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吻来的措不及防。
看着男人突然放大的脸,少年吓得一抖,但很快就被嘴唇上柔软的触感吸引。
少年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上的东西,软软的,带着一股冷香,好舒服。
这可是哥哥的味道吗?原来哥哥这么好吃啊!
懵懂的少年仿佛找到什么好吃的东西,舔了舔不满意,还用牙齿咬了咬,可惜不敢用力,怕男人生气。
十银被少年下意识的反应惊住,直到嘴唇传来的酥麻感,才回神。
回过神的男人,像一只潜伏在黑夜的饿狼,终于亮出利爪,朝着猎物扑来。
他扣住少年的头狠狠地亲吻,等少年的挣扎弱下来才减轻力道,扫荡对方的口腔。
除了呼吸不畅,男人的吻如羽毛拂过水面,激起阵阵涟漪。从一开始的不安,被男人后来的温柔安抚,即便窒息的快要死了,少年也不愿意放开男人,搂紧男人的脖子,不让男人离开。
吻到最后,少年连动一下手指的力气都没有。男人身体后仰,离开少年的嘴唇。
少年两只手无力的搭在男人肩上,眼尾发红,无声的盯着男人。
十银低头与迷迷糊糊的少年对视。因为亲吻,男人衣服凌乱,领口敞开,露出漂亮和有型的锁骨,青丝散乱的垂在身侧。
少年看呆了,眨了眨眼睛懵懵的道:“哥哥,你真好看,想摸。”
“……”失忆了都没忘吃他的豆腐。男人眼角跳了跳,抓住少年伸向自己的手,利落的起身坐在床边,将少年搂进怀里。
没有摸到想要的东西,少年不开心的嘟了嘟嘴,不满:“你让我摸一下嘛,就一下下,我也给你摸。”
“乖,下次哥哥给你摸。”太阳穴突突的跳,没有手去按,男人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压下心中突如其来的欲火。
这种事情,他不想现在做,人又不是禽兽,随时随地的发情。何况明日还要离开关南城,他不想少年赶路还一身伤。
“我就要现在摸嘛!”少年不依不饶,觉得对方拒绝自己就是害怕了。
十银无奈,将少年被握着的手按在胸口:“好了,摸了,陪哥哥睡觉好不好,哥哥累了。”与太子不眠不休对战两日,要不是为了来找少年,他早就找地方睡觉去了。
才不是呢,要摸肉肉,隔着衣服不算。少年撇撇嘴,脸上明晃晃的写着:你骗我!不过,看到男人眼角下的黛青色,很懂事的没闹。
十银轻轻笑了笑,摸摸少年的脸颊,搂着人躺下。
离开关南城大半个月来,每次睡觉他都会做噩梦。
他梦见自己在一个雾茫茫的世界,一个人坐孤独的在一把金色神椅上,他几乎从来没有离开过神椅,就坐在上面透过周围的一片纯白似乎看着什么,但更多的时候,他坐在神椅上沉睡。
直到有一天,一场九天业火从四面八方烧来,他终于从神椅上走了下来,站在一片火海里忍受锥心刺骨、剥皮削骨的痛苦。
等他再次醒来,又换了一个地方,一个世界,他成了大夙国的镇南王。
而他,依旧一个人,在这个世界禹禹独行,形单影只,直到有一天,一个少年突然出现在面前,缠着他,粘着他,是他从没接触过的一类人。
但是,很快,同样又是大火,夺走了少年。
他每次梦到这里都会惊醒,反反复复,已经很久没有睡过好觉,如今将少年搂在怀里,才彻底安心。
少年从男人怀里抬头,看着对方线条完美的下巴,心中开心的想大喊,激动的呼吸都带了一股轻微的触电感。
哥哥在,真好……
一个月后。
镇南大军势如破竹,一路过关斩将,眨眼之间就拿下三座城池。大夙国第二天险要地成了大夙国文武百官最后的希望和寄托。
为了守住嘉兴关,朝廷直接派出了二十万大军驻守,却招致内部空虚,许多地方官反叛,百姓起义。
为了平定内乱,朝廷不得不将皇城三万护城精锐调出。
太子回京后,登基当日,皇城空虚,只有数百文臣武将和少许皇宫护卫。
太子殿下的登基大典带着说不出的悲壮和压抑!宣读遗命的公公更是语气不复往日的婉转娇柔,有一股说不出的颤抖与悲凉。
“奉天承运,先皇遗命。
朕,自知时日无多,特此立下遗命:
太子夙夜才华横溢,性格温良恭谦,曾被太傅曾毅夸为治国之良君,造民之贤圣,生来为龙之资,御万臣,护万民!
