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雄!你找死!”
陈执事须发皆张,目光似要吃人。对于杂役院来说,最为重要的就是灵田,里面种植灵谷,供应着内门弟子的吃食。
可以说不容有失。
故此每一处灵田,都有阵法保护,即便是练气三层都无法打开,而练气三层以上的,也不会待在杂役院,久而久之,这灵田从来没有出过问题。
然而这个月,刚好轮到陈执事来验收,却见到眼前这一幕,让他怒火中烧。
面前一大片灵田,杂草倒是没有,但是一株株灵谷,却如同被一百头野猪糟蹋过一番,一片狼藉。
出大事了!
众多杂役弟子,呼吸一滞,大气都不敢出一口,目光看向脸色无比阴霾的陈执事,都有种风雨欲来的紧张。
王雄脸色苍白,颤抖着踏进灵田,嘴唇哆嗦,不住的用手摸着倒下的灵谷,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不是这样的…陈执事,我没有…昨天还好好的,不可能,不可能…”
他脑瓜子嗡嗡的,一片空白,嘴里说着乱七八糟的话语。
噗通。
他身后的两个杂役,浑身瘫软,跪在了地上,一脸绝望。他们正是昨晚准备坑害赵清的两人,一直辅助王雄打理这片灵田。
此事他们自然也倒了大霉。
赵清隐藏在杂役中,眼神冷漠。
今日这一切,都是他计划好的。正所谓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既然王雄打算以此坑他,那么赵清就让他自食其果。
练气四层的修为,很多事情都简单了,比如用“净化术”将灵泉中的腐骨粉分离出来,在比如打开灵田上方的防御阵法……
因果循环,报应不爽。
而此时,王雄的眼睛渐渐红了,他地目光,猛然转向赵清,如同孤狼一般,嚎叫道:“是你!是你!你快说,这都是你做的,对不对?”
一边说着,他红着眼睛,想要扑过来。
“放肆!还想伤人?”
然而,这时陈执事出手了。
他怒火中烧,伸手袖袍一甩,一股强大的灵力猛然肆虐,王雄的身体一顿,整个人如同被狂风席卷,倒飞出去,狠狠地撞在一颗树上。
咔嚓!
令人牙酸的骨裂声传出,王雄啪嗒一声落在地上。
他还未死,因为其目光正好望着赵清,充满了滔天恨意。
陈执事虽然愤怒,但这一击终究是留手了,否则他练气七层修为,含愤之下,王雄断然不能活命。
“哼!”
陈执事不解气,怒哼一声,狠狠两脚,将瘫软在地的另外两个杂役,一起踢飞,和王雄躺在了一块,一动不动。
三人惨状,赵清看在眼中,但心中毫无波动,若被这些人得逞,此时躺在地上的就是他了。
“今日到此为止,将这几个人抬回去,此月如常,再有下次,自己去执法院解释。”
陈执事冷声开口,便祭出法器,拂袖而去。然而走之前,他却看了一眼赵清,神色意味难明……
众多杂役,大气都不敢喘。
唯有赵清心中微怔,这陈执事,似乎看出了一些什么,但他并未追究,什么意思呢?
他隐隐有感觉,日后必定还会和这人打交道,话说回来,这种情况都不下死手,看来这陈执事心地也不坏。
把玩着手里的小瓶,赵清默默将陈执事记在心里,若有机会,这倒是个可交之人。
“赵,清…你很得意是不是?”
被人抬起,王雄忍受着剧痛,沙哑说道。
他心中已经断定,此事必定是赵清所为,这一刻,他心中对赵清的恨意达到了巅峰。
赵清注意力转过去,便看见有两个杂役将王雄抬起,向着杂役院里面走去。
赵清眉头一皱,走了过去。
见到赵清走来,王雄眼睛眯起,他暗暗发誓,今天所受,来日定要他十倍…不,百倍奉还!
赵清渐渐走近。
王雄口鼻溢血,然而却癫狂而笑,你很得意吧!是要来羞辱我?很好,呵呵,今日你暂且猖狂,等我伤势好了,要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你越是羞辱,只会让我越愤怒……
他胡思乱想的时候,赵清正好走到他面前。然而,他并未停留,甚至连看都没有看王雄一眼,竟是直接走过。
无视!
瞬间,王雄脸色涨红,赵清的这种态度,对他的伤害比言语辱骂,高了一万倍!
如路边的垃圾,看都不看一眼。
“他怎么敢…怎么敢!”
王雄望着赵清的背影,眼睛都红了,怒急攻心,昏死过去。
赵清余光一撇,嘴角勾起一丝淡淡弧度。
……
晚上。
杂役院早已安静,偶尔传出一些隐约鼾声。
唯有一处屋子,灯火通明。
“他,竟然敢无视我!他以为他还是内门的风云人物?”
王雄醒了,他压抑着声音,咬牙切齿道:“迟早,迟早他会落在我手上,我要阉了他,将他凌迟处死。”
他捏着拳头,指甲恨不得嵌进肉里,粗壮的胳膊已有青筋显露。
而他身边,另外两个重伤的杂役弟子,面孔朝天,目光呆滞,不知道在想什么。
“我伤势一好,就去杀了他。”王雄已经不打算在等了,“只要他死了,执法院那边,宁师姐会帮我说好话,到时候我铁定能够进入内门。”
他已经下定了决心。
吱呀!
这时候,屋子的门,忽然被推开。
王雄抬头看去,表情顿时扭曲,咬牙道:“赵清,你敢来?”
“我为什么不敢来?”
赵清笑了笑,转身将门关紧。
王雄面色微变,眼眸一跳,心中莫名下沉,他冷冷道:“你赢了,以后我们井水不犯河水。”
“好啊!”赵清说道:“我只想安安静静的挑水。”
“昨天的事情,是我错了!还望赵师兄不计前嫌,这个月我帮你挑五缸。”
见赵清答应,王雄松了口气,刚在关门的瞬间,说实话压力有些大,现在他姿态摆的很低,先安抚他,等伤势好了,就以雷霆手段将他除掉。
“那就多谢王师弟了。”赵清看着王雄,接着道:“说起来,王师弟伤势这么重,作为师兄,看在眼里,痛在心里。今天过来主要是想送师弟一份礼物,缓解身上伤痛。”
“哦?”
王雄眼睛一亮,隐现贪婪:“师兄曾为内门弟子,可是有什么好药?”
赵清淡淡一笑,摇了摇头:“这便送你们三人,上路吧。”