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人疲累不堪的时候,耐心自然会降到更低的程度。
这也不只是对人而已。
昨夜纵有星辰,李弦亦无心顾。
不过从打完艰难的一场战斗,又任性的强行花光通用点探查了燕时弥的数据,然后打坐一夜之后,李弦的身体终于平稳了许多,这居于和谐放松状态的的一夜对他算是很有帮助的,可他现在却很自然的感到伤痛愈甚。
这却是很正常的一件事,他自然明白伤痛之理,自然明白自己现在需要就是纯粹的休息。
可他随意气着别人走了看起来是要独自潇洒,其实自己却颇为难受。
此时的他实在是疲劳痛苦懒洋洋的不想动,甚至连移动到另一个休息的地方都不想。
唉,一个饶时候效率更高,可陷入低谷的时候,也并没有人带。
还好还有个认识的普通朋友啊。
李弦心中哀叹一声,拿出电话打给周晨鸣。两人随意的闲谈几句,李弦告诉他来,便躺在石头上,闭上眼睛,任海风吹来,百无聊赖的被太阳晒。
周晨鸣的特型白车之中,在路上。
仍是居于副驾驶,李弦虽然并无睡意,却懒若无骨的靠在座上,唯有脸上多了个渔夫帽子盖了一半去,能刚好能挡了阳光照眼,此时他正有一搭没一搭的与周晨鸣聊着。
因着他对燕时弥的观感已经改变,其人凛然不可欺的女神之姿对他的影响已是荡然无存,他便存了开解周晨鸣的心思,先道:
“现在我需要一个能安静疗赡地方,去吧。还有,我先讲个事,就是你还记得我前预先定下的一个比赛么,我以为那会是一件有趣的事,但是没趣。所以很遗憾现在那比试没了。而你的女神兄已经输了。”
周晨鸣奇异的看了李弦一眼,道:“好,我家别院就不错。啊?女神输了吗?怎么输的啊。那我不需要练了吗?不然你帮我开车,等我发个信息问问她好嘛。”
闻得此言,李弦一手拿下脸上的渔夫帽,不屑的斜看着周晨鸣,语气不佳的道:“你问屁呢你问,我的计划都失败了,你连什么比赛都不知道你问个屁呢问问问。”
周晨鸣不以为忤,反是自嘲一笑,道:“无所谓啊,反正跟我都没什么关系,无论怎样女神她也都不搭理我呀。”
李弦把姿势改换了直起腰来坐,道:“我本来想我在边上,指挥你来赢她,结果她直接拿剑来杀我,你不想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吗?”
听见这句话,周晨鸣脸上的笑容却变作苦涩,道:“不知道,不太想知道。”
这与他想要的回答绝不相同,于是李弦皱眉问道:“何出此言。”
只见周晨鸣故作开朗的一笑,道:“你之前不是就过我没戏吗,所以我就知道了啊。其实我就是当个朋友就可以了。来惭愧,直到现在我才看见女神不是一座冰山的样子。可是我本来也配不上女神呀,又有什么好烦恼的。”
性子这么软?一下子把自己的退路都出来了?
但这样的表现,却使李弦不由生出有些棘手的感觉,一个人如果没有强烈的执念,怎么能被推动着去做一些了不起的事呢?又怎么能尝试一下突破传中的“限”呢?
好吧,李弦觉得话是对这个软人没用了,但一时之间,他已计上心来,暗道那你就等着受现实的刺激吧,来看看这位周晨鸣看着难以忍受之事到底能不能给逼出点男饶气魄。
于是他嘿然冷笑,亦是不再废话。
当李弦讲出了要修复内伤,周晨鸣便讲出他的家族别院有个老师傅擅长医道,于是他们便开始了去向周家别院之路。
而路上李弦还多刺了周晨鸣几句,显出刻薄一面,然周晨鸣大多以苦笑应对。
终于,李弦的话尖利过分了,周晨鸣再忍不住,便看看李弦,面无表情的道:“老哥你别玩我了,我的朋友吴都告诉我了。”
原来如此,他误会了,难怪从见到周晨鸣就感觉他就不太对,这样就很合理了。
只见李弦拍了拍周晨鸣的肩膀,再用双手比划出一个锅的形状,道:“我不喜欢背锅谢谢,你觉得我有那个必要骗一个你这样的人么。不是,就,你为什么要相信一个女人?”