故此,朕顺应天命,命令太子夙夜在朕死后,登上帝位,护佑我大夙国千秋万代,国泰民安!
钦此!”
“报嘉兴关急讯”
“报邳州急讯”
两道不和谐的声音突然响起,只见两个浑身脏污的士兵冲上登基大典,让之前念出的遗命变得如同一场笑话。
什么国泰民安千秋万代?!连一个登基大典都噩耗连连。
夙夜阴狠的扫过下面看自己目光诡异的大臣们,咬了咬牙,强压下体内的怒气道:“说!”
“启禀皇上,嘉兴关八百里加急!叛军夙九崖利用火攻进攻嘉兴关,二十万士兵,全部烧死在山头,将军士兵无一幸存,拿下嘉兴关后,他们又立马进攻了螺洲!属下乃螺洲斥候,州守大人派属下前来向朝廷请求支援!”
火攻!火攻!!火攻!!!是报复他当日火烧关南城外的大山吗?!!
“夙!九!崖!”夙夜怨恨的喊出这三个字,恨不得将舌头都咬下来!
“启禀皇上……”另一个脏兮兮的士兵看着夙夜难看的脸色顿了顿,才颤巍巍的道,“邳州……邳州急讯当地百姓起义,拥护镇南王,士兵们又、又不敢伤及无辜,太守府已经被占领了,州守府也因为当地土匪趁火打劫,被土匪占领,邳州失守了!”
又是你!又是你!!!夙九崖!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夙夜的眼里快要冒出火来,他猛然用力,直接扳断了龙椅扶手,“镇南王?镇南王?!镇南王?!!”那断裂的扶手,被他狠狠扔向下面跪着的士兵,被内力包裹的扶手直接击穿士兵的脑袋。
扑通一声,士兵倒地不起!
一瞬间四周寂静无声。
过了片刻,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慢吞吞的出列。
“天要亡我大夙啊!不详!不详啊!登基之日,血溅天子台!城破民反!大凶之罩啊!”
“大胆!朕登基之日竟敢胡言乱语,拖下去乱棍打死!”
“……”
话落,半晌没人动。毕竟说话的老者乃是三朝元老,突然要乱棍打死,大家都还有些懵。
“怎么,朕的话都不听了?”夙夜猛然抬脚向前两步,气的脸色通红,“朕刚刚登基你们就要造反吗?啊!”
新皇话落,终于有士兵不安的上前,将老者拖走。
看着死期将近的老者被士兵拖着,一边走一边喊着亡国的话,夙夜气的隔空一掌拍碎了身后的龙椅!
夙!九!崖!!!朕与你不死不休!总有一天,朕要将你碎尸万段!!!看你还能不能活过来!!!
“来人!!传朕圣命!!立刻从各处给我调人!!!整军出发,朕要亲自出征!取了夙九崖的狗头!!!”
“皇上!三思啊!”哗啦啦,下方的大臣跪了一地。
“您刚刚登基!怎可轻易出征!夙九崖狡诈阴险,您要是有个三长两短,让大夙国如何是好?”
“请皇上三思!”
“怎么!你们以为朕打不过夙九崖……”
“……臣等不敢!”
“不敢就闭嘴!整军!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