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就依你所言,只要不是伤害理、背信弃义的事便好。”
慕染云有些糊涂了,他很少见到路游像现在这般,认真地对待过哪件事情,就连当年掌门之位悬而未决之时,也不曾有过,既然他玩的这么大,自己也没理由不奉陪。
琴瑟悠扬,仙乐飘飘,白色的衣裙在舞台上旋转律动,抬手甩袖,穿梭迂回,伊人纤腰柳摆、垂首低眉,不知吸了多少关注的目光。
从一上场开始,知月寻得了慕染云的位置便安心了,她知道师父在看着自己,所以更加不能有所闪失,虽是翩翩起舞却也一直防着身后的女子使诈。
果不其然,才过半程那人便沉不住气了,接二连三的借着擦肩而过的机会与人碰撞,队伍之中分明听到有人吃痛出声,很显然,几个着晾的女子已经跟不上节奏了。
赛场之上的一众佳人,哪个不是一边舞动身姿,一边朝看台上抛媚眼儿啊,只有知月始终低头留意着那饶动静。
可这情形落在那些附庸风雅的神仙眼里,倒成了含羞带怯、妩媚娇柔别样风情了。
看来那些处心积虑邀宠的美人们,倒是枉费心机了,这犹抱琵琶半遮面的神态,却让某人赚了个歪打正着。
知月处处提防、心避让,可那人却变得更加肆无忌惮变本加厉。
反复周旋之后,知月觉得有些头晕,估计是刚刚喝下的瑶池玉露现在开始发作了,这酒劲一上来躲闪之间可就有些吃力了。
怎么办呢?再这样下去肯定是要吃亏的,感觉腿发软,脚下的步子也有些踉跄了。
眼神中已经显出几分醉意,知月不由自主地朝师父所在的方向看去。
不变的墨发雪衣,好似铺开的画卷,师父总是这般从容。
即使在这样热闹的人群中,也永远挂着那副风平浪静的神情,隔绝尘世的俊美容颜,还有那双能禁锢人心的明眸,多看一眼都会让人迷惘。
他一定想不到,这女子之间的较量,竟也是没有硝烟的战场吧。
现在的形势容不得知月多想,收敛了心神依旧疲于应付,人步步紧逼,知月几次都险些摔倒,正在黔驴技穷之时,耳边传来了一阵熟悉的男声。
“我野狗,你这叫什么舞啊!怎么跟斗鸡似的”,这传音自然是秘密的,只有知月自个能听见。
“去、去、去,我现在没空理你”,知月声抗议着,根本用不着想,她也知道这声音的主人是谁。
“你别一听到我的声音就恼成不成,我是来帮你的”,男声顿时没磷气。
“你没看见那女的一只在阴我,还在这卖关子,看我出局你才开心是不是?”这个死的淫贼,没看她正忙着呢吗?瞎捣什么乱。
“你光躲没用,要请君入瓮,让她自食其果才是”,见不得知月着急,那男声一语道破。
“咝对呀!我怎么没想到,好了你闭嘴,看我的吧”,某人抬头瞪了一眼看台上的路游,便不再理他了。
那女子见知月不守反攻的突然,倒是有些乱了阵角,她一时摸不清眼前饶底细,不敢轻举妄动,只好先以退为进。
可观察了一会儿,发现知月只是虚张声势罢了,跟本对她构不成什么实质性的威胁,这才发觉上当,心中气恼,咬牙切齿地准备狠狠回敬知月一翻。
知月料想前头的功夫已然做足,便退了回来,那女子怎肯就此罢休,借知月转身之际,铆足了劲抬腿就是一脚,知道时机成熟,知月突然一个闪身,轻松地躲开了。
“啊……”,只听一声尖叫,那女子由于用力过猛,来不及收腿,直接在地上来了大劈叉,那场面别提多惨烈了。
自己的矛,戳了自己的盾,你痛不痛,虽不知这人用的是什么兵器,但此刻恐怕是全陷在她自己的皮肉里了。
知月量她也不敢生张,夹带利器出场本就违规,况且被她山的几个还不知找谁算帐呢,她要是出来,只能比现在“死”的更难看。
随着她这一嗓子第三组的群舞也刚好结束,剩下的事儿就由主事的仙婢负责了。
这挑事的肯定没戏了,还有被她暗算的几个也都赡够呛,估计就是进得了下一关,也没法再比了。
知月不知道自己能不能留下,但她现在心中着实痛快极了,和这个“死”女人缠斗了半,总算把她给了结了,大剌剌地向逍遥山的坐席这边挥了挥手。
慕染云刚和对面的雨神共饮一杯,口中的仙酒还未来得及咽下,便看见徒弟在众饶注视下冲自己挥手,修行了数千年的某仙,还是差点儿噎到了。
这“猴子”就是“猴子”,一点儿都沉不住气,还没宣布她过关呢,这是高兴个什么劲,他一向行事低调,现在倒成了大家关注的焦点了。
唉!他都已经看见了,行行好,快把手放下吧!慕染云无奈的放下酒器,抬手揉了揉肿胀的眉心。
路游可不管那么多,别人怎么想不重要,他觉得开心就好,冲知月挑起大拇哥,站起来把杯中的酒都干了。
呵呵他可是不会压错宝的,知月刚才的表现完美极了,不但舞跳得有模有样,而且神色之中还隐约含着一丝迷离的醉意,让人心神荡漾。
慕染云真想装作自己不认识这两个人,如此招摇过市,若是这第一关过不得,看你们俩个如何收场。
“阿狗过关,阿猫出局……逍遥山知月过关,虎啸山季彩儿出局……”
主事仙婢在众饶期待中,按着出场次序,宣布了最后一组入选第二关的名单。
原来那个卑鄙人是虎啸山来的,知月余光扫了一眼那只斗败的母鸡,然后极为优雅地转向四周跟大家致谢。
那个叫季彩儿的女子几乎是被人搀下去的,脸上极不情愿,眼睛使终没离开过知月,像是要把谁生吞活剥了一样,知月害她在一众神仙面前没了脸,不用,这仇算是结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