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还未问完,庞光明就在陈不凡对面坐了下来。
看向陈不凡的眼眸中,满是同情,何惧之有。
好吧,帅气如我,天使般的存在,别人看我,除了喜欢就是爱,坏人做不成,并不意外。
“那你对九殷门了解多少。”
陈不凡换上了交谈的语气,就像过了发育期,却胸不起来的那种。
庞光明并未急着开口,喝了两口茶,扶正镜框,才一脸神秘的咳了一声,“我才不会把..............”
话刚出口,当铺大门无风自开,阴邪的尸气汹涌袭来,陈不凡二人仿佛置身停尸房一般,还未及起身,身旁就多了三道人影。
眨眼间凭空出现,好诡。
“什么鬼!”
陈不凡吓了一跳,刚要起身,就被一只冰冷的手爪给按了回去,一牛之力当场失效。
“你,你们是九殷门的人!”
庞光明倒是认出了来人的装束,激动的身形颤抖。
我去,说曹操曹操就到了。
还真是冤家路窄,妖女再不出手,我就要随曹操而去了。
陈不凡打着摆子,见一双白瞳死盯住自己,仿佛苍蝇见到屎般,浑身关节就絮乱性失控,抖的不要不要的。
“道友别紧张,我们是特意来道谢的。”
怪异的声音自喉间发出,仿佛男女合欢,呸,男女合音,手爪松开,三人真冲陈不凡躬身一礼。
两个棺材佬一个进棺货,配上传统礼节,怎么看都影响画风,十分违和。
这让陈不凡瞬间联想到一句俗语。
黄鼠狼给鸡拜年。
棺材佬就是道经兄弟,而进棺货正是被他们带走的干尸。
虽然穿上了黑马褂披上了大披风,戴上了爵士帽,可瘪脸上的鞋印绝不会错。
竟然活过来了,魃尸还魂,有违天道,这要在下雨天,那就是活脱脱的引雷针。
“我这不是紧张,而是激动,你这小马甲很合身,应该是属猴的。”
陈不凡打了个哈哈,边说边退,往房门靠近,道经兄弟散发出的妖气不弱于他,而这魃尸,他更是望尘莫及。
至于说是感谢他,鬼才相信。
要不是烟雾弹,这三个货早被妖女一锅端了。
“哦,我好像还真是属猴的。”
魃尸面露沉思,接着说道:
“本道,哦,现在应该叫本尸,本尸殷九门老三,单名一个帝字。”
我去,姓殷命帝,这名字确定是认真的么。
见魃尸没有动手的意思,陈不凡才靠墙站立,对殷帝之命竖起大拇指,夸赞道:“这名取的大气,牛逼!”
庞光明也是嘴角微抽,对名字这块,表示甘拜下风。
“本道乃是九殷门大弟子,单名一个道字。”
一旁的棺材佬表示不服,大名亮出惊天动地吓死人。
我勒个大去,姓殷名道,以后怎么娶老婆啊,不过看他这雌雄莫辩的样子,应该也不需要老婆那种东西吧。
“这名威武,牛逼。”
陈不凡竖起两根大拇指,连墙都不服了。
庞光明面皮耸动,表示无地自容,先前自己还因为名字的事寝食难安,看看人家,多自豪啊。
“哼,本道乃是九殷门小老二,单名一个经字。”
待最后一人介绍完,陈不凡才知先前两人的名字只能算是妹妹。
姓殷名经,可不是小老二么。
对于这压轴之名,陈不凡佩服的五体投地,只能挺起小老二,实物点赞道:
“这名霸气,牛,牛逼。”
奈何本人没文化,一句牛逼走天下。
庞光明已经痛哭流涕了,往后,看谁还敢笑话他的名字。
“本道乃是三清门掌门,陈不凡。”
按着道上的规矩,陈不凡只得自我介绍,为了不失面子,那是尽量往大的说。
“哦,原来是陈掌门,见笑见笑。”
殷帝没想到陈不凡年纪轻轻就是掌门之位,不禁面露愧色。
何止是见笑,简直就是笑抽了好吧。
陈不凡摸着莫须有的胡须,这陈掌门听着就是爽。
“不过,本道座下弟子上百,精通各种道法神通,江湖人送雅号,九殷帝仙,可以说,我就是妖魔鬼怪的噩梦。”
见陈不凡一脸骄横,殷帝代表着九殷门,可不能弱了风头,当即给自己脸上贴金。
道门之间最好攀比,道经兄弟见此,也是连声附和,看陈不凡一个毛头小伙,应该不存什么功绩,只是这掌门之说,让人咯意。
“哦,我是十亿少女的梦。”
陈不凡不以为然的甩了甩刘海,气质这块拿捏的死死的。
“.............”
