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呀
冥清幽推开了门,从容不迫的进入,韵念跟在身后,心张望这室内的布设。
“儿臣参见父皇。”冥清幽入室第一件事就是作礼,顺便还扯上了从不跪谁的韵念。
韵念顿时觉得受了极大屈辱,自己竟然对一个人类……下跪了?!
“你我之间,又何必如此……”塌上男子有气无力道,“如今朕大势已退,这江山纵再不舍,也得放下了……”
“父皇何必如此?儿臣今日带来了神医替父皇治病,父皇定能转危为安。”冥清幽推了推一旁的韵念,“这位便是儿臣请来之人。”
“参见陛下。”韵念很配合的回答道,声音清脆动听,久久回荡在空旷的房间内,显得很突兀。
“是云连吗?”皇帝的声音变得激动,“快过来,让朕看看。”
韵念迟疑的看向冥清幽,在其点头默许后才缓缓起身。
此时的她,才看清了室内的样子。
整个室内阴暗无比,中央焚着香炉,里面似乎是宁心静养的香料。素色的罗帐静静垂着,里面的人依晰辨别的出来。床榻旁伫立着两只石雕仙鹤,口中不停的吐出奇怪的白雾。除此之外,便独余一桌一椅,一壶一炉。整个气氛显得压抑且诡异。
仔细环顾一圈后,压抑的气氛令她毛骨悚然。
怪,太怪了!
当今圣上居所竟如茨冷清,且无一个守卫看守,落魄的不及一个平民百姓。如果这样的话,只有一种可能……江山,要移主了。
韵念心走向床榻之人,细声唤道,“陛下。”
“如今竟然干爹也不唤了吗?罢了罢了,朕这是自作自受……”塌上消瘦的身影有气无力的轻声感叹,语气里满是歉意,“云连如果怪罪于朕,尽管出气便是,朕定不还手……”
拜托,她哪敢打啊!还有,这人口口声声念叨的云连,究竟是谁啊?
在一头雾水思索了片刻后,韵念才明白,究竟为什么冥清幽总是唤她云连了。八成是把自己错认成其他的女子了吧?而且这皇帝都是这个云连的干爹,估计是个尊重的权贵之女吧。
“我是来给陛下看病的,不是谋杀的。”韵念没好气道。她很不喜欢这种被当成别的女子的替代品的感觉。
“朕的病,朕自己清楚……”皇帝怅然道,“早已油尽灯枯,又岂可盼望什么枯木逢春?”他顿了顿,“不过朕还真未曾想过,从贪玩的云连你,也会去学医啊……话……是师出哪门啊?”
“我要看病了,冥……”脑袋飞快转动,她立刻反应过来,“清幽,你先暂且在门外候一阵子,我不喜欢有人打扰。”
这声清幽叫得好生亲昵,冥清幽愣是怔住了,片刻后才回过神,应了一声,转身带门。
她方才……唤我清幽?!
俊脸一红,冥清幽虽知道这只是为了应付皇帝的玩笑之词,却还是没骨气的忍不住较真了。
韵念正准备搭上手,却听身后传来一句:“别试了,你查不出什么的,因为他根本没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