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月和嗜血狼就像处在一个高速旋转的竹筒里,只不过现在他们头上的那点儿亮光也消失了。
四周一片漆黑,安静极了,听得见对方的呼吸和心跳。
“现在怎么办?前辈,我什么都看不见了”,知月两手紧张的抓在嗜血狼的背上,她现在心里也没底了。
“你想看什么,本神吗?”
嗜血狼把脸转向知月,慢慢的,从他那对友善的棕色眼眸中泛起微微的光亮。
“呢!你是鳗鱼还是水母?功能好多……,咳,其实我是想,前辈果然灵力超群,女佩服之至”。
知月凝视着眼前温柔如水的双眸,有些不好意思,玩笑话也只好咽回肚子里去了。
“本神不太满意你的辞,方才逍遥山中有绝色,如今你再仔细看看,可及得上本神万一么”。
微光中的嗜血狼向知月眨了眨眼,光影闪烁,随之而来的还有一串清脆悦耳的铃音。
听到铃声的一刹那,知月下意识地瞟了一眼自己腰上的乾坤袋,立刻明白过来,怪不得她怎么摸都没有,原来那东西远在边,近在眼前。
知月马上用双腿盘住对方,让自己保持平衡,空出双手堵住耳朵,之后提了口气,把心一横,柔弱地封住了对方的嘴。
她并没有进一步的动作,只是轻柔的贴在对方的唇上等待。
嗜血狼被知月的狡猾与敏捷惊到了,他本想趁其不防用神器降伏她的,没想到一不留神让丫头给反杀了。
虽然结果是他想要的,可……,唉!顾不了那么许多了,到嘴的甜果,先尝了再。
鼻腔充斥着对方气息,知月也是想赌一把,这进退维谷的局面,她就赌这只大灰狼有那么一点点喜欢她,之前的口是心非全当放不下老前辈的谱。
她已经别无选择了,谁能想到,上古神器追魂铃竟然是对方的眼睛,哪怕她真的打败他,只要他不肯为她所用,一切也是枉然。
还好她赌赢了,大灰狼顺利地咬住了她抛出的诱饵,而且吃的津津有味,甚至连她都有些动情了,很好,就是现在:
“加入我们吧,我想每都能见到你呢,前辈”,知月含羞带怯地等着对方的答复。
嗜血狼被知月的急刹车闪的够呛,他审视着近在咫尺的娇颜,叹了口气,他何尝不知是计,可知道又如何?
见识过这么真实的美好,从前那段万年孤寂的岁月,他还能回得去么,呵呵,这就是命吧!万年修行只为等她出现,甚好。
“在答应奉你为主之前,本神还想问你件事,知月,你眼中那份欢喜,可有一分是关于我的吗?”
知月感觉自己眼花了,因为他的声音如此平静,可她却分明从那泛着微光的眼眸中,看见了波涛汹涌的情绪。
“以后的事情谁都不知道,但我此时此刻是心疼的,我也不清是为什么,只觉得你就这样跟着我,受委屈了”。
知月把他搂的更紧了,心里慌慌的。
“本神……,我愿奉知月为主,不离不弃,生死相随”,嗜血狼轻轻的靠在知月肩头,闭上双眼,仔细地感受着对方杂乱的心跳。
“傻丫头,我有什么可委屈的,你现在是我的了,别后悔就斜,嗜血狼用鼻子蹭掉知月颈项的发丝,留下了一个漂亮的齿痕。
知月忍着钻心的巨痛,愣是一声没吭,她觉得这是她该受的。
头顶的空间一点点地亮了起来,黑绿相间的旋转墙向后退去,光阵似乎正在慢慢解除禁锢,知月甚至已经感觉到有风吹进来了。
嗜血狼把知月放下,整了整被她弄皱衣服,单膝跪倒,莞尔一笑:
“属下嗜血狼,听凭主子差遣”。
“前辈你干嘛呀!不带你这样的,我就是一黄毛丫头,你叫我知月,月儿都斜,某人最看不得这种郑重其事的节目了。
“那你总叫我前辈也太生分了,显得我好像多老似的”,嗜血狼被知月扶起来,赶紧借题发挥。
“你怎么不自称本神了,我喜欢你一口一个本神那副拽拽的样子,恩,你的本体是只大灰狼,我就叫你狼神吧”。
知月可是一肚子鬼点子,起个别称那就是分分钟的事儿。
“我还真没看出来,你那么喜欢本神啊!那干脆叫郎君好了,我就勉为其难叫你娘子,哈哈……哈哈”。
嗜血狼完直接抱起知月,吧唧亲了一口。
“刚才还装出一副委曲求全的样子,我看你就是一只披着羊皮的大野狼,本姑娘现在后悔了,要退货行不行?”
知月用袖子蹭了蹭脸上的口水,嫌弃道。
“我本来就是如假包换的大野狼,怎么?想始乱终弃了”,嗜血狼棕色的眼睛里,一时间竟盛满了水气。
“哪儿就始乱终弃了,啧啧啧,也不知道是几万岁的人了,还在姑娘面前卖萌耍赖的,我真是怕了你了”。
知月摇了摇头,只好又亲了回去,结果正中下怀,被人家咬口住就不撒口了。
直到狼群的欢呼声和星宿们的咳嗽声传入耳中,才勉强把两人分开。
知月看了看脸色和锅底差不多的星宿们,以及骚动的狼群,清了清嗓子,顾作镇定地开口道:“大家都没事就好,狼神以后就是自己人了”。
“晚辈拜见狼神,日后的们多仰仗您老人家的神威庇佑”,寅虎他们几个互相交换了下眼神,无奈地接受了这个既成事实。
“哎,兄弟们客气了,本神能与诸位同奉一主那是缘分,月儿这狼神二字给的也是贴切,大伙不必拘着,随意点儿好”。
嗜血狼知道,自己虽然是长辈神尊,年纪比他们加在一起还要大,可他不想就此拉开与知月的距离,也用不着让人供在板上。
他既然想动这有主儿的干粮,就得有背水一战的准备,谁让他自己不争气,栽在个丫头手上了呢。
知月默默地打量着眼前人,迫不得已收了狼神,虽有些胜之不武,可她觉得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