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寒卿在这时开口：“不画我只是因为肖像权吗？”

话中饱含期待。

纪念擦着颜料的动作没停，连顿都没顿。

声音极淡：“嗯。”

也没给出什么多余的解释，似乎不喜欢，也不屑。

温寒卿就这样一直安静的站在一旁。

纪念今天不像昨天那般惨淡。

到拖着行李箱带着所有材料回家之时已经画了十幅画。

价格不算高，比起她之前的价格真的是差上太多太多。

可在当前却已经很满足。

纪念离开时也没有和温寒卿打声招呼。

就只是自己离开了。

温寒卿今天却是跟着，没让纪念就这样轻易的将自己甩开。

温寒卿虽然想要不顾一切，但他却不得不去顾忌很多。

所以在走到那有些破旧的小区门口时就已经停下脚步，没再继续跟着。

纪念在单元门口停下脚步。

冷白色的路灯下站着一人。

是纪念极为熟悉的，但却也是极为不想再看见的。

“纪念，好久不见。”

纪念拉着行李箱杆的手紧紧攥起。

但脸上却依旧是面无表情。

“知道了，滚吧。”

可纪书墨脸上竟然带出了无奈：“女孩子，别说脏话。”

纪念舔舔唇角：“巧了，就只对你讲脏话，知道为什么吗？因为你不配。”

纪念与纪书墨之间隔着大概有三米远的距离。

纪书墨抬着脚步想要靠近纪念。

“纪念，你别这样，好吗？”

可纪念却往后倒退。

“不要怎样？不骂你吗？但你也不看你配不配，离我远点，别脏了我的眼睛。”

“你以前不是这样的。”纪书墨没在试图继续靠近纪念，可他整个人却都因此而蒙上了一层孤寂。

纪念笑道：“那我想知道我是被谁逼成这样的？嗯？”

从这话中，听不出纪念究竟是何种意思。

但其实两人都非常清楚。

“纪念，我们不能在像之前那样好好说话了吗？”

“不能。”

纪书墨本还是想往下说的，可纪念这简简单单的两个字却将他的所有退路全都斩断。

接下来是良久的沉默。

纪念没再继续开口，可却也没有要绕过纪书墨回家的意思。

好像就打算站在这里和他耗费时间。

“纪念，跟我回家，好吗？纪子骞很想你，纪家也是你的家，不是吗？”

“纪书墨！你给我闭嘴！”这是纪念第一次绷不住情绪，可很快就已经压抑下去，恢复如常，“别想拿谁来逼我，是，那里之前的确是我的家，可现在呢？那还是我的家吗？”

因为刚才开口说话声音太大。

所以让纪念整个人都小幅度的微颤着。

现在小区住户的单只有零星的几盏亮着。

毕竟已至深夜，所以大家总是得早些休息。

就算纪念站在这里，身边还站着一个人。

但也不会有任何一个人能够注意的到。

所以纪念允许自己放肆一点。

压抑太久只会逼疯自己。

而其他人或许就等待着自己被逼疯之后的结果。

纪念揉了揉手腕，声音清冷：“纪书墨，你离我远一点，下次再让我见到你，试试看。”

这分明已经是威胁警告的话。

可纪书墨却像是极为喜欢似的，非但不后退回安全的范围，反而勾唇轻笑。

“你和之前还是很像。”

纪念笑道：“那你可能眼瞎。”也是极为平静。

最终，纪书墨在将视线放在纪念身上良久之后收回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