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公子,多谢搭救!”
眼前的女子蓬头垢面,身着的铜色战甲早已被鲜血染红,俏丽的脸上有着几处明显的伤痕,显得有些可怖。
若这身打扮上市集走上一遭,定是要吓晕一些饶。
濮阳即墨只是皱眉,眼角间有些心疼:“你一弱女子,怎随他们上阵杀敌?”
若不是他今日欲前往老仙翁的住处求些仙草,恰巧遇上,岂不是又要丢了性命?
“我是隐瞒了性别参的军,公子真是慧心如炬,这一路上,还无人将我辨认出来呢!”女子罢爽朗一笑,“毕竟他们都打不赢我!”
纵再像,也只是转世而已。
“我还有事。”濮阳即墨眉眼一皱,不耐绕过她,“失陪了。”
“哎哎哎!公子别走啊!”女子追了上来,拦住了去路,“我看公子也是一个千年难遇的良才!不如这样,你跟我干!以后我倘若建了国,封你个国师当当如何?”
“没兴趣。”
“哎哎哎!公子可是嫌少?”女子三步并作两步继续追上濮阳即墨,“公子要什么?尽管开口!”
濮阳即墨停下了脚步,眼神有些不耐,但更多的是一种逃避。
“怎么缠着我不放?”
都转世成了肉体凡胎,怎还缠着自己不放?
女子挠头,有些不好意思:“我总觉得若没了公子,我的建国大业就无法完成啦!”
“你个弱女子,建什么国?在闺中学学女红,织织素,调调琴,找个良人嫁了,平平淡淡度过一生不好吗?”
怎么转世为人依旧这么不安生?!
“我娘也是这般同我讲的。”女子笑了笑,有些呆萌,“不过啊……我偏生的耐不住闺中无趣生活,这才瞒了家中参军的!”
濮阳即墨无奈叹气,还是这般愚蠢呆萌的性子,还建什么国?
怎么让人放得下心?
“这样吧,我帮你。”濮阳即墨看着兴奋的将要扑过来的女子,幽幽开口,“不过是有条件的。”
“啊”女子立刻就像泄了气的鼓风囊,兴致顿时扫了一大半,“什么条件?”
“三个月。”濮阳即墨正色道,“三个月的时间,我助你登基称帝,而在这三个月内,你要完完全全听我的吩咐。”
“就这样?”女子有些惊异,眼底却没有丝毫的怀疑,“好啊我答应你!就三个月!君子既言,驷马难追!”
“还樱”濮阳即墨有些无奈苦笑,“我叫濮阳即墨,别老公子公子的叫,听着别扭。”
“那……即墨?”
“随你。”濮阳即墨心神微动,却还是敛住了眉角,克制住了情绪。
“即墨……有点耳熟……”女子喃喃自语,抓耳挠腮,努力去想这个熟悉又陌生的名字。
濮阳即墨一惊,她不会……想起了什么吧?
“哎呀不管啦!”女子心烦了挥挥袖子,似乎是想起了什么,她又道,“对了,我呢,叫余韵,可莫要忘记了!”
……
“你叫什么名字?”
“我……没有名字。”
“那从今以后,你便叫韵儿可好?可莫要忘记了自己的名字。”
……
“哎哎,怎么又发呆了啊?”
“没樱”濮阳即墨慌忙移开视线。
“有!”余韵不满争辩,“想什么去了?”
“不和你理论,先去将这身衣服换了!还有发丝给我理好了!像什么样子?你要记住,你是个女人!”
“哦,去就去,凶什么啊……”余韵环顾了四周,突然哀鸣起来。
什么情况?!
“我的战马亡走了,财物全在马鞍上绑着呢……”余韵哭丧着脸,不断念叨,“完了完了……要暴尸荒野了。”
濮阳即墨看看衣衫破败的余韵,终是不忍,微微蹙眉,他命令道,“跟我过来。”
“啊?”余韵略微思索了片刻,还是跟了上去,不知为何,她总觉得他不会骗她。
……
“这是哪?”余韵感觉自己明明只穿过了一个树林,却突然出现了一座山,顶部薄雾缭绕,像极了传中的仙山。
“竹山,我的住所。”濮阳即墨瞥了一眼身后失态的余韵,浅笑,“总之,先去将衣物换了,我替你将伤治好,总得有个当君主的样子吧?”
“哦。”余韵紧紧跟在身后,想了想,疑惑问道,“我还没问即墨你,究竟为何会救我?”
“真的想知道?”
“嗯!”
濮阳即墨神色突然有些落寞,他幽幽开口:“你很像我一个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