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念这些话说的非常平稳。
好像话中所说着的这个狼狈至极的人并不是她自己,而是一个她非常厌恶,所以想要趁着这个机会落井下石、狠狠嘲讽一番的敌人。
温寒卿刚才分明是想要阻止纪念将这些话说出来的,可是纪念根本就不管他的态度,也不管他的意思,就这样自顾自的说出来了。
纪念紧绷着的脊背有些微微弯曲,这也是放松。
靠在这民政局依旧紧紧锁着的大门上。
呼出一口气,冲出了白雾,也彰显出现在的天气还是冷的。
她开口:“我想说的也就只有这么多了,其他的没有了,我就是个破.鞋,就算你真的不嫌弃我,旁人可就不一定了,而且你还有父母还有家人,我和他们肯定也是没有办法相处到一块的。”
“我是一个自私自利的人,丝毫不会去管那些对我来说不重要的人的想法,他们怎么样和我也都没有半毛钱关系,而且我也注定做不到一个让你父母喜欢的人。”
“你到底知不知道我自己都嫌我自己脏啊?我看到我自己这具身体我就感觉非常恶心,恶心到我当时根本就不想活下去,所以你现在又干嘛非得来闯入我的生活?难不成真要把我给逼死了你才愿意罢休?”
说这些话的语气已经带着嘲讽和冷意,并且对温寒卿的厌恶和不喜更是毫不遮掩。
温寒卿很听话的没有开口打扰,直到纪念将这些话说完之后他才轻轻地将纪念按在了怀中。
纪念能够非常清楚地听到他胸膛里传来的有力心跳声,以及他说出的话。
“纪念,不要这样说你自己,你是最好的那个人,不可以这样。”
果然还是温寒卿,所以就连听到这些事情他还是能够做到丝毫不介意,而且反过来还能安慰纪念。
饶是心脏承受极强的纪念在听到这让人觉得温柔至极,而且真的不嫌弃自己的一句话时,都忍不住的红了眼眶。
想要强行将眼泪逼回去,可最终能做的却只有抬起手,用手背狠狠的抹着眼泪。
毫不留情的将温寒卿直接推开,就好像刚才那种好像真的愿意放下一切和他好好说说话的一幕是幻觉。
再开口的话以及态度又是拔刀相向。
“还真不知道有人能这么犯.贱,看来是我之前对世界的了解和对周边人的了解不太深刻啊,没想到居然还有你这样的人。”
“我刚才不是已经和你说了吗,你能阻止的了我第一次第二次,但是你阻止不了我第三次,顾家你能动,但是纪家呢?你还能动吗?如果我让纪书墨对你动手的话,那你们两个人应该就是自相残杀了吧?”
纪念离开了,只将温寒卿一个人留在了这个地方。
民政局的门已经开了。
开门的那位大爷问温寒卿是要登记结婚吗,若是要登记结婚的话,一个人不行,要两个人一起过来。
可他没有回答。
因为他想带来的那个人是不会和他一起来的,甚至想要将他从她的生活中彻底剔除。
纪念又接到了来自于顾停俞的电话,他竟然还是固执的说着这些本就错误的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