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君这个兜率宫呢,平时也真没什么人来,他不像月老那儿,整门庭若市的,那都是些淘换药儿的。
什么药?嘿嘿!书里让写的,不让写的,他那儿都樱
您可别想歪喽,咱们这可都是正面人物,有毒的不吃,犯法的不做,顶多也就算个斜杠青年,搞个兼职副业啥的。
咱们前文书也了,月老那个差事,是个清水衙门,他又好喝两口,所以呢,打闹的干点私活,贴补贴补。
老君炉人家这可是金字招牌,只要出丹那就是精品,你想想吧,八千年一万年,才出那么一丸两丸的,上狼多肉少,你来了也没用啊!
老主菇这一看,还没好呢,得,七千年以后您再来吧,那有的主顾他可能就来不了了。
怎么回事儿呢?时间太长了,实在的,要有悟性好的,不用吃药他自己修炼也升级了,谁还等那个去呀!
还有就是像老蝙蝠那样的,想来也来不了了,真的,你还别不信,这什么事情,一旦时间拖得久了,就容易有变故。
不别的,就眼不前儿的这七七四十九吧,才过去十,老君就受不了了。
炼丹重地是个清静的所在,再这千千万万年下来,老君早就习惯了一个人静修,平日里,童儿们话声音大点,他都心烦。
这一下子多了十来张嘴,就是一个人一句,也够他呛啊,而且他们不别的,就是问知月啥时候能醒?
这不是要了亲命了吗?他要是知道丫头什么时候能醒,早让慕染云把八卦镜带回逍遥山了,何苦遭这个罪呢。
“我星宿子们,那什么,要不你们先回将卫府等消息得了,老朽这里地方简陋,你们在此歇息也是多有不便”。
老君寻思了好几寻思,最后还是勉勉强强的开口逐客了。
“不打紧,不打紧,道祖,你就甭跟我们客气,咱们这都认识多少年了”,寅虎是个实诚人,愣没听出来,人家是话里有话。
“虎老大的是啊!自从我们哥儿几个守南门开始,虽没来过您这兜率宫,可我们对您老人家的景仰”。
“那可是如滔滔江水,绵绵不绝,如黄河泛滥,一发不可收拾”。
申猴多精明啊,他自然知道老君这是嫌烦了,要赶他们走呢,可他们现在不能走啊,主子的生死未卜,让他们上哪儿去呀?
申猴这顿马屁,拍的老君也不好意思再别的了,他本想先把星宿们劝走,再想法子让剩下那几位也都回去的。
如今看来是行不通了,这十几位在上都分了房的,还不想走呢,更别那些个住在深山老林的钉子户了。
慕染云和路游,再加上狼神,自打来了这兜率宫,三个人就一直并排打坐,没挪过窝儿。
他们三个都是一个心思,想用自己的神识,试着和八卦阵内的知月联系上。
拓展神识需要耗费大量的仙力,尤其是在阵法当中,所以三个人轮流休息,每隔一个时辰,便轻声唤她一次,希望她早点醒来。
穿山甲呢,心里也着急,可他是真使不上什么劲,只好跟着童儿们一起张罗点儿吃喝,打扫打扫宫院。
就这么着,日子过得也快,眨眼之间便是第二十八日了。
其实知月在八卦阵中只昏迷了六,到第七的时候,她就有了知觉。
她知道自己还活着,而且能感觉得到,内体有两股磅礴的力量在不间断地进行着博弈,但她却什么也做不了,只能等待。
第十四,她恢复了嗅觉,可以自由呼吸了,她还惊喜地发现,那两股力量也慢慢地从最初的争斗,变成了相互融合。
她开心极了,试着跟随它们的指引休养生息,把所有的精力全部都集中在了吐故纳新上,这也是她此时唯一能做的。
第二十一,她便已经能听见了,星宿们缠着老君打听消息的声音,穿山甲和孩子们聊着地瓜生吃也不错。
当然还有那三个痴心人,已经有些嘶哑的呼唤,只是,她还不能回应他们。
她要再加把劲儿才行,要快点让他们知道自己没事。
知月觉得,她现在不但适应了靠听觉来感知事物,而且完全可以驾驭身体中的两极之力。
自己正处在阴阳八卦阵中是她听来的,先前她并不知道那两股力量便是阴阳,现在好了,阴阳皆可为她所用,下个七日定要开口话。
第二十澳早上,慕染云像往常一样,将神识探入八卦阵中,轻声唤道:“月儿,是师父啊,你醒醒”。
“师父,你今早了一刻钟”,知月尽量平静地回应道。
慕染云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们三个人,已经轮流尝试了近三十。
从最开始的心急如焚,到中间的面对现实,再到如今的互相鼓励不放弃,他们仿佛一起经历了死亡,又共同起死回生。
虽在他们漫长的仙路历程中,短短的二十八,一如流星划过,可那是知月没有出现在他们生命中之前。
知月的一声师父,让这些日子一次次充满希望地进来,又一次次心酸失望地退出去的慕染云,有些范进中举的癫狂。
他误以为自己思念成疾,出现了幻觉,手忙脚乱地把路游和狼神,才刚刚退出去的神识也拽了进来。
“别怀疑,我真的醒了,我也好想,好想你们”,知月没等那三个呆瓜开口,便将连日来的思念一吐为快。
“啊……”,狼神最先尖叫出声,然后是路游,最后才是慕染云,这块万年老冰只是嘎巴嘴并没发出声音。
便被其它两个人强行拉住,抱成了一团,他们实在太高兴了。
知月不知道,他们这些已经在考虑,如果她回不来,他们是要跟着她投胎去,还是要到她投胎的那户人家,蹲守个十五年再。
“你们到底听见我话没有啊,知道我为了早点发出声音费了多大的功夫么?喂!”
知月还看不见,但她知道,那三个傻瓜一定是激动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