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眼始终没有离开那粉红的所在,知月不由自主地抽出一根筷子,试探着轻点上慕染云秀色可餐的唇瓣。
筷子的一端似有若无,沿着唇型的走势描画出秀美的轮廓,仿佛还不知足,任性的滑过那双唇相合之处,转而又调皮地敲打着唇峰。
慕染云猛地张嘴咬住那根不老实的筷子,旋即吐在一边,两手有些颤抖地抓过知月的肩膀,呼吸急促,不,简直可以是激烈。
他眼中的知月,也正“媚眼如丝”地看着他,确切点儿是他的唇。
如若不论年纪,再抛开他们之间师徒的身份,他真的以为知月是在引诱自己,而自己其实早已经可耻的“上钩了”。
细细的筷子在他敏感的薄唇上,来回拔弄,把他的心都给拔乱了,酥麻的触感像轻丝般拂遍全身,他的唇,似乎等待了千年,渴望了千年,突然在这一刻被唤醒。
知月有些吃惊地看着慕染云,自从上次她偷跑被抓,也就是师父受伤以后,他好像和从前不一样了,她也不清是怎么一回事。
平时倒还正常,只是和自己独处的时候,情绪有点儿不对,仿佛一直在压抑什么,总是对自己忽冷忽热的,叫人琢磨不透。
“月儿……你……”,慕染云感觉双唇像被火烤过一样,声音听上去已然有些嘶哑,不由自主地把脸一点儿一点儿的靠向知月。
他的心里乱极了,他知道面前的人是他的徒儿,也清楚知月只是个不谙世事的处子,可他此时此刻就是想亲下去,想让自己饥渴的唇得以抚慰。
“师父,你怎么了”,发现慕染云那张让人心跳加速的绝世美颜,在自己面前逐渐放大,她已经能感觉到温热的鼻息喷薄而至。
师父想做什么,为什么师父的手在抖,知月想不透,但这样近的距离,她确实有点儿吃不消,她试着挣脱慕染云的钳制,却收效甚微。
“你不愿意……”,慕染云发出这四个字的声音到不能再,他感觉到了知月的抵抗,随即加重了手上的力度。
他心里泛起些许苦楚,是啊,她怎么会愿意呢,自己是她师父,而且也许她早有了意中人,他现在究竟是在做什么?
“师父让知月做什么,知月都是愿意的”,不能让师父难过,她于心不忍,她看着一向做事果决、杀伐独断的师父,此刻这般踌躇,竟有一丝心痛。
她的是真话,师父对自己恩重如山,在她心里除了娘亲,师父就是一切,她常想着,几辈子也报答不完师父对自己的再造之恩。
“师父!师父!你只当我是你师父,就没想过别的”,慕染云提高了些声调,手却放开了知月,转过脸去,他有些不敢面对知月清朗的目光。
他觉得自己变得越来越幼稚可笑了,他究竟想从知月口中听到什么,难道想听自己的徒儿,一个豆蔻年华的少女向自己示好不成。
“……”
知月完全被慕染云的态度给弄蒙了,师父不就是师父吗?还能是什么?她心急如焚,师父突然这么问一定有原因的,她要如何回答师父呢?
“你去吧,为师累了”,莫染云回头看了一眼手足无措的知月,闭了眼。
知月傻乎乎地跪在床前,她最害怕的就是师父这个样子,对她不打不骂,一言不发,让她比受刑还煎熬。
慕染云紧闭双目,眉头深锁。他堂堂的一山掌门、四尊之首、逍遥上仙,不但生出如此龌龊的之意,竟还压抑不住宣之于口。
简直是罔顾伦常、不知羞耻,那孩子心中一直尊他为师,不曾想他这个师父是这样禽兽不如,这数千年的修行算是白废了。
……
窗外,春日的暖阳毫不吝惜地挥撒着,碧色晴空仍有几朵浮云点缀,闲不住的燕子三三两两,时而穿梭在林间,时而往反于檐下。
微风些许扫过树梢枝头,昨夜积蓄的露珠随风而下,池水无波却难平涟漪。春桃潋滟,偶有几瓣拂过窗棱,大胆地登堂入室了。
屋内,窗边,床前,一师一徒,一坐一跪。
一边是纤尘不染的逍遥尊上,雪色衣袍,墨发轻扬,此时面沉似水另一边是懵懂无知的青葱少女,朱唇皓齿,妙目横波,此时手足无措……
若不是造化无常,相遇成师徒,这样一对璧人,任谁看了也该是佳偶成的神仙眷侣,可如今纲常人伦加身,怕是难办喽。
空气中混合着似有若无的花草香,慕染云深吸了一口气,目光焦灼地注视着对面的迷糊少女,他真的后悔极了,话已出口,让月儿今后如何自处。
现在月儿的心里,定会当自己是洪水猛兽,避之唯恐不及,师徒情份也许就此化为乌有,他是不能少了月儿的,可他现在又能怎么办。
也罢,既然已经这样了,他就等着月儿的“裁决”吧。不过无论月儿怎样行事,他都认了,谁让他定力不足、痴心妄想,只要月儿不离开逍遥,什么他都能接受。
知月跪在地上,反复的思索着这些来发生的一切,终于想“明白了”,原来师父是想重用自己,又怕她性散漫,教而不善,若是冒然带上庭会有辱师门。
可如果不带她出去历练,她就只能是坐井观的青蛙,不知道真正的地到底有多大,师父连日来纠结不定,又不忍苛责自己,所以才会心绪不宁,欲言又止。
“师父,自然不只是月儿的师父,您还是月儿的恩人,是月儿心里最最重要的人,当初从家里出来,若不是师父不弃,收我为徒,月儿早就……”
知月没有再提逃婚的事,她觉得丢人。
“之前是知月太过贪玩任性,以至师父忧心月儿不堪教化、难当大任,如今即将随师父起行宫,月儿此番已知道轻重,必当谨言慎行,不负师父苦心栽培。”
知月道出了自己的决心,身体伏地,大礼参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