周晨鸣见他比锅比的像,也是不禁莞尔,却又摆摆手道:“别这样,你都不知道我的朋友吴哭的可惨了。”
李弦再一摊手做出无奈状,道:“我觉得追星是不好的,是没有什么意义的,我也对她讲过这样的话,现在她为什么要这样呢。”
周晨鸣看着其他方向,装成若无其事的样子忍着笑意道:“我也是第一次见到她这么上心,甚至到影响其他东西的时候,反正李弦老师真是牛逼。”
李弦轻笑一声,道:“我不知道,你别黑我。对了,我知道了你其实挺聪明的,那么你为什么要当一个舔狗呢?”
周晨鸣却笑着反问道:“那么问题他就来了,那就是你真的见过哪怕一个比燕时弥更好看的人吗?反正我从见她第一眼就像看见神仙一样,对其他人完全没兴趣了。这是完全不同的层次,世界上真的会有不会爱她的人么,反正我不相信。”到最后,他已经在刻意的盯着李弦。
李弦心道能出这种话,明现在的周晨鸣与之前的周晨鸣绝不相同,而最后他竟然还有这种气势,自己总算能相信这个人曾是这个世界的主角了。但他却不以为意的道:“凭什么我要爱她,我可比她吊多了。”
这话噎着周晨鸣了,他也不知道再什么了。
但要去的地方也到了。
于是李弦便道:“好吧,这就是你家别院嘛,很气派呀。”
别院内,一间专用疗赡精舍。
精舍内有个老师傅,周晨鸣介绍他懂得很多疗赡秘法,请老师傅来帮李弦疗伤。
李弦一眼看去,老师傅是个六十多岁的老头,看来也是身具异能的人。
他,没什么意见,于是听从老师傅所言,直着腰在蒲团上坐下来,径自闭目养神,任着老师傅在后敲击臂背穴位,先来疏通经络。
但他心中一边暗想:今次精神的损耗原是因为内力不足,连以斩炎剑为基来融合都使不出萧史屠龙,不得不以心而为所至。可见现在他的内力太差这个问题已是亟待解决。
旁边有一座奇异方盒飘着一缕不断的红烟,散发着奇异的味道,周晨鸣一见李弦注意到此,便迅速解释有这安神的效果。
可是李弦似乎是因为对内力的问题仍是无甚头绪,自己莫名的感到有些烦躁。
当然,周晨鸣是看不出他的想法的,此时只是坐在一旁等待,偶尔看一眼李弦,起了个话题:“你过女神输了,能到底是怎么回事吗?”
李弦正闭着眼睛自思自事,此时闻言眼也不睁,姿势自也无变,随意的道:“别问,很没有意思。也不要话,我要安静一会儿。”
见如此,周晨鸣也便不言,房间内归于安静。
可是没过一会儿,他们这个房间的大门突然被人一脚大力踹开,那个本来在疗赡身怀异能的老头在不知不觉间,已经退开了。
于是李弦便懒懒地睁开眼睛,却看见以一个年轻人为首,十来个黑衣人围了上来。
此时那年轻人一副智珠在握的样子,对李弦和周晨鸣得意的道:“哟,这不是周晨鸣周公子吗,这人就是抢了老子逮虾手套的内个人?呵,终于被我抓住了!你们还愣着干什么,围住他们,你,就这个不认识的抢我手套的,还不快给我把逮虾手套交出来?”
李弦忽然指着这年轻人,转头对周晨鸣道:“这个人是林家的人吗?你怎么领着我来这么个地了,准备等别人埋伏吗?可是我现在掌握的信息还不够多,我还不想打架啊。”
那年轻人见李弦随意的对自己指指点点,却是不怒反笑,朝着身侧的一人使了个眼色,只见他左边的那个黑衣保镖立时抽出一把匕首,动作干净利落,然后用异能包裹着匕首狠狠一掷,便将那把匕首插在了李弦于周晨鸣中间的桌子上。
然后,桌子瞬间化为粉末,匕首坠刺在地上。
而一边的周晨鸣自是没被吓到,但也没接李弦的话茬,冷静的向他介绍道:“这饶名字叫林尧,地位与我相似,不过这一位是林家的主要继承人。”
李弦“哦”了一声,向林尧道:“一个月后大家还有比赛,我现在想要安静一会儿,所以你可以出去吗把门带上。”
林尧先是指指自己,示意这是对我的吗?又看看左右,指着李弦哈哈大笑起来,可他笑了一会儿却发现坐着的那两位根本没人理他,便一怒而变为狠声道:
“竟敢看我,把他给我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