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传言都是骗人的。”
见到白夜出手,同伙被杀,紫府刺客同秦波对上一招,借力退在一边,开口道。
“传言中白小公子手无缚鸡之力,是个经脉淤堵不能修炼的废物,可谁知道小公子暗地里,却已经修成元神,剑道造诣更是不凡呢?”
白夜右手一招,那把神兵长剑自地上飞起,落在他手中,遥指刺客:“你既然见到了本公子的真正实力,更别妄想逃脱了。”
“就刚才的情况看来,似乎秦将军也不了解小公子的真正实力啊?”
紫府刺客对着秦波嘲弄一句,随后话锋一转,对着白夜道:“五年前白轶死在我手里的时候,不过二十来岁就已经是紫府初期,你现在才年方十五就修成了元神,你们白家这份血脉天资着实可怕!”
“你是那晚的人!”
白夜闻言,一张俊朗清秀的脸顿时扭曲,就要爆发。
白轶,白起长子,白夜的大哥。
十年前,白起夫妇一起去面见齐皇失踪后,白轶便成了白夜唯一的亲人。
“今日我秦某哪怕拼着这身修为不要,也定要把你留在这里!将你的头颅硝制,摆在大公子的位前!”
秦波也将爆发。
他心里一直有个痛处,那就是没能守护好大公子白轶。
五年前,白轶天人五衰,有感‘狂’劫将要降临,怕发狂之下,不论亲疏在天南城中一通乱杀。
于是白轶便孤身一人出城,寻找一个合适渡劫发狂的地点。
当时天真不懂事的白夜见到哥哥偷偷出府,好奇之下也跟了上去。
不料二人的行踪早就被暗中监视的刺客掌握。
那夜。
为了保护弟弟,白轶在‘狂’劫之下连杀紫府境中期刺客三人,重伤一人。
更是杀了上百位元神真人,直到秦波带着白府众人赶到,惊退走最后两名刺客,白轶才缓缓倒在地上……
“白轶不愧为白起的种,他一个人就差点让我们全军覆没。”
想到那晚的情景,哪怕过了这么久,这位紫府刺客仍然心有余悸。
他轻蔑地看着白夜,道:“不过你就差远了,被白轶护在怀里,还是让我一句话就吓得尿了裤子……”
“住口!”
白夜大喊一声,提着剑就冲了上去。
听到紫府刺客的话语,白夜脑海中不由想起,那晚白轶血红的双眼,在‘狂’劫之下,失了神志的哥哥,依然死死的将他护在怀中,不让他受到丁点伤害的一幕幕。
秦波看着白夜不顾一切冲向那位紫府境界的刺客,他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就是必须保住白公最后的血脉!
仅存的法力不再压制体内的巨毒,被秦波全部调动起来,脚下一晃,先于白夜突身到刺客跟前。
秦波准备和这最后一位刺客分个生死。
正常看来,这场刺杀已经算是失败了,立刻退走才是明智的选择。
可这位紫府境界的刺客,仍静默在场中,双手高举,拥抱虚空状,嘴里神神叨叨的念着:“伟大的黑暗之神啊,您忠实的仆人需要您的帮助,借用您伟岸的黑暗神力,去消灭眼前的异端!”
“异族!”
秦波大吃一惊!
玄境也有异族!?
来不及多想,秦波的直觉告诉他,不能让眼前这人继续念下去了!
秦波调集最后的法力,一拳轰击!
眼看秦波的拳头即将锤在面门,刺客背后的影子突兀站了起来!
那坨黑乎乎的身影伸出一只手接住了秦波全力一拳,另一只手轻轻一拍,荡开了白夜直直刺来的一剑,反手间又陡然伸长,扼住白夜的脖子,将他提了起来。
白夜呼吸不畅,脸涨得通红,死死看着这人,没有发出一声。
黑影的出现,让紫府境刺客的气势成为场中三人中最盛的那个,他那张丑陋的大嘴正露出嘲笑,道:“你们既然见到我陆仁甲的真正实力了,那也不要妄想活着了!”
“陆仁甲?你是曾经陆国的人?怎么会使异族的手段?”
秦波质问道。
紫府刺客陆仁甲并不理会秦波,桀桀怪笑道:“白起一脉,终究要绝啦!”
那黑影的长手渐渐回缩,将白夜带到他面前。
陆仁甲左手掏出一个黑色的小瓶子置于白夜心口下方,右手则并成一把掌刀,正欲刺进白夜的胸膛。
秦波目眦欲裂,喝道:“住手!”
“咳…咳咳…”
一阵老者的咳嗽声传来。
顿时,陆仁甲浑身抖如筛糠,黑色小瓶咕隆一下掉在地上。
人立站起的黑影犹如烂泥,软软缩到地面,又成了他的影子。
而白夜则落在地上大口喘息。
一把由无穷锋锐剑气形成的光剑正高悬在陆仁甲的头顶!
悬剑之下,陆仁甲像是处在巨大的恐怖之中,周身颤栗不止,黑暗之神的力量竟不听使唤,在最后关键时刻功亏一篑,居然放了白夜!
“小公子,小公子没事吧?”
秦波立马上前,将白夜抱在怀中。
“没事秦叔。”
“没事就好……”
说完,秦波便陷入了昏迷中,体内的毒素,他已压制不住。
白夜再次提起长剑,眨眼间接连刺出十剑,剑剑落在陆仁甲的要害上。
这时候的陆仁甲像是一个练剑用的靶子稻草人,一动不动生生受了十剑。
身上虽然被刺出几个大窟窿,却没有流出一滴鲜血。
“要杀他,得先破了他那诡异的影子,咳……”
听到佝偻老者又咳嗽了起来,白夜的眼里终于不再只有眼前的这个杀哥仇人。
转身来到老者身旁,一脸担忧地问道:“师傅,你的身体?”
“无妨。”
老者拍了拍白夜的头,道:“看好了,夜儿,这招,便是————剑二十二!”
老者右手并指如剑状,缓缓下划。
陆仁甲头顶的光剑在同一时间径直下坠。
轰————
剑气纵横,尘土飞扬。
紫府刺客身处的位置,炸出一个幽幽不见底的深坑,整个天南城在这刹那都晃动了一下。
“嗯?”
老者发出一声疑惑。
“师傅……难道,那陆仁甲逃了?”
白夜坚信,师傅出手之下那仇人绝无生还的可能,但还是忍不住问道。
“为师出手,一个小小天人还跑不了。”
老者冷哼一声,看着昏迷一旁的秦波:“你那秦叔再不救治,就不用再浪费丹药医救了。咳咳……”
“师傅……”
一团小小的黑影顺着阴影窜出白府,朝着天南城外逃去,正是那位捡了一命的陆仁甲。
“白府竟还有底蕴!”
他思忖着:“该死的于树坚差点害了我,他潜伏了这么多年却不知道白府里还藏着那个老头!难道说他叛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