众人头顶飘过一片黑线,偏偏陈不凡帅的那么明显,让他们无法反驳。
“哦,我想起来了,三清门掌门不是个长胡子老头么,我们还一起救济过几个姑娘,算是故交。”
殷帝猛地想起什么,总算找到突破点。
我去,他不会就是师父曾经提起过的赶尸门一秒三次郎吧。
果然有些渊源,希望老神棍没露底才好。
“哦,那是本掌门师父,他老人家早已得道飞升,去天庭干起了弼猪温。”
陈不凡摸了摸鼻子,即便真相是贾老道弃观养猪,那也要说的冠冕堂皇,见众人有些懵逼,慌忙错开话题问道:
“我师父挺臭屁一人,看殷前辈的样子应该是一身正气浩然天地,你们能处成朋友,真不知道殷前辈当时是怎么想的。”
该装的装了,该拍的也得拍,毕竟人家实力摆在这。
“哦,我当时是这么想的,那天.............”
被陈不凡揭开往事,殷帝一发不可收拾,小小一件事,恁是说了大半个小时,说到动情处,更是对贾老道的雄风大为称赞。
陈不凡无语靠墙,耐着性子听殷帝说完,总结出来就这么一句话。
无非是殷帝初来春县,想要体验民情,顺带救济,而后到了本地最出名的桑拿店,结果碰上了贾老道,二人臭味相投,相见恨晚,一番斗法下来,最终贾老道得名一夜七次郎,而殷帝成了一秒三次郎。
“那夜过后,我也是羞愧难当,痛定思痛之下,挥刀自宫,并定门规,凡是九殷门男弟子,必要斩除祸根,方能一心修道。”
殷帝念及往事,难免惆怅,看来,这件事对他的打击极大。
我去,没想到师父还有这等丰功伟绩,竟是剥夺了一门男人的性福。
不愧是我师父。
“那殷前辈设下养尸阵,将自己困死在尸骨堆间,当时又是怎么想的。”
想起骨海中见到的怪异,陈不凡心里一直打着结,蝼蚁尚且偷生,没有谁会残暴到把自己活活炼尸,这中间必定存在什么秘密。
“哦,我当时是这么想的,那天..........”
殷帝犹豫一阵后,一番话说的天昏地暗,日月无光,这次足足说了两个小时。
庞光明用牙签撑着眼皮,趴在桌子上打呼噜。
道经兄弟直接是靠在棺材上睡着了,真正的一棺多用。
唯有陈不凡被殷帝盯着,可谓是耳朵起茧,度日如年。
然而总结下来,也就那么一句话。
十年前,殷帝云游春县,恰遇洪水,为了救人,他被洪水卷了进去,临死前,才用九殷门的养尸术将自己封死,以图再生之日。
陈不凡不用分析,都知道这老鬼是在胡诌,鬼话连篇。
春县无山无水,风光平平,有什么好游玩的,目的怕远不是这么简单,至于临死封尸更是缺乏说服力。
岂不论魂魄是如何保存下来的,就他脖子上的铜牙项链怕也是来历不凡。
而被蛆妖占据身体的殷娜,他更是只字未提。
老鬼不老实,没一句真话。
不过问是肯定不敢再问了。
他一个僵魃,可以不吃不喝,陈不凡却不行。
要是再问他一次,说上个一天一夜,陈不凡找谁哭去。
就当他憋了十年,让他过过嘴瘾,唠叨就叨唠吧。
陈不凡听的耳朵起茧,好不容易说服自己原谅了殷帝,才将目标转向道经兄弟。
姜是老的辣,那这两小的,总能套点真话吧。
“那个,那个殷,我去,一个名字取的让人叫不出口,真不知道你们父母当时是怎么想的。”
陈不凡无语的扯了扯嘴角,能取这个名字的父母怕一定不是亲生的吧。
结果,道经兄弟相视一眼,都是齐齐的往殷帝看了过去。
只见殷帝咳了一嗓子,思绪万千,满脸回味道:
“哦,我当时是这么想的,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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