也不敢多问,敛下心神,赶紧行礼,“微臣拜见陛下!”
“免礼!”皇帝虽然有些不高兴,倒也没为难石恒业。
“谢陛下!”石恒业称谢起身。
“石爱卿来见朕有何事?”皇帝问道。
“陛下,因沄州一案,工部、户部及沄州地方出缺严重,臣身为吏部尚书,理应替陛下分忧,为朝廷举荐栋梁,臣拟定了一份名单,请陛下过目!”石恒业着话便拿出了一份奏疏。
一旁的刘深见状,接过石恒业手上的奏疏,呈给了皇帝。
皇帝接过奏疏,展开,快速扫了一遍,面色隐有不悦。
晃了晃手里的奏疏,皇帝抬眸看向石恒业,问道:“你是这些人都是朝廷栋梁,可堪